“要臉不？”陳銘善差點一口老血吐出來，“當初誰說的，技術我們搞，制造一重二重負責，錢的事情，你們操心？”
“領導，請問一下，臉為何物？能吃么？多少錢一斤？”謝凱很詫異地問道。
其他的領導跟莫齊都被謝凱如此刷下限，玩不要臉給驚呆了。
“滾蛋！”陳銘善這下是真的被謝凱給氣著了。
完全不要臉，他們很無奈。
難怪之前找鄭宇成跟汪貴林，都推說讓他們找謝凱，謝凱跟他們談就好了。
眼看4.5萬噸大壓機平穩運行了不少時間，404那邊就沒有動靜，華清大學之前就在設計6.5萬噸，很多技術的論證跟研發，都是華清大學自己投錢在搞。
他們知道，只要404想要在大飛機領域持續搞下去，就離不開6.5萬噸大壓機。
結果，自己掏錢了，還沒搞出來，因為資金鏈的問題，就指望404的項目經費，結果謝凱把首批資金給卡到2000萬。
一重二重要生產，很多配套也得改進啊。
“你這都是跟誰學的？”陳銘善問道，“說出去，完全是丟學校的臉。咱們學校，可教育不出來這樣的人……”
高敬德跟譚元慶他們也被氣得不輕，早知道，就不該來這邊。
“葫蘆唄，那混蛋特別不要臉，特別無恥。經常問臉為何物，能吃否……然后還厚著臉皮以讀者看盜貼還來嘰嘰歪歪為理由拖更……”謝凱毫不在意地說道。
其他一眾領導一聽到是葫蘆這不要臉的，頓時就不說話了。
誰都知道，那混蛋不要臉起來，誰都沒轍。
得罪了他，他們出場就少了。
“聽說他這段時間節操回來了，人家都要每天五更了。那啥，你是不是把這經費給提點？”陳銘善用商量的語氣問謝凱。“2000萬，太少了，很多工期長的關鍵重型零部件，需要開始生產了……”
“可以啊，看到的東西越多，經費也就越多。總預算，4.5億，越快拿出技術，越快拿到錢。”謝凱說道，“就像葫蘆那混蛋一樣，給那些作為衣食父母的看官老爺們說，打賞訂閱越多，更得就越多……”
于是乎，陳銘善等人，只能咬牙接受一個高達4.5億元的大項目首批啟動經費只有2000萬的事實。
他們知道，葫蘆那混蛋喜歡找借口，說話不算話。
但是謝凱不會，在可信度上，遠比葫蘆那混蛋高太多了。
“葫蘆是誰？”莫齊完全沒想到，謝凱那樣跟學校領導說話還沒被打死，尤其是謝凱抬出葫蘆后，學校領導們居然就不追究了。
“那是個得罪不起的混蛋。如果我們想在一起，沒有他的同意，是不行的……”謝凱仰望著天空，嘆了口氣。
遇到那種無恥而又不要臉的人，他也很絕望。
“咱們回去嗎？”莫齊也嘆了口氣。
謝凱說的很多東西，她無法理解。
“要不，你回去，我去宿舍？”謝凱有些尷尬。
跟莫齊就這樣住一房子里面，他怕自己控制不住。
“不行……”莫齊剛說了，隨后，就意識到不妥，孤男寡女共處一室，滿臉通紅，尷尬地解釋，“上級說……”
“請問是謝凱同志嗎？”莫齊還沒說完，就有一名穿著藏青色海軍校官常服，肩膀上扛著兩毛一的少校出現在兩人面前。
謝凱虛瞇起眼睛看著這位自己沒有任何可能見過的海軍少校，“有事？”
少校見謝凱神色滿是警惕，苦笑著說道，“我們司令想請您吃個飯。”
“我不認識你們司令啊。”謝凱說完，就準備離開，可少校并不賣賬，旁邊又出現兩名穿著海軍制服的士官擋住了謝凱的去路。
“你們這是綁架！”莫齊反應過來了，主動跳到謝凱身前擋著。
少校依然一臉微笑，“其實是請。如果不愿意，可能就會違背你們意愿，強行請你們去了。”
謝凱無語。
海軍的人怎么會這么快就來了？
自己可是剛到這邊。
“你們怎么知道我來首都了？告訴我答案，就跟你們走，不然我不去。”謝凱看著少校，平靜地說道，有些事情，躲不過去的。
莫齊急了，“你們說是海軍的人，請出示你們的證件或者任何能證明你們身份的東西！”
說的時候，甚至不知道從身上哪里掏出了一把槍，指著那名少校。
“放下槍！”兩名士官急了，同樣想要掏槍阻止莫齊。
“住手！”少校平靜地說道，隨后從自己左胸的上衣兜里掏出一本紅色的軍官證遞給莫齊，“這是我的軍官證。直接來找你們，確實有些冒昧，非常抱歉，我們這也是無奈之舉。”
