蔡頌吟娛樂公司的那個公關經理本來已經跑路，但因為一念之差，沒有及時離開帝都，就在取錢的時候被一擁而上的警察給請到警車里去了。
陰世雄帶人來了，直接接手，將他帶上軍車，進特別行動司的嫌犯大樓關押。
洪康全、譚東邦和蔡頌吟三個人都被關在這里。
霍紹恒聽說陰世雄這么快就把那公關經理帶回來了，拍了拍他的肩膀，“大雄，好樣的！晚上給你加雞腿。”
陰世雄笑嘻嘻地說：“霍少，雞腿就不用了，能不能給我點別的好處啊？比如通過我的結婚申請啥的……”
霍紹恒一瞬間似乎成為選擇性耳聾癥患者。
他話不對題地說：“布置審訊室，讓蔡頌吟和她的公關經理能夠對質一下。”
當然在這之前，他要先審問一下這個公關經理。
來到這名公關經理的審訊室，霍紹恒在他面前悠然坐下，說：“……你跑什么？”
公關經理強作鎮定地推推眼鏡，“我沒跑，正常辭職。長官，法律沒說不許辭職吧？”
霍紹恒架著腿，一邊聽他胡扯，一邊翻看著陰世雄帶回來的銀行明細，淡定地說：“法律沒說不許辭職，但是法律說非法財產會被沒收，還要罰款判刑。”
“什么？！我哪有非法財產？我每一分錢都是自己辛苦掙來的，你去打聽打聽，蔡氏娛樂公司的‘拼命三郎’是誰！”
公關經理不愧是公關經理，很會轉移話題。
不過霍紹恒不是無知群眾，沒那么容易被他帶節奏。
“每一分錢都是辛苦掙來的？包括買通撲街寫手寫這種文掙錢？”霍紹恒將那份小短文梗概拍在公關經理面前桌子上，“你自己看，這種東西，值九千萬？”
公關經理嚇得臉都白了，結結巴巴地說：“你胡說什么？我買通誰了？你可不能血口噴人！”
這公關經理回過神，想到那個微博博主“丘吉爾的花園”陸大勇已經死了，沒人知道這件事跟他有關，因此很快把自己武裝起來。
“我從來不說沒有證據的話。”霍紹恒搖了搖頭，“你先說明這九千萬的來源。我想你也沒有報稅吧？”
九千萬的意外之財，傻子才報稅啊……
公關經理在心里嘀咕，越來越肆無忌憚，抱著胳臂說：“這是人家送給我的，怎么了？送禮犯法啊？我又不是官員，你管不著吧？”
霍紹恒挑了挑眉，“誰送給你的？你要說不出來源，這九千萬就沒收了。”
其實就算說了來源，也會被沒收。
公關經理瞪眼看他：“哪條法律說我不能收到巨額贈禮？您不能不講道理！”
“……你知道什么叫洗錢嗎？”霍紹恒看著這個法盲，“這么大數額的錢匯到你的賬號里，你就能心安理得？”
其實銀行監控也有問題，這么大筆錢匯進一個普通賬號，他們居然沒有上報預警。
可霍紹恒再一想，國內反洗錢的這些事是報到特勤部，而特勤部的部長一直是洪康全……
所以一些貌似不相干的線索又匯到了一起，打成了結。
如果銀行有上報過這份巨額財產，洪康全肯定知道消息。
但是他沒有責成銀行調查，而是把這個消息藏了起來。
這就有些意思了。
他在這其中扮演的是什么角色？
那公關經理聽見“洗錢”兩個字急了，嚷嚷道：“你說我洗錢？你拿出證據啊！”
“洗錢都是由你這種人拿出證據證明自己沒有洗錢。”霍紹恒再一次盯著他，目光似箭，“說吧，誰給你的錢？是蔡頌吟嗎？”
那公關經理臉上陰晴不定，過了一會兒，脖子一梗，“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是的話，你跟我來，見一個人。”霍紹恒淡笑著站了起來。
