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凱的面色極其怪異。
中方這么快得到消息，是因為柳東盛的原因。
普加喬夫酒駕飛機，這個消息不意外，畢竟蘇聯飛行員都有上天前整兩口的習慣。
問題是，誰特么的會知道普加喬夫會在巴黎航展的時候喝酒開飛機上天？
“估計假酒的可能性很高，蘇聯國內在禁酒，黑市的酒價格奇高，整個蘇聯國內大多數的民眾不管男女老少，都喜歡酗酒……”柳東盛在烏克蘭好幾年，自然了解這些情況。
何況，鄭權幾乎成了蘇聯最大的烈酒供應者。
所有的一切，都是謝凱在幕后出謀劃策。
看著謝凱一臉怪異，柳東盛笑著問道，“你也沒有想到會是這樣的結果吧？”
“權哥搞假酒過去？”謝凱皺起了眉頭，鄭權向蘇聯那邊運各種白酒過去，都是謝凱說的，可搞假酒，這就有些過分了。
很多的技術人員因為生活潦倒，天天酗酒。
要是喝了假酒，傷了智力，弄回中國也沒用不是？
“他倒沒有，都是70度的二鍋頭，國內好幾家酒廠都被他給收購了，而且還是打的你的幌子……”柳東盛跟鄭權之間聯系不少，清楚地知道情況。
蘇聯的事兒，沒有誰比他更清楚。
聽到蘇聯的假酒不是鄭權賣的，謝凱就放心了，他也疑惑，蘇聯哪里來的假酒？
“別想了。國內的酒到蘇聯，因為夠烈，喝起來口感也比他們的伏特加好多了，價格高得不行。普通人根本就喝不起那樣的酒……很多沒錢的蘇聯人，又想喝酒，于是，有人就特么的搞醫用酒精來……”柳東盛嘆了一口氣。
“蘇聯的經濟狀況到了這樣的程度？”見柳東盛點頭，謝凱更是疑惑，“既然這樣，蘇聯為什么不愿意賣給我們發動機？幾百臺發動機，數量可不少……”
開工不足，就有太多人吃不起飯。
從制造工廠到設計研發團隊，都會因為失去了訂單而沒有辦法發展下去。
“超7A搶了他們的訂單。換成你，你覺得是賣整機好，還是只賣發動機更好？”
柳東盛的話讓謝凱明白了。
蘇聯不是不愿意出口，而是想要出口更多。
僅僅從一個假酒事件就讓謝凱敏銳地意識到，蘇聯國內的經濟環境比國外知道的還更加嚴重。
柳東盛這會兒冒著風險來找他，就是為了告訴他這個，讓他加快蘇聯那邊的項目速度，不然等到最后，機會錯過了，好東西就弄不到那么多。
“錢夠么？”謝凱見柳東盛要走，問道。
柳東盛點了點頭，“雖然蘇聯普通民眾生活不好，有錢人還是挺多的。”
說完就離開了。
蘇27搖搖晃晃卻安全降落下來，雖然沒有完全把蘇27的飛行性能徹底展示出來，但是也讓人了解到了這款戰機優秀性能。
在300米的低空依然還能讓發動機重新點火，這就充分說明了問題。
現在壓力最大的就是雷鳥飛行隊。
為了解決這個問題，美國人專門跟法國主辦方溝通，提出暫停半個小時的時間。
反正時間是充分的。
“諸位，有沒有什么想法？必須改變目前我們所處的這種不利局面。否則，國家利益將會受到嚴重影響……”卡珀斯一臉嚴肅地看著雷鳥飛行隊。
特別是隊長卡邁勒。
如果蘇27也墜毀了，對于美國人來說，才是好事兒。
蘇27的飛行展示時間很短，卻深深地吸引了客戶。
“展示出來的性能不夠優秀，F16出口將會受到嚴重影響。根據消息，巴基斯坦已經跟中國談妥，加大超7A的采購力度，沙特跟埃及空軍也表示了濃厚的興趣，甚至希臘軍方也對中國人這種戰機表現了興趣……”卡珀斯平時本來就不太關注這些問題。
可這一次的航展，太不尋常了。
埃及跟希臘空軍的重要高官都出現了，就連沙特土豪的高官同樣出現了。
想要按照原本的減配版本F16以高價出售給這些客戶，基本上沒有可能。
誰都不會傻。
中國戰機表現驚艷，雖然缺陷同樣明顯，但是很多空軍都不需要太大的作戰距離，他們需要空中格斗能力更強的戰機。
“按照C計劃執行飛行方案。在編隊飛行表演后，直接用對抗的方式來突出空中機動性……”卡邁勒對于國防部長親自讓飛行計劃暫停，本來是不服氣的。
這樣一來，會讓人覺得他們不如蘇聯飛行員。
必須找回場子。
所有人都看著卡邁勒，不解他的意思。
