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機上遇到的對你印象這么深刻?”紀繁不自覺的問著。
周佑澤這時候突然頓住腳步,紀繁沒能收住腳步,一下撞到周佑澤的后背上,鼻子砰的很疼。
紀繁這時候伸手揉著鼻子,剛要抱怨他怎么突然停了,就聽著周佑澤說著:
“你現在這樣,好像女人在盤問疑似出軌的丈夫。”
紀繁:“......”
周佑澤繼續往前走著,紀繁這次老實了,什么也不問了。
等著到了審訊室后,周佑澤進去了,紀繁這次充當記錄員,拿著紙筆跟在周佑澤的身邊。
兇手對她殺人的事情供認不諱,只是問起殺人動機,她永遠都是一句話,看他們不順眼。
周佑澤進來之后,看著兇手的時候,神色平靜,若是仔細看,這平靜之中,還有一絲憐憫。
“剛才,你姐姐來過了。”
周佑澤說完,只見女人這時候猛地抬起頭看著他。
“她已經走了,你現在的案子沒定下來,任何人都不能見。”
女人這時候雙唇顫了顫,想要說話,卻是什么聲音都發不出。
“我跟她之前在飛機上有過一面之緣,我們兩個是一趟航班回國的。她那時候告訴我,她有一個妹妹,她回國是為了找她的妹妹。她的妹妹前幾年受了刺激,精神有些失常,后來就失蹤了,這段時間,她才有了她妹妹的消息。”
周佑澤說完,只見女人愣愣的。
“她告訴我,這個世上,她只有妹妹這么一個親人了,她的妹妹受了很多苦。所以,不管她在哪里,她都要找到妹妹。”
這時候女人再也忍不住,伏在桌子上嗚嗚的哭了起來。
女人哭了很久,她似乎很久都沒有哭過了,這一次仿佛將積攢的淚都要流盡。
周佑澤靜靜的等著她哭完,中間紀繁想要過去安慰她,讓周佑澤攔住了。
許久許久,女人才抬起頭來。
她看著周佑澤,平靜的說著:“父母帶我們去了國外,可是,在我們讀高中的時候,他們意外去世了,我們姐妹靠著父母留下來為數不多的錢勉強維持著生活。
可是隨著日子一天一天過去,那些錢終究是要花完的,那時候姐姐的成績很好,我的成績一般,姐姐要輟學打工,但是我的成績根本沒希望,而且,她的身體不好,她出去打工,沒有人會要她。
于是,我輟學了,我去了餐館打工,姐姐怎么打我罵我都沒用,我堅持輟學。
在餐館的時候,時常會遇到一些給小費的顧客,他們知道我因為生活拮據而輟學,都會很慷慨的施以援手,小費給的也格外的高。
其中有一個叫巖當的客人,他是T國人,他出手格外的大方,說當年他就是因為家庭條件不好,早早的出來,所以最見不得我這樣的。
他每天都來,每天都會坐很久,等我,直到下班,那時候他告訴我,他可以供我上學,可以讓我繼續讀下去,我就信了,因為長達一年的相識,讓我相信了他。
直到后來我才知道,他供著的學生不止我一個人,學生單純沒有心機,像一張純白的白紙,由著他們染色。他供我讀完了大學,中間這幾年,我跟姐姐也在打工,并不是完全靠他了,但是他在我最危難的時候伸援手,我一直很感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