他帶著這個公關經理來到蔡頌吟的審訊室。
公關經理進來一看到蔡頌吟，跟見到鬼一樣，立刻就要跪了。
“蔡……蔡總！”公關經理額頭上的汗珠亮晶晶的。
蔡頌吟看了看他，對霍紹恒說：“對，就是他。我就是讓他跟那個微博博主聯系的。”
公關經理臉上一陣灰白，腿都站不穩了。
霍紹恒把這個公關經理的銀行明細放到蔡頌吟面前，“他剛才說，這九千萬是你給他的。”
蔡頌吟一看就惱了，“胡扯！我什么時候給過你這么多錢？！我給你開年薪三十萬的工資夠厚道了，你……”
突然，蔡頌吟明白過來了。
她撲過去朝著已經歪倒在地上的公關經理就是一陣亂踹。
“好你個吃里扒外的賤人！你真的是要害死我啊！說！誰給你的錢！讓你做什么？！”
霍紹恒把那份小短文梗概伸到公關經理面前，“你自己看，這東西是什么？”
那公關經理看了一眼，還狡辯：“這是蔡總讓我找人寫的，她因此給我九千萬封我的嘴。”
“我呸！你那嘴需要我封？遲早被人害死！”蔡頌吟不屑的搖搖頭，“我全部家產都不到九千萬，我到哪里給你九千萬現金？——霍少將，他在撒謊，千萬別相信他的話。”
霍紹恒點了點頭，“我們已經拿著搜查令去搜他家，應該很快有結果。”
至此這公關經理已經完全崩潰了。
他趴在地上痛哭流涕：“我就是一時鬼迷心竅！有人聯系我換掉蔡總的那篇小短文，答應給我九千萬酬勞。我從來沒見過這么多錢，就……就……答應了。反正蔡總也是黑顧小姐和霍少將……”
“黑你個頭啊！”蔡頌吟大怒，“我明明只針對顧念之，我什么時候讓你黑霍少將了？！我給你發的電子郵件呢？”
“……刪了。”公關經理垂頭喪氣地說。
霍紹恒漫不經心地說：“沒關系，只要硬盤還在，我們什么都可以恢復。”
公關經理：“！！！”
再想狡辯，已經來不及了。
一個小時后，霍紹恒恢復了他筆記本硬盤上所有被刪除的數據，找到蔡頌吟發給他的大綱原件。
確實如同蔡頌吟所說，她要寫的內容是黑顧念之，對霍紹恒其實是捧……
但是被替換的這篇小短文卻真是惡心到無下限。
真不知道這個幕后黑手到底是恨霍紹恒多一些，還是恨顧念之多一些，或者兩者都同樣地恨？
霍紹恒覺得，有人恨他不足為奇，他的敵人當然對他恨之入骨。
但是有人這樣強烈地恨顧念之，他就想不明白了。
顧念之才十九歲，從來沒有做過壞事，誰這么恨她，恨到要讓她聲名盡毀，生不如死呢？
這種手段，不知怎地，讓霍紹恒想到了兩年前那樁險惡的“H3aB7”突發事件，簡直是如出一轍的下作和惡毒。
霍紹恒沉吟著，在公關經理的郵箱里又找到了有人給他發的郵件附件，就是這篇替換的小短文大綱，甚至還提供了一些超詳細的細節描寫。
霍紹恒：“……”
他不動聲色看了一會兒，就把附件全文物理刪除，并且用他自己寫的格式化程序，格式化了一個硬盤分區。
這樣就算恢復硬盤上的刪除數據，被他特殊格式化的數據，也是不能被恢復的。
這一次既然找到有人給他發的郵件，就能找到發郵件的IP地址。
當霍紹恒再一次看見那個他和顧念之都很熟悉的無效IP，他徹底明白過來。
他們的敵人，自始至終只有這一個。
這是第三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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