戰爭!
在萬里之外,波斯灣岸邊。八千女真,武裝到牙齒的女真!完顏兀術乃主將,在魯達麾下聽用。
沙漠里的健馬,更是高大,比草原上的馬匹高上一尺有余。沙漠里的駱駝,便更高大一些。
只是面對武裝到牙齒的女真人,這些高大的健馬,高大的駱駝,也緊緊是顯得高大而已。
女真漢子,割下一個一個的頭顱,到隨軍的虞侯處換取一個一個登記在冊的軍功,這些軍功到得關外之地,便是一畝一畝的良田。
這也是這些女真人到得這里的原因。
西域之地,耶律大石三萬西遼大軍,包圍著花剌子模,強攻那高大的城池。
劉正彥的堂兄劉正俊,此時已然到了西域,正在不斷往西邊蠶食,麾下漢人士卒也成了少數,更多的是他族之人。
劉正俊與耶律大石,時而合兵出擊,時而分兵去打。只要能籌到糧食,軍隊便是不聽作戰。
突厥人,又與耶穌基督的子民打了起來。甚至突厥人,已然開始從魯達手中買糧食,買軍械。
漢人的鐵甲,用大船從萬里之外運送而來,竟然從魯達手中,賣到了突厥人的手里,用以抵抗東征的十字軍。
鋒利的刀槍,魯達也賣,或者說是吳用在賣。突厥人要什么,吳用便賣什么。只要金子,金子不夠,便要城池,要戰俘,要奴隸。
運送十字軍的船隊,來自威尼斯。威尼斯的商人,橫渡地中海,也尋到了吳用。從東方來的瓷器與絲綢,甚至從東方來的甲胄與兵器,威尼斯人拿著金幣買到之后,運送到地中海的北岸,又賣給那些以搶劫發財為主要目的的十字軍。
東方,草原之上,貝加爾湖東南,也是大戰連連。終究還是有許多部落不聽號令,或者陽奉陰違。
遷徙中的部落,似乎總會心存僥幸,僥幸自己在這廣袤的草原上,可以打仗,也可以逃跑。就是不愿意把部落可汗的子嗣送到草原中央的城池里面去,更不愿繳納馬匹與牛羊給都護府。
戰爭就這么一直延續著,小戰無數,大戰也有。岳飛,終于從白山黑水之地入了草原。
這位岳爺爺,興許要打一輩子的仗了。
高原之地,達旦人從北而來,漢人與土司部落,從南而來。裝備了大量火槍的漢人,已然在高原之上暢通無阻。
抬頭,已然是那高聳的喜馬拉雅,是那從未見過的珠穆朗瑪。越過這道屏障,就是天竺之地。從此,到天竺之地,再也不是那么遙遠。
大理之國,早已臣服,不費一兵一卒。彩云之南,風景別樣。
戰爭之外。
人來人往,海上與陸地,忙忙碌碌。
大洋彼岸,原先只是從當地土著人手中獲取金子。后來,終究是有人找到了金礦,大量的金礦,大量的金子。
當真就有船滿載金子而回,一夜暴富。上得港口,交了稅賦。置辦起大量的產業,也買了更多的船只,買了更多的槍炮軍械。找來更多的人,再次出海,再次去尋更多的金子。
朝廷的水師,帶著鐵甲軍漢,帶著許多新委任的大都督,前往那滿地是黃金的地方。
一條從河間城到城東運河碼頭的鐵道,幾十里地,修了大半年。終于通車了,那火車頭,吃著黑色的煤炭,吐著白色的煙霧。轟隆而鳴叫。
走得幾里地,就停了下來,已經滿頭白發的凌振下得車來,便是左右仔細檢查,修了許久。火車又一次起步,再走得十幾里,又被迫停了下來。凌振又是親自四處檢查。一邊檢查,一邊記錄著。
身邊一眾年輕人,聽著凌振的抱怨,聽著凌振的喝罵,皆是緊張不已。
火車頭轟轟隆隆,時走時停,終于走到了碼頭外地簡易車站。沿途無數的百姓,跟著火車奔跑,看著熱鬧。
還有人騎馬追著火車跑,卻是這馬匹,竟然比火車還跑得快。
終于,又過得大半年。鐵道上的火車頭,終于不再是走走停停了,還能拉著許多車廂,車廂里還裝滿了貨物。
也還是有人騎著健馬與這火車比起了速度。健馬依舊略勝一籌。
這條試驗道路上,火車終于是跑起來了。
從此以后,高麗半島北部的煤礦,每日忙碌不止。高麗人,日本人,甚至也有黃奴黑奴,甚至還有最近幾年才出現的白奴,皆在那煤礦里日以繼夜的工作。
