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理說,沒有太多的人,會對一支忽然冒出來的私募基金感興趣。
但Ian的家世引來了無數好奇的眼光,再加上成立的第一個月,Ian就交出了30回報率的答卷。
Ian家族的第二代,也就是他的父輩有兩個擁有華爾街精品投行的巨鱷,Ian的這一代,也有華爾街的明星。
但從來沒有人聽說,這個家族里面還有一個叫Ian的第三代。
在華爾街,八卦資訊和金融資訊有著同樣的傳播速度。
華爾街從來都不曾有過關于Ian的傳說,Ian背景的真實度引人猜測。
很多人都在猜測Ian是不是誰的私生子,才會忽然這么毫無“教養”地宣揚自己的家族背景。
華爾街的金融分析師們,分析起一個人的背景和八卦的時候,也一樣如魚得水。
Ian很快就被“人肉”了。
沒多久,就開始有人把之前低調到塵埃里面的Ian的背景給挖了出來,包括Ian在巴克萊的投資履歷。
Ian不是華爾街的明星,也沒有一個回報率高到可以成為人們談資的“神級”投資。
Ian的履歷,第一眼看起來,只能算得上是華爾街普普通通的一個投行人士,沒有哪一個耳熟能詳的項目是可以和Ian扯上關系的,也沒有那個融資的神話是由Ian創造的。
但Ian的履歷,如果深扒下去的話,就會發現是非常與眾不同的。
過去的五年,Ian在巴克萊投過的所有項目里面,沒有一個是看走眼虧了錢的,也沒有一個是上市之后直接就暴跌的。
這樣的履歷,就算是放在華爾街最好的年份也是不太常見的,要知道投行是個高風險才會產生高回報的行業。
而Ian交出這樣的履歷的五年,是次貸危機幾乎毀了華爾街的五年,絕對算得上是華爾街最差的年份。
五年前的那些華爾街的明星們,早就已經過氣的過氣,破產的破產,跳樓的跳樓。
在華爾街,成功和失敗都在轉瞬之間。
這份腳踏實地的履歷,讓Ian這個原本低調的富三代,在重新高調地亮相之后,就吸引了很多次貸危機里無處安放的家族資金。
次貸危機之前,很多投資看中的都是暴利。
重新洗牌之后華爾街當然還一樣有追求暴利的人,但Ian這么腳踏實地的投資手法,更能得到追求穩利的家族資金的青睞。
盡管這里面的大部分人對于Ian的第一支私募仍然處于觀望狀態,但有決斷力的家族很快就采取了行動。
Ian只想要一個很小的盤,到了三億美金的體量就不再接受新的資金。
Ian的信托基金加上他自己手上的資金就已經接近兩個億了,最早和Ian接觸的人都非常看中這個信息。
國內有很多小的私募,也都會要求基金經理自己投錢進去,這樣做的目的是為了讓投資者放心,拿別人的錢去投資和拿自己的錢去投資,完全就不是一碼事。
只是,Ian自己出了大部分的資金這件事情,要近距離接觸的人才知道,不然的話,就會有更多的人趨之若鶩。
有這么多錢的Ian,選擇做另外一支私募的受限合伙人的話,都可以直接開啟奢華的退休生活了,Ian是在這樣一個特殊的情況下選擇成立自己的私募。
私募基金不是股票,可以有大戶有散戶。
股票是大筆的資金可以進入,零零散散的錢也可以放進去自娛自樂。
私募基金都有一個準入的門檻。
而且,私募的門檻要比一般的基金或者股票高得多。
Ian這支私募的門檻是一千萬美元。
這個門檻的意思是,如果你想要持有這支基金,那么你至少要拿出一千萬美元。
這個門檻可以多不可以少,在達到這個門檻之后,就可以用百萬為單位往上加碼。
Ian的投資手法很特別,有很多都是別人看不明白的投法,剛到巴克萊的時候,投委會經常會否決Ian的案子,因為獲利少。
但時間久了,Ian從不失手的漂亮履歷擺在那里,他的項目一個個過會,反對和質疑空降兵Ian的聲音就越來越少。
就這樣,Ian這個VP,在巴克萊的職權,不到ED卻勝過ED,Ian看中的項目都能過會,過會后都能賺錢。
業績好這件事情,在投行里面絕對是可以昂首挺胸的。
業績好一年,可以揚眉吐氣一年,如果業績一直好的話,那就可以直接“眼高于頂”。
這本來就是一個金錢的游戲,比的就是誰能和金錢成為更親密的伙伴。
只不過,漂亮的履歷需要悉心的呵護,百發百中的履歷里面,如果有個“晚節不保”的瑕疵,就會功虧一簣。
這也是為什么,離職的時候,Ian會對自己手上還沒有完結的兩個案子的交接工作極其看中。
Ian得要保證,就算是自己走了,他經手過的案子也不能是虧錢的。
Ian在巴克萊是一個工作非常努力的人,勤勉、紳士、謙卑、和善是Ian的標簽,Ian自己不主動說出來的話,根本就沒有人猜到過他的背景。
Ian是在從巴克萊離職之后才開始高調的,不然的話,就沖Ian的背景,也會有無數人搶著幫他做數據分析,根本就不會有齊亦什么事情。
對沖基金的黃金年代,也是寬客的黃金年代。
寬客們可以完全不懂市場規律,就單純地靠數據分析和超級計算機賺得盆滿缽滿。
但這個黃金時代只存在與次貸危機之前。
華爾街正在重新洗牌,對沖基金正在虧錢。
齊亦做了寬客之后,很快就搞明白了自己的前輩們是通過什么樣的方式賺錢。
但那樣的方式已經成為過去時。
權衡利弊之后,齊亦決定接受Ian的提議。
既然Ian愿意帶著齊亦,拿三倍于現在年薪砸他,還表示齊亦如果想要轉做前臺的話,未來就留一個VP的位置給他。
如此這般誘人的條件擺在齊亦的面前,加上可以學到Ian的投資理念,齊亦沒有可能在了解完Ian要做的事情之后,仍然不產生跟著Ian干的想法。
齊亦是兩個月前下定的決心。
他準備在去墨爾本參加完顏滟的畢業典禮之后就申請離職。
順利的話,一個月之前,齊亦就應該已經加入Ian的公司了。
但是從墨爾本回去之后,齊亦就推翻了自己之前的決定,開始變得猶豫。
猶豫這件事情,是很少發生在齊亦身上的。
通常,別人會猶豫的事情,齊亦這樣的概率學家,只要稍微算一算概率就能直接有結果了。
但換工作的事情,因為忽然牽扯到了顏滟的堂哥顏凌的身上,就變得有些不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