顯然，是怕謝凱聽到他們躲了起來。
謝凱看了這少校一眼，最終啥都沒說，他也沒有去接軍官證看。
說實在的，他天天跟軍方的人打交道，根本就不知道軍官證什么模樣。
莫齊接過軍官證，很認真地看了，隨后少校又讓兩名士官也把士官證給莫齊檢查。
仔細檢查一番，莫齊才對謝凱說道，“是真的。”
隨后對著軍官敬禮，“職責在身，請首長諒解。”
少校回禮，“明白。現在確定我們的身份了，可以跟我們走吧？”
莫齊看著謝凱。
“你還沒回答我的問題呢，怎么知道我在什么地方的。”謝凱早就知道這不會是假冒的。
后世雖然冒充軍官招搖撞騙的不少，但是在八十年代，有這個膽子的人真心不多，何況這里還是華清大學的校園。
“鄭主任告訴我們的。詢問了你們乘坐的運八降落機場的一些人員……”少校猶豫了一陣，還是把鄭宇成出賣了。
謝凱頓時火大。
鄭宇成這老家伙究竟想要干什么？
“謝凱……”莫齊一臉擔憂地詢問謝凱。
眼前這位海軍的少校什么來頭，她不知道。可他們找謝凱的目的，她更不知道。
“走吧。”謝凱示意少校帶路。
往前面沒走幾步，就看一輛掛著海D開頭的紅旗，莫齊還震驚了一下。
前面的字，謝凱知道是代表海軍，后面跟著的字母他真不了解。
“海軍裝備技術部的車。”莫齊對謝凱小聲地解釋著。
“不是說你們司令請吃飯？”謝凱疑惑。
海軍裝備技術部，領導應該是部長，怎么會是司令？
見謝凱疑惑，少校急忙解釋，“接的車，我們司令開始是吩咐開他的專車來，那個出現在這里不太合適。”
謝凱沒有再廢話，既然躲不過去，只能去看看。
“不用擔心，沒有什么問題的。”上車后，謝凱見莫齊渾身繃直，滿臉警惕地盯著前面坐在副駕駛的少校跟開車的士官，示意她不用擔心。
還有另外一名士官開著一輛伏爾加跟在后面，也不知道車上有幾人。
從學校出來，車子直接往西邊而去。
過了公主墳后，謝凱就覺得熟悉。
之前不管是跟著鄭宇成還是他自己單獨行動，都沒有少往這邊跑。
這是軍區大院集中的區域，軍方最頂級的單位，都能在這片區域找到。
車子沒有去海軍裝備部的大院，而是進了海軍司令部所在的大樓。
沒有廢話，只是在車停了后，謝凱就跟著少校走，外面的天色早就暗淡了下來，昏黃的路燈下，謝凱只是默默地跟著走著。
到了地方，才發現，居然是海軍司令部的食堂。
“早就聽說海軍伙食好，今天可得見識見識……”謝凱嘴角有些抽筋，因為他看到了不應該出現在這里的人，“老鄭，齊叔，你們怎么也在這邊？”
“叫你小子去701，你不愿意，只能到這邊來了。”鄭宇成嘿嘿笑著。
謝凱眉頭擰得更緊。
這絕對是有什么海軍項目，鄭宇成他們想要通過自己說服汪貴林等人！
難怪忽悠自己去701所。
莫齊也沒想到能在這里見到汪貴林跟鄭宇成。
“劉司令自掏腰包請咱們吃飯，肯定要來不是？”齊志遠也一臉笑意地看著謝凱。
他的話里，透露了一個謝凱一開始猜測卻不確定的消息——真的是海軍司令請他們吃飯！
扭頭看去，并沒看到那位讓無數小兔子們紅眼睛，墊著腳看美國航母上設備時候照片的主人公。
說實在的，謝凱現在最不敢見的，就是那位海軍大佬，原因無他——他是404中反對航母項目最厲害的人，如果不是逼不得已，甚至連航母預研項目都不想展開。
被人譽為海軍之父的海軍司令，去世的第二年，中國的航母才交付給海軍……
一手主導海軍發展的海軍之父，卻沒有見到自己國家海軍的強大。
當初，也正是因為考慮到這些，謝凱才同意先啟動航母預研項目，哪怕就是按照歷史的發展，瓦良格號要等到2002年抵達中國，提前有了技術儲備跟準備工作，也能提前兩年讓遼寧艦在海軍服役，讓海軍之父不留任何遺憾地離開。
可惜，現實很殘忍。
404支撐不起航母的發展。
不管是經費還是整個技術體系，那需要集中全國的力量，而不是靠404這樣一家單位。
“小伙子，聽說你對我們海軍很不待見啊。”正在謝凱想著這些的時候，背后出現了一道帶著調侃笑意的慈祥聲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