第一條真正的火車道,從河間到汴梁,直通杭州。已然開始規劃修建。
朝廷的造船廠,也造出了第一臺以蒸汽機驅動的大船。以鋼鐵為龍骨,主要卻還是木頭制造的,只是木頭之外又包裹著厚重的鐵皮。
一艘鐵王八,冒著白煙,無風無帆,也能急速航行。以這艘船開始,這個世界,從此咫尺天涯。
鄭智老了,如今的鄭智,是真的老了。滿頭白發,身體卻還算硬朗。還親自坐了那火車,從河間到運河碼頭,坐了幾個來回。
坐在火車里的鄭智,一會閉著眼睛,一會又睜開眼睛。似乎在驗證著什么事情。
鄭凱也娶了妻子,乃李清照與趙明誠中年時候生的女兒。這也是沒有想到的事情。
二爺卻是沒有嫁人,人人都在催著二爺嫁人,奈何二爺就是沒有嫁人。便是魯猛都娶妻了,二爺也沒有嫁人。
二爺能如此任性,只因為有一個開明的父親。便隨著她任性,隨著她開心。
二爺真當官了,發展與改革部的主任官。似乎二爺當真樂此不疲,極為喜歡這個差事。
凌煙閣之內,躺著許多人,種師道、種師中、王進、老胡、盧俊義等等。。。
還有那些有名有姓的戰陣烈士。
凌振是老了,鄭智卻是依舊每日催促著凌振,逼迫著凌振,口中念叨著電。
凌振脾氣也越發暴躁,每次聽得鄭智念叨之后,回到國家科學院里,也是開口大罵,罵著那些年輕人,口中念叨的也是電。
鄭凱最近去了一趟大洋彼岸,有一個叫金山的地方,在那里待了幾個月。安撫著土著部落,開始給土著部落劃分地盤,商議賦稅,商議制度。
鄭凱似乎也聽人說起一些事情,說那里的土著部落,極有可能是從中原之地遷徙過去的,通過極北的一道淺淺的冰封海峽遷徙過去的。
這個說法,鄭凱似乎信了一些,因為那里的土著,與漢人還有幾分相似,與這個世界其他地方的人都長得不一樣。那里的一些圖騰,也與華夏上古的圖騰有些相似。甚至土著之人也還有國家,有王朝。只是這些王朝實在有些不堪一擊。
之前的戰爭,便也被鄭凱止住了,以安撫為主。劃定一些屬于當地人的地盤,希望能和睦相處,秋毫不犯。
最近海上,也在打仗。
江湖強梁,山林盜匪。國內沒有了,卻是海上突然不知從什么時候興起了。一些水手,糾集了船只,占據了島嶼。便上海路之上行那剪徑盜賊之事。
朝廷水師自然是全力清剿。自然也是難以肅清的。待得蒸汽鐵王八出來之后,倒是少見了許多。卻也還是有人在海上行惡事。
這海戰,便也沒完沒了。
上帝耶穌之地,朝廷水師遠征而去,也占據了許多的港口島嶼,以為通商之口岸。倒是沒有花費什么手腳,相反還收到了一些人的歡迎。
大夏朝的商人,便也知道這些上帝子民最需要什么,需要軍械物資,便是源源不斷往那里運送。
十字軍東征,還要打一百多年。大夏國從來都沒有想過去制止這場戰爭繼續下去,相反還不斷激化兩個教派之間的恩怨。
讓這戰爭打得更加慘烈,讓這些神的子民更加的相互仇恨。
泰山之巔,建起了一個封禪臺。
全國各地的道人皆往此處趕來,龍虎山上的道長,近些年發展起來的全真派道長,皆聚與此處,正在準備一場盛大的祭祀典禮。
祭天祭地祭華夏先祖。
這是朝廷組織的一場祭祀大典。祈求國泰民安,祈求國運昌隆。
也有大臣進言,希望皇帝陛下鄭智能親自前往,主持祭祀大典。
鄭智終究還是沒有去,鄭智大概也是不想去。鄭智,并不敬鬼神。
這天夜里,鄭智夢中。
魯達血紅的雙眼,手持碩大的寶刀,口中嘶吼不止,刀下劈砍,一個一個的敵人頭顱滾。
史進在鐵甲叢中,來回不斷狂奔,口中卻在大喊:“哥哥,你在哪里???”
鄭智開口也是大喊:“大郎,某在這里!”
魯達回頭看得一眼鄭智,口中大喝:“哥哥,快打馬,此陣即破。”
鄭智聞言奮力往前打馬,回頭也是大喊:“老胡,快射!射那軍將!”
老胡聞言,急忙拉弓,肌肉鼓脹,便把那手中的羽箭射了出去。
鄭智急忙往前去看,射中了,射倒了!射倒了一個穿紅衣的大官,再看那大官是誰?