卡邁勒平靜地說道，“前面的表演，還是按照我們原來的計劃，以九機編隊飛行開始，逐漸減少戰機，到了最后留下兩架進行空中纏斗，以此來展現F16的優異性能，到最后，我會以高速俯沖，靠近地面的時候拉升，在1800米高度上做中國那種龍抬頭機動動作……”
作為隊長，卡邁勒的飛行技術無疑是最精湛的。
同樣，他也是少數在表演隊服役兩年還繼續留下的人之一。
為的，就是找回曾經他在中國飛行表演時候丟失的榮譽。
雷鳥飛行隊曾經因為他失去了榮譽，現在必須由他找回來。
“卡邁勒，有把握嗎？”卡珀斯看著卡邁勒。
他了解卡邁勒的心態。
卡邁勒點了點頭，即使沒有把握，也得做不是？
“既然這樣，就按照這樣的方案執行吧。”卡珀斯沒有再說什么，“一旦中國人得到足夠的訂單，將會讓他們的戰機技術獲得更大的突破。我們必須阻止他們獲得訂單，沒有訂單，他們就沒有資金投入在研發領域中。只能慢慢發展。”
卡珀斯有些后悔，為什么國防沒有早點重視亞歷克斯的分析。
超7A戰機性能貌似比他們獲得的更加強悍。
卡珀斯也有了想法要去找中國人談談，讓他們把提供給美國人的戰機升級一下，這樣才能讓美國擁有一支更強的假想敵部隊。
特別是蘇27今天的表現，更讓他這個國防部長感覺到壓力。
要想阻止中國發展？
很容易。
中國沒錢，只要讓他們得不到國際上的訂單，問題就不大了。
同樣，蘇聯人也會因為中國人搶走了大量訂單而不會給中國人提供發動機。
到時候看中國人怎么玩。
無論如何，F16必須表現得非常強勢。
“既然這樣，大家準備吧，國家利益就靠你們了！”卡珀斯滿臉嚴肅地對著雷鳥飛行隊的成員們說道。
很快，雷鳥飛行隊成員們就登上了涂裝著紅白藍的F16表演機。
在現場上一直等待著的觀眾們見到美國人的飛行隊終于從停機坪滑到了跑道上，早就不耐煩了。
“沒有那本事就直接退場吧，浪費我們的時間……”
“被中國人跟蘇聯人嚇著了，早點滾回去……”
這些年，隨著蘇聯越來越不景氣，美國人跟歐洲國家之間的利益沖突越來越強烈，尤其是美國人動不動就搶劫歐洲國家，使得歐洲人本來滋潤的小日子沒法跟美國比，歐洲原本的幾大強國現在日子都不好過。
所以，對于美國人，歐洲人向來有些不爽的。
終于，停在跑道上的9架F16，以每架間隔只有大約兩米的距離開始快速起飛，場面才安靜下來。
雷鳥飛行表演隊一直都是歐洲的常客，對于他們的節目，歐洲人早就看膩了。
看了中國人跟蘇聯人那樣緊張刺激的飛行表演，再看雷鳥飛行隊那些之前讓觀眾熱血沸騰的多機編隊表演，就開始變得索然無味了。
從最開始的九機鏢行編隊快速變換成9機菱形編隊，隨后一架戰機離場，變成8機三角形編隊，所有的編隊，戰機與戰機的距離都是極其接近，看起來如同連在了一起。
可地面上的觀眾并不買賬。
一直到最后天空上只剩下兩架F16，這兩架F16不斷地開加力，做出各種機動動作，機翼不斷地在空中拉出渦流，地面上的觀眾們才安靜下來。
天空上，兩架F16幾乎是玩命地在進行追逐纏斗，各種經典的大幅度機動動作不斷上演。
看得地面觀眾們終于歡呼了起來。
他們就希望作為帶領西方國家對抗蘇聯的美國空軍強悍。
人家蘇聯飛行員的機動動作暢汗淋漓，美國人則是搞著玩兒，怎么行呢。
“奧倫特，做好準備，我馬上開始伊瑪曼機動，你用桶滾避開……”卡邁勒這會兒開始變得緊張了起來。
這是非常危險的動作，戰機在空中，必須在很近的距離以極高的速度接近，讓地面上的觀眾誤以為會撞擊。
只要完成了這個，另一架F16就會以垂直爬升的方式鉆入云端，從很遠的地方繞飛，降落。
剩下的就是卡邁勒單機表演高速俯沖地面跟眼鏡蛇機動。
每個動作，都是驚險萬分。
“收到，已經到達預定位置，速度達到……”
另一架F16的飛行員回答著。
卡邁勒沒有再廢話，直接開加力，拉起F16的機頭，垂直爬升的同時開始橫滾……
而另外一架戰機發現自己的位置有點不對，在這時候，發動機熄火了！
“規避！飛鳥撞機，發動機熄火……”
可還沒等他吼完，卡邁勒的伊瑪曼機動剛完成一半，正在垂直橫滾……
“上帝啊……”
地面上的觀眾今天已經不知道多少次呼喊上帝了，空中的慘狀，無法避免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