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興國早已回了渭州,也帶來兩百萬貫巨資入了鄭智家中的地窖。
之前兵荒馬亂,鄭智更是在西夏苦戰,潘興國還想接著走商,卻是沒有鄭智的點頭,潘興國也指揮不動這些人,只能盼著鄭智回來。
如今鄭智回來了,自然也就要上門拜見,順便交割賬目,請鄭智吩咐再走一趟。
倒是鄭智只是收了賬目,打發潘興國回去等候。也是鄭智知道自己在這渭州也待不久了,以后這些事情也是要等自己有了地盤再說的。
這也就苦了東京那些達官貴人了,沒有了貨物供給,酒價自然水漲船高。
童貫相召,鄭智打馬到了經略府,童貫吩咐鄭智回去準備,隨自己去秦州,再去東京。
也就回到渭州不過十幾日,這東京的封賞就來了渭州。
可見此時效率之高,也是這份功勛太大。亂戰近百年的西北邊境,就這樣被童貫蕩平了,從此西北無戰事,對于個國家來說,這份功勛已經到了絕頂。便是當年狄青,與西夏幾十戰,也沒有達到童貫今日這般的功勛。
此時蔡京,以為左仆射兼門下侍郎,趙佶更是一改官制,以左仆射領太宰、少宰。蔡京一人,便總覽尚書、中書、門下三省。更封了魯國公,圣寵已經到了極致。
便是蔡京一人管理了朝廷所有政事,中央各大部委、國務院、中央秘書處。都在蔡京一人管轄之下。可見權柄之高。
這份如此快的封賞,自然有蔡京蔡太師的一份功勞。
宣調蔡京為樞密院使,執掌樞密院事。升檢校太尉。開府儀同三司。
老種升秦鳳路經略制置使。
劉法升靈州經略使。經略所有西夏新得的地盤,還有西北兩個原本由劉法執掌的重要軍府。
小種本已經略渭州慶州,此時更加一個經略原州,三州連成一片。加封正四品上,正奉大夫。
折可求經略秦州之外,再掌德順軍府,加封正四品下,中奉大夫。
其余封賞,自由主官報備,再讓東京批文。
鄭智加封六品下,右武大夫。官職卻是沒有動,還待童貫去東京再行操作。
想要經略一地,必然是要文官出身,武官經略州府,自然還要靠童貫的本事去做。
北宋年間,節度使這個官職,早已經沒有了明面上的權柄,與鄭智這兵馬都總管大概也就是一回事。
放在沒有經略使,只有知州知府的地方,這節度使自然還要聽知州知府的號令。
封賞完畢之后,鄭智回家收拾行李,準備啟程。直等東京事畢,才能帶上兵將與家眷往自己地盤而去。
童貫還安排了獻俘事情,便是要給東京里的趙佶趙官家進獻黨項俘虜,讓東京百萬子民見識我大宋皇帝文治武功,滔天威勢。
此事自然也就落在了鄭智身上。
去得校場俘虜營里,鄭智招來翻譯,只說一句。
幾個翻譯打馬繞著俘虜營用黨項語大喊:“愿為宋軍效力的,往東邊集合,有家眷的帶上家眷。”
鄭智想法也是簡單,選出一些強硬派的黨項人帶到東京去就是了。
果然人群慢慢分了開來,俘虜營東面人數越來越多,卻是也有不少留在原地不動的。
等到兩邊分得差不多了,鄭智又吩咐把這不愿為宋軍效力的趕到另外一方看押,人數也有七八千。過不得幾日便帶著去東京。
安排妥當之后,自然還要安排押送軍將。也是童貫要的臉面,鐵甲寒光,威勢赫赫,旌旗招展,陣容嚴整入東京。
以顯示童經略治軍有方,也夸贊官家治國有道。
回到家中,鄭智又去信少華山,召朱武來渭州。
實在是鄭智知道自己身邊缺乏能謀之士,把朱武帶在身邊,也能多一個能考慮事情的人。也是要帶朱武出門去見識一番,人沒有眼界,腦子再聰慧,考慮事情的角度也脫不了小家子氣。
有了見識,才能謀大事。朱武之前已經走了一趟商路,此番再帶他去見識一下大宋權利中心的門道。自然以后也能成就一番大氣,不枉了這神機軍師的名頭。
事情一件一件安排,鄭智更是忙得腳不沾地,這些事情也只能鄭智自己親力親為,帶著身邊眾人,也在慢慢學著鄭智的處事方式。
裴宣也就徹底變成了鄭智身邊的秘書,但凡需要記錄的,需要成文的,都在裴宣手下妥當。
過不得幾日,鄭智在家中告別一番,便出發去秦州了。
帶著千余渭州鐵騎,三千慶州騎馬步卒,押送著七八千黨項俘虜,隨著童貫、老種、折可求慢慢往秦州而去。
童貫去秦州,也就是與老種交接一下秦鳳路經略事務,不然以童貫此時回京的急切,便直接奔京兆府了。熙河蘭湟的經略大權,童貫若是一走,倒是空缺了下來。
鄭智身邊,史進魯達、裴宣、孫勝超等都在,卻是這王進與林沖自然就留在渭州等候,東京之地,還有那高俅高太尉,二人顯然是不方便的。只等地盤來了,便是鄭智在渭州勢力的大搬遷。
到得秦州,也就是童貫童經略衙門所在地。
童貫帶著劉法忙忙碌碌,交接印鑒文書與一眾公文。
鄭智也在忙忙碌碌,聽了童貫吩咐,一箱一箱的金銀珠寶字畫,經鄭智的手不斷抬進府衙。
人人都知道童相公高升了,高升到了大宋權利頂端,大小官員早早就等待著童相公回來秦州。從知府到知縣,從提刑官到轉運使,便是縣丞縣尉也都送來大禮。
大禮是來了,卻是這童相公的面都見不到,童相公只忙著交接事務。趕緊啟程風光回京。
眾人沒有童相公自然氣餒,當知曉當面是“天下第一猛將”鄭智鄭將軍,又是多方巴結奉承。若是平常武將,眾人倒是不會如此,卻是都知道這鄭將軍正是童相公面前的紅人。
便是鄭智自己也才回過神來,如今自己已經被打上了童貫的標簽了。
鄭智心中也是笑想,自己以后便是童貫的人了?
想到此處,臉上不禁也笑了出來,變成一個太監的人,怎么都覺得有點怪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