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很快了,話說我感覺又到了擼一擼下面大綱的時間了
陳今風辦公室所在的大樓,正好就在工廠入口的旁邊。當三人從食堂里出來的時候,綠洲已經在夜幕里開始了一天的工作探照燈的光芒下,忙而有序的身影在各處來來往往,讓悠悠哉哉踱著步子的林三酒幾人顯得格外惹眼。
當然了,步態悠閑也主要是因為馮七七。他對綠洲的一切都很有興趣,慢悠悠地好像在觀光似的,也不管其他兩人的意見有多大,什么都要看個仔細。走到大門附近的時候,他忽然輕輕地“哦?”了一聲。
“你又怎么了?”瑪瑟很不客氣地白了他一眼。馮七七不以為忤地笑了笑,朝門口抬了抬下巴。
林三酒順著他的目光看了過去。
即使是像今天這樣一個平常的日子,綠洲的大門口也依舊坐著三五個膀大腰圓的男人。他們守著大門,翹著二郎腿,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天,有兩個人手邊還分別倚著一條斧子。就在林三酒望過去的時候,正好有個人從耳朵后面抽出了一根煙來,摸了摸身上的口袋,隨即罵了一聲:“我沒帶火!”
坐在他身邊的另一個男人笑說了一句什么,就把食指湊了上去。在夜色里,那根手指越來越紅、越來越亮緊接著,煙頭亮了,一陣煙飄了起來。
其他人連眼皮都沒抬一抬,看樣子對這樣的事情早就習以為常了。
這明明應該是個好現象說明綠洲里自然進化的人也不少可是林三酒心里卻一下子明白了馮七七的意思。別的不說……門口放這么多人,是為了防什么?
一邊在心里轉著這個疑惑,她一邊上了樓,找到了306,上前敲了敲門。
“啊,又有人來啦!”
門后忽然響起了一聲笑,門一下子被一個陌生男孩拉開了,三人不由一愣。這男孩個兒很高,足有一米九,看起來跟盧澤差不多年紀,一件藍色連帽衫下是運動員一樣的體格。他很自來熟地把幾個人都迎進了屋子:“你們是不是新加入的?歡迎歡迎,一會兒咱們還得互相關照呢!”
林三酒幾人迷茫地走進了房間,立刻被嚇了一跳。他們還真沒想到,陳今風這個小小的辦公室里,居然擠了這么多人。
一個鐵塔似的黝黑壯漢,身上穿著一件無袖衫,抱著手臂在角落里閉目養神。在他身邊坐著一個身材曼妙的女人,看不出來年紀,一頭大波浪顯得很是妖嬈她手臂里挽著一個小姑娘,看樣子才剛上小學不久,也就歲吧,還梳著一對羊角辮兒。這些人里還有一張熟面孔,居然正是胡常在。加上林三酒他們幾個,這八個人把十來平米的房間給擠得滿滿的,轉身都有點兒困難。
“那個……難道你們大家都是來這兒等著安排工作的嗎?”林三酒看那高個兒男孩很好說話的樣子,忙低聲問了一句。
“哎呀,小盧你們也到了?好,這一下這個小隊的人就齊了!”
那男孩才剛點了點頭,陳今風熱情洋溢的聲音忽然就從人堆兒里響了起來。林三酒目光掃了一圈兒也沒看見他的人影,直到那個鐵塔似的漢子挪了挪身子,她才看見陳今風艱難地從他身后擠了出來。他走到房間中央,抖了抖手上的紙,高聲說道:“大家注意了啊,先聽我講解一下這次的工作!”
房間里的雜音迅速地低了下去,八雙眼睛齊齊投向了陳今風。
“從偵查小組昨天晚上的報告來看,西邊的那一小群墮落種已經游蕩到原龍華路那一片了。從龍華路到咱們的工廠區,走路只需二十分鐘時間,這對綠洲來講是一個很危險的距離所以今天你們這個行動小隊的任務就是要向西出擊,找到這一小群墮落種以后,就立刻把這個隱患消滅掉。具體的調查報告我一會兒會交給隊長,由隊長來帶領今天的行動。現在,大家有什么問題嗎?”陳今風看了看眾人。
任務不算難,過程也很清楚,因此沒人提出異議。房間里安靜了幾秒鐘,胡常在左右看看,發現身邊竟然沒有一個人打算開口的樣子,百般為難了一會兒,還是終于舉手問道:“那、那個,隊長是誰?”
陳今風的臉上,忽然閃過了一絲說不清道不明的東西。隨即他咳了一聲,垂下目光看著手里的紙說:“……那我給大家介紹一下你們的隊長徐曉陽同學,今天的行動就由她來帶頭。”
徐曉陽……同學?
林三酒剛剛才對這稱呼浮起了一絲疑惑,只見那個扎著羊角辮的小女孩就站了起來,朝眾人一點頭,脆生生地說:“大家好,我是隊長徐曉陽。一會兒的行動,還要拜托大家幫忙了。”
房間里再一次安靜了下來。
要說剛才靜是因為沒有人想露鋒頭的話,現在眾人可就是完全傻眼了。唯二面色不變的,大概也就只有陳今風和那個妖嬈的長發女人
第一個沒忍住的,是那個黝黑的壯漢。他“騰”地一下站起了身,陰沉著臉,盯著陳今風喝問道:“這個黃毛丫頭是隊長?陳干部,你沒在開玩笑吧?”
陳今風垂著眼睛,看也沒看他:“我怎么會拿這種事開玩笑。這也是我們研究以后決定的,鐵刀,你要配合徐隊長的工作啊。”
這個叫鐵刀的壯漢當即“哈”了一聲,聲音里充滿了戾氣:“老子敬你一聲干部,你別真拿自己當盤兒菜了。要我跟在一個黃毛丫頭屁股后面聽話,我他媽絕對不干”
聽見“當盤兒菜”的時候,陳今風的臉色已經難看了下來,接著他迅速地瞥了一眼低頭站著的徐曉陽。
這一瞥落在了林三酒的眼里,還沒等她琢磨過來為什么要看徐曉陽的時候,只聽房間里“砰”的一聲巨響,又粗又壯的鐵刀已經像一塊抹布似的,被重重地掄到了墻上,墻壁猛地抖了一下,嘩啦啦地震掉了一大片的反光布。
在撲簇簇落下的灰塵里,連鐵刀自己都楞住了,忘了發怒。
將他甩到了墻上的,正是那個不聲不響、身材纖細的長發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