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現在國力強盛,周邊被清理的差不多,緬甸,暹羅的使臣被投入天牢,不但沒有人說情,反而不少人彈劾,要求對兩國發兵懲戒,以示天朝威嚴。
外加朝報的稍一渲染,朝野都掀起了一陣波瀾,不知道多少人叫嚷著,要求朝廷發兵,征討兩國,懲戒他們對天朝的不尊。
當然了,知曉內情的人不會這么叫囂。內閣對這樣的聲音稍做解釋便沒有多余動作,皇太子冊封大典就快開始了。
在前一天,朱栩終于回宮,先是見了孫傳庭等人,交代一番,便回宮,走了一圈,晚上與張太后吃飯。
張太后臉色略有蒼白,脾氣倒是漸大,沒吃幾口就一拍筷子,道:“你說你們一個個,非要氣死我才算!”
張太后說的‘你們’,一個朱栩,一個就是永寧了。氣朱栩的,大概是朱栩沒回來過年;氣永寧的,大概是她不聽話,還整日惹是生非。
永寧低頭扒飯,一如往常當做了耳旁風。
朱栩臉角眉眼一陣動,殷勤的給張太后夾了片菜,陪笑道:“皇嫂,我昨天還見了那李如靖,不錯,就是性子悶了點,跟永寧還是挺互補的。”
永寧抬頭瞥了眼朱栩,低低的哼了聲。
張太后看著兩人,一陣頭疼,直對著朱栩道:“你少糊弄我,孫閣老要致仕了,你是不是扶持李如靖?我怎么跟你說的,要平凡一點,不要摻和你那些復雜的朝政,你們就聽我一次行不行!?”
張太后最后的語氣很不好,顯然很生氣。
朱栩對于這位皇嫂也是沒轍,悄悄在桌底踢了一腳永寧。
永寧不滿的瞪了朱栩一眼,忽然轉向張太后,一把拉過她的胳膊,撒嬌道:“母后,人家舍不得離開你嗎?”
張太后一把推開她,站起來道:“氣不順,你們自己吃吧!”
張太后說完,自顧的就走了。
永寧沖著張太后背影吐了吐舌頭,一臉怪象。
朱栩嘆了口氣,看著永寧道:“你等著吧,真把皇嫂氣急了,有你好看的。”
永寧吃著飯,一臉不耐煩,道:“人家不喜歡那個李如靖嗎?”
朱栩一怔,道:“幾年前,你不是挺喜歡他,整日跟著他騎馬射箭的……”
永寧慢條斯理的吃著菜,道“人家以前想做女將軍,現在想做女狀元了。”
朱栩看著十七歲的丫頭,心里忽然一動,道“你是不是有喜歡的人了?”
小丫頭睜大雙眼,一臉無辜的看著朱栩道:“沒有啊。”
朱栩盯著小丫頭,猛的轉身出去,大喊道:“曹化淳!”
小丫頭頓時大驚,追出去喊道:“皇叔,皇叔……”
小丫頭一直追到乾清宮,死纏著朱栩,不讓他去查。
朱栩雖然好奇,卻也沒有真的去查。永寧這丫頭古靈精怪,心里自有想法,他想靜靜看看,這個人到底是誰。
當晚,坤寧宮。
張筠依偎在朱栩身旁,輕聲道:“皇上,兩個秀女已經安排入宮了,不去看看嗎?”
朱栩一只手枕在頭下,道:“不著急,明天就是大典了,你有什么想法?”
張筠笑容微僵,道:“皇上,這件事臣妾不管。”
朱栩看了她一眼,笑了笑,道:“皇嫂近來身體不太好,永寧那丫頭還一個勁的氣她,你盯著點,這丫頭朕總感覺還會皇嫂惹出大麻煩來。”
張筠仰起頭,道:“永寧近來很懂事了,沒惹什么麻煩啊?”
朱栩搖了搖頭,道:“這才是朕擔心的,這丫頭突然懂事,十有八九是有心儀的人了。那丫頭不讓朕去查,你也不用去打聽,注意一點,不讓這丫頭出格,到時候收不了場,皇嫂非真氣出病不可。”
張筠聽出來了,不由笑著道:“皇上擔心的太多了,公主還是知道分寸的,不會出格的。”
朱栩嘆了口氣,道:“你是不知道,這丫頭從小在我書房里泡著,讀了我不知道多少藏書,你別小看她,她有一天要是真闖出大禍來,怕是真的都收拾不了。”
張筠還是不信,道:“臣妾還是不信,公主向來識大局,不會給皇上捅婁子的。”
朱栩懶得說這丫頭,轉話題道:“雖然按祖制,太子要搬去鐘粹宮,但煓兒還小,還是住在坤寧宮,上課的話,在鐘粹宮,老師,除了孫首輔,皇家政院的宋應星,其他的,你也可選一選,課程安排,朕會親自擬定,你不用擔心。”
張筠倒是不擔心她兒子,反而有些不安的道“解語姐姐最近好像不怎么出鳳藻宮,燁兒,淑嫻也沒出來,她會不會有什么想法?”
朱栩摟緊了她一分,道:“沒事,我早就安排好了,不用擔心。信王兄第七個孩子出生了,你讓翰林院取個名字,抽空去看看周王妃,再給信王兄提一提,讓慈烺去鐘粹宮煓兒。”
張筠雖然不管朝政,卻也知道信王與朱栩關系微妙,這些年明暗斗法沒聽過,她不禁有些擔心,道“慈烺……五皇叔肯嗎?”
張筠擔心的自然不是朱由檢,而是那句謠言‘信王不王,景正不正’,信王是被壓住了,可是他的世子朱慈烺要是有什么想法,朱慈煓還不足三歲,會不會有危險?將來會不會還有別的事情?
朱栩心里通透,道:“不用擔心。我大明發展到了現在,不會再出現第二個成祖了。朕心里有數,不用多想。”
張筠抿了抿嘴角,嗯了聲,然后道:“陳姐姐的孕身已經六個月了,近來胃口不太好。”
朱栩對女人的事情一直覺得頭疼,這才幾個就顧不過來,也不知道以前那些皇帝三宮六院數百個是怎么弄的?
第二天一大早,盛大的太子冊封大典就開始了,朱栩,皇后張筠,太子朱慈煓以及各宮貴妃,皇子皇女,內閣六部以及其他三品衙門的頭頭腦腦,齊聚于乾清宮。
即便是朱栩對這個冊封大典幾經縮減,還是錯綜復雜,需要歷經幾個時辰。
朱栩坐在龍椅上,一身龍袍,神色威嚴,肅穆。
他登基十多年,這乾清宮也沒開幾次大會,這一次,應該算是最大盛大的了。
張筠陪坐在她身旁,丹陛之上還有各貴妃,皇子皇女,下面文武兩班,足足一兩百多人。
一系列復雜的儀程后,曹化淳站在丹陛之上,拿著冊封詔書,開始朗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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