好像是高俅!
好像是李仁明!
好像又是完顏阿骨打!
好像是。。。。
鄭智只顧著大喜,奮力打馬往前,口中左右大呼:“弟兄們,沖上去,勝了,勝了!”
勝了。
眼前種師道從案幾之中走了下來,走到鄭智面前,開口哈哈大笑:“哈哈。。。鄭智,某果然沒有看錯你,虎將也!”
旁邊忽然走出了一個人,許久未見的一個人,正是童貫,也是大笑說道:“鄭將軍乃當時第一猛將也!”
鄭智微微一笑,拱手兩拜,口中說道:“過獎過獎!”
酒桌之人,似乎人人都到齊了,人人皆是大笑不止。
鄭智便也只顧著笑,也拿起酒碗,一飲而盡,還砸吧著嘴,口中說道:“好酒!”
童貫開口道:“鄭智,把你那禽獸不如的笑話再說來聽聽。”
眾人聽得童貫一言,皆是開口大笑。
“哥哥,快說快說,快說那禽獸不如!”
“將軍,快說來聽聽,我等還沒有聽過呢!”
“相公,此番大戰得勝,末將便想聽聽相公再說一次那個笑話。”
“陛下,你那個笑話,天下皆知了,當真是個好笑話。”
鄭智聞言也是大笑,酒興正好,正欲開口去說。
忽然眼前又看到一人,竟然是趙佶,便聽趙佶也道:“鄭卿,你那個笑話,朕笑了好幾天。”
鄭智聞言忽然眉頭一擰,又不愿意說了,自顧自喝起了酒。
還是孩童的鄭凱從一邊走到面前,笑著臉說道:“父親,你別生氣了,我們一起去騎大馬吧。”
鄭智聞言淺笑道:“好,為父帶你去騎大馬。”
鄭智抱起鄭凱,便往外走。
走著走著,到得麒麟獸面前,鄭智放下了鄭凱,伸手去解韁繩。
解完韁繩在一回頭,一個高大壯碩的鐵甲漢子站在身后,右臉之上一條大疤痕,右耳也缺了一塊。
便聽這大漢說道:“父皇,兒臣可是給父皇掙了臉面?”
鄭智聞言一愣,雙眼已然有淚,口中說道:“我兒勇武,為世人之表率也!”
忽然旁邊奔來一個少女,也開口道:“父皇,女兒可稱心如意?”
鄭智聞言點了點頭,答道:“若是旋兒能嫁個夫婿,便是更稱心如意了。”
少女聞言,咯咯直笑,答道:“那我便去尋人嫁了。”
鄭智聞言大喜,連連點頭道:“極好極好。”
笑著笑著,鄭智感覺有人在推自己,陡然雙眼一睜,一坐而起,左右看了看。
便看已然是一頭銀絲的徐氏躺在旁邊,笑道:“陛下你今夜是做了什么好夢,口中呢喃不止,又是開口大笑的。”
鄭智反應過來,知道自己是做夢了,下意識有些尷尬,舔了舔嘴唇,笑答一句:“娘子,做了美夢而已。”
徐氏便也從被窩里坐了起來,一邊淺笑,一邊搖頭。
天色微明。
鄭智起身穿著衣服,口中便是呼喊:“來人,去把小胡找來。”
門外傳來一個聲音:“遵旨!”
鄭智口中的小胡,自然還是那個小胡。只是小胡如今,年歲也不小了,稱老胡也不為過了。
鄭智穿好了衣服,走到案幾旁邊,拿起筆,徐氏也走到一旁,為鄭智磨墨。
白紙之上,一個一個的名字慢慢出現,寫了許久許久,鄭智不時停筆回憶,又提筆去寫。越寫越多,紙上的姓名,直有幾百之多。
待得鄭智寫完,小胡已然就在門外等候。
鄭智推門而出,把一疊紙張交給小胡,開口說道:“名單上的人,今年除夕,全部召入京來,參加除夕大宴。”
小胡接過名單,點了點頭道:“臣這就送到禮部去辦妥。”
鄭智點了點頭,又道:“把太子也召回來,參加除夕大宴。”
小胡又拱手,見得鄭智轉身進了房間,轉身便去安排。
(全書完)
(謝謝大家這么久的支持,老祝感激不盡。半夜十分,寫到這里,心中惆悵非常。難以言表。不舍,當真不舍!不舍鄭智,不舍屠夫,不舍你們,不舍那些每日醒來看到的書評,不舍太多太多。。。
這一段旅程,你們伴隨著老祝走過,一個一個的熟悉ID,一個一個的故事人物。老祝將銘記于心,一輩子不會忘懷!
再見!期待下一段旅程,期待與大家再次相見!
我愛屠夫,我愛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