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建勛跟著周星來到外面，問道：“怎么了？”
周星搖了搖頭：“齊導，我覺得這么競價的話，咱們的回報率并不高。”
齊建勛有些詫異的看著周星：“雖然比預期的稍微低一點，但也沒差太多，何況這是分播，不是獨播，價格自然不能按照獨播的價格除以三來算，還應該更低一些。”
周星當然不能跟齊建勛提前世武林外傳的成功，要知道當年央視花一千六百萬買下版權，后來播出火了后，靠廣告就賣了近億，賺了個缽滿盆滿。
而那個時候還是2005年底，將近一億的廣告費，放到2017年至少值六億以上。
就算是一千六百萬的賤賣，按照當時跟熱播劇的對比，也至少相當于熱播劇的一半價格。
因為周星曾經看過一個采訪，是央視廣告部的一位品牌經理的，他提到過，“一部可以放置黃金時段的電視劇，每集的購買成本至少在50萬元人民幣上下”。
也就是說，按照熱播劇來算，一集五十萬，武林外傳的購買價是二十萬，也相當于它的40，但對比現在呢，一集大熱電視劇的購買成本就得三百萬，是五十萬的六倍有余。
雖然2017年物價可能是2005年的兩三倍，但這種廣告費，以及版權費的上漲，也不能簡單拿物價來衡量。
比如周星前世，86版西游記里飾演白龍馬的王伯昭片酬最高，一部戲下來也就拿了1500塊錢，但放到2017年，一部大熱劇的最高片酬至少五千萬以上，等于是那時的三萬多倍，但物價對比86年的，自然不可能漲那么多。
想了想，周星道：“齊導，您應該聽說過，我做《喜劇大聯盟》的時候，跟農夫山泉弄的對賭協議吧？”
齊建勛一愣，隨即想到了什么：“你是想——”
周星點了點頭，眼里閃過一抹自信：“我還想跟他們來一次對賭協議。”
齊建勛道：“雖然現在錢對我來說更多是數字，但也沒誰嫌錢燙手，而且價格更高，也顯示出它的價值，對于后期推廣也有好處。”
說著，齊建勛問道：“只不過，我雖然對這部劇也比較看好，但畢竟沒有經過檢驗，這些人也都覺得有風險，我也不敢百分百肯定它一定能成功，你真的有這個把握？”
周星笑道：“當然，我這可不是王婆賣瓜，只要我覺得它行，結果檢驗都能獲得成功，再說了，如果每個人都這么有先見之明，那么成功也就沒有這么容易了。”
齊建勛看著周星，見他一如往昔的自信，隨后苦笑搖頭：
“行，既然你這么有把握，那就試試吧，反正肯定能收回成本，只是賺多賺少的事情。”
說到這里，齊建勛臉上也露出一絲笑容：“而且聽你這么說，反倒讓我這個老頭子心里升起了不少好奇，也想看看你這個對賭協議能不能奏效，你周星的神話是不是可以繼續保持。”
周星頓時笑了起來：“哈哈，齊導，那您就拭目以待吧。”
齊建勛又問道：“那你具體想怎么做？”
周星說道：“其實今天之前，我就多少有些預感，所以那個時候我就有了弄對賭協議的念頭，只不過并沒有確定，直到剛剛，看到競價比咱們的預期還低，才真正想這么做。”
說著，周星道：“我的想法是他們三家各自寫下對這部劇的收視率預測，比如拍了3500萬的江南衛視，他們既然給出這個價格，肯定心里有相對應的收視率，咱們打個比方，就是1.5的收視率，也就是說，1.5的收視率對應3500萬，平均每0.1的收視率也就是233萬。”
“如果低于1.5，版權費我只要一半，但如果高于1.5，就按照每0.1增加233萬的基數往上加。”
說完后，周星看向齊建勛，笑道：“齊導，您覺得，如果您是他們，會同意嗎？”
齊建勛沉吟道：“雖然他們買版權，期望的就是以小博大買漲，但收視率越高，他們每增加0.1的廣告收益肯定比233萬高出太多，畢竟后期還可以追加廣告，自然是期望越高越高，而如果低于1.5，版權費才只有一半，這生意對他們來說，等于是基礎保本，變更疊加的模式。”
頓了頓，齊建勛繼續道：“他們的心里期望就是1.5，對應的就是三千五百萬，達到了他們自然皆大歡喜，達不到才不到兩千萬，如果你不跟他們簽這個對賭協議，就算收視率低于1他們也得認了，這樣的模式，除非是傻子才不答應。”
周星笑了起來：“有您這句話，我心里就有譜了。”
而齊建勛又問道：“你是只把江南衛視這三家留下來，還是對所有人重新來講？”
周星道：“肯定是這三家了，畢竟只有他們出的高，影響力也大。”
“我明白了。”齊建勛點了點頭，道：“只不過……你真的確定收視率能達到1.5？這可有不小的難度啊，畢竟電視劇跟綜藝不一樣，熱播綜藝都在周末黃金時間，而電視劇還有平時工作日的晚間，那時候收視率肯定低不少。”
周星笑道：“就是打個比喻而已，而且先讓他們寫出心里預期，他們肯定會扎扎實實的寫，而不會報虛高，就像你買東西，買家賣35，問你覺得這個東西值多少錢，你肯定不會說值40。”
齊建勛這才反應過來，笑道：“這倒也是。”
隨后，兩人返回會場，齊建勛說了一通話，表示感謝后，就把江南衛視、湘南衛視和東海衛視三家負責人留了下來。
然后由周星向他們詢問預期收視率。
果不其然，三家報的并不一樣，江南衛視報的1.2，湘南衛視偏高，報的1.3，而東海衛視則更低一些，才1.05。
周星自然不會讓他們說出來，而是各自寫在紙上。
看過各自的收視預期之后，周星將紙放下，抬頭看向他們，微笑道：“感謝三位的捧場，不過，你們有沒有想過更好的方式？”
三人一愣，不知道周星什么意思，不約而同的道：“什么？”
周星微微一笑：“對賭協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