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反對啊?嚇死我了,我還以為老爸老媽哪根筋搭錯了。”顏滟已經徹底蒙圈了,她老爸老媽這么神神秘秘地把她叫到樓上,就是為了表達自己不反對?
“我們不反對你和齊亦談戀愛,但是,以目前的情況來說,我們不贊成你和齊亦結婚。”路冰然接著發表自己的看法。
“這都哪兒和哪兒啊,我什么時候說要結婚了?
你們不會真的這么快就像把我變成別人家的吧?
我這都還沒有念完書,你們又不是不知道,我接下來要去意大利。
這一年半載的,我也不可能考慮結婚的問題。
再說了,真要結婚什么的,也得人家齊亦先求婚吧。
我說我的老爹和老媽,你們還正值壯年啊,這是要向老糊涂的方向發展?
我好像也沒有做什么壞事,為啥你和老爹這么迫不及待地想要拋棄我?
還有啊,什么叫不反對談戀愛,不贊成結婚?
你們這是公開慫恿我去玩弄齊亦的感情還是怎沒樣?
有你們這么做人家的爸爸媽媽的嗎?”顏滟對路冰然剛剛的話,反應有點大。
顏滟也是服了自己家里面這兩個正常程度低得出奇的父母了,哪有這樣教育小孩的?
“我們什么時候慫恿你了,你不要斷章取義。我和你爸的意思……”路冰然正要接著說。
“哎呀,老媽你累不累,不用強調你和我爸共同的意思,我爸他哪有什么意思?他都是聽你的,你就直接和我說,你是什么意思就好了。”顏滟笑著打斷路冰然話。
老媽這一反常態咬文嚼字的樣子,顏滟看起來還真的是有點不習慣。
“行,談戀愛是你和齊亦兩個人的事情,但是結婚就是兩家人的事情了,這道理總沒有錯吧?
結婚,你除了要找一個好的男朋友,還要找一個好的婆婆。
再過一個學期,你就準備要去美國了。
我和你爸怕你頭腦發熱,學顏凌,去那個什么拉斯維加斯之類的地方,隨隨便便就注冊結婚了。
你在家里,我們都沒有舍得讓你伺侯過,自然也是舍不得你到齊亦家里去伺候他媽。”路冰然表明了自己的訴求。
顏滟媽媽今天說話,總是別別扭扭地要放上我和你爸這個前綴。
路冰然平時和顏滟說一晚上的話,也不見得會提到顏達邦一次半次的。
“我都沒有見過齊亦的媽媽,我哪知道好還是不好啊?”顏滟完全就沒有想過媽媽提到的這些問題。
“你為什么沒有見過齊亦的媽媽?”路冰然換了一個坐著的姿勢,問了一個特別簡單的問題。
顏滟有點傻眼了。
對啊,為什么呢?
這么簡單的問題,顏滟一時間居然會沒有辦法回答。
顏滟并不是沒有機會見到齊亦的媽媽,如果她想的話,齊亦畢業典禮的時候,顏滟就直接按照原有的計劃去斯坦福找齊亦了。
“答不上來了吧?高中的時候,你和齊亦其實是因為他媽媽才分手的吧?他媽媽是不是并不喜歡你?”路冰然繼續發問。
媽媽之前并沒有很詳細地問過顏滟分手的理由。
但是,齊亦的媽媽即然會找顏滟,就肯定也是找過齊亦和顏滟的班主任的。
班主任即然知道分手的真實原因,顏滟的媽媽不可能一點風聲都沒有收到。
只是,當時顏滟和齊亦分手的時候,傷筋動骨、魂不守舍,顏媽媽不覺得那是適合刨根問底的時候。
后來,兩個人就徹底分手了,路冰然就更加不覺得有必要揭自己女兒的傷疤了。
再路冰然看來,作為家長,反對自己的子女在高中的時候談戀愛,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齊亦媽媽的做法,也并不奇怪。
只不過,當時不管是顏滟還是班主任葛老師,都說齊亦家里人的關系是很好的。
現在回國頭來想想,如果齊亦的媽媽總強調他們家,是多么和睦的五好家庭這件事情,其實是有點怪怪的。
“老媽,我覺得你想太多了,就算真的要結婚,我人都不在國內,伺候哪門子婆婆啊?”顏滟想了想,終于還是想到自己要怎么回答了。
“你能一輩子不回來嗎?我和你爸爸蹲完移民監,肯定大部分時間還是會住在溫州的,你和齊亦也總歸是要回來的。
退一萬步說,你們就一直在美國生活了。
那齊亦也是獨生子女吧,他媽媽如果就一個人的話,那肯定也是要跟過去的。
你還能不贍養老人嗎?”路冰然給顏滟講的,是非常現實的問題。
“汗死,您覺得我像是那種不贍養老人的人嗎?”顏滟發現她老媽今天的問題,都已經偏離了正常的軌道,這都哪兒跟哪兒啊。
“媽媽知道你不會,所以才怕你以后受委屈。
如果他媽媽高中的時候,就是因為不待見你帶反對的,那現在也不見得會喜歡你。
如果人家媽媽不喜歡你,你還非要進到他家去,那肯定是會自討苦吃的。
爸爸媽媽的想法很簡單,你如果到時候,和齊亦有進一步的打算的話,不能由著自己的性子隨便亂來。
一定要非常正式地見過雙方父母,得到所有人的祝福才可以。
我們顏家,就你這么一個寶貝女兒,爸爸媽媽是絕對不會同意你隨隨便便、草草率率的私定終身的。
一直以來,我和你爸爸,對于你未來的對象的唯一的要求,就是要在一個健康愉快的家庭環境里面長大。
這樣他自己比較有安全感,也才會給你足夠的安全感。”路冰然很少這么苦口婆心地和自己的女兒說話,她和顏滟還是以朋友的身份交談的時間比較多。
“你們不了解齊亦,他安全感爆棚。有可能在破碎的家庭里面長大的小孩子的性格是兩種極端,齊亦屬于好的那種極端。”在顏滟看來,在適當的時候,出來維護一下自己的男朋友,是做女朋友的應盡義務。
“你到底有沒有聽明白,媽媽今天找你談話的目的是什么?”路冰然有點無奈地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