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已經有一個多月沒有親熱過了。
盈袖以前很怕打雷下雨,但是自從跟謝東籬在一起之后,她對打雷下雨濃云密布的天氣就有了說不出的愛好。
謝東籬的手隔在墻壁之間,扶著盈袖的后腦勺,攬住她,狠狠往自己身上靠近。
盈袖也很熱情,她的雙臂緊緊摟著謝東籬的脖頸,踮起腳尖,整個人掛在謝東籬身上。
她揚起頭,閉著眼,沉醉在謝東籬狂熱又激烈的親吻當中。
他的唇和她記憶中一樣熱情。
熾熱的呼吸在唇齒間釋放,心跳如擂鼓,響聲震天,甚至蓋過耳房門外的雷鳴。
盈袖在他懷里依偎著,恍恍惚惚地想,自己的心跳得這么厲害,他是不是都能感覺到了?
但是謝東籬沒有感覺到她的心跳,只感覺到她胸前最綿軟的地方,壓蹭在自己的胸膛上,還一跳一跳地,如同兩只活潑的小兔子……
真是淘氣的小兔子……
他伸出手,從她衣襟底下緩緩往上,按住一只活潑跳躍的小兔子,輕輕撫弄,左右盤旋。
盈袖只覺得一半身子都被他掬在手心,僵硬無比,動彈不得,激動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了。
謝東籬的唇瓣從她唇邊移開,順著面頰移到她瑩白如貝殼的耳垂上,猛地,舌頭頂著她細嫩的耳垂摩挲。
盈袖又覺得另一半身子已經化掉了,感知不到任何東西,除了他的親吻。
有股熱潮漸漸從她胸口漫了出來,涌向她全身上下。
嗤啦!
謝東籬的手已經拉住她的腰封,順手扯開。
墨綠色孔雀金紋狐皮里子的長裙逶迤落地。
謝東籬抱住她的一條長腿,纏在自己腰上。
很快,耳房里響起有節奏的低吟……
盈袖的頭往后極力仰著,一只腳尖點著地,發髻散亂,長發垂了下來。在半空中一晃一晃。
謝東籬立在她身前,低頭埋首在她肩上,全身如同一張強弓,蓄勢待發!
良久。外面的雨勢漸漸小了,驚雷遠去,耳房里也云散雨收。
盈袖低著頭,手腳僵硬地系著腰封,不滿地嘀咕:“……你就不能等一會兒。回房里再……”
謝東籬唇角帶著笑意,伸出手,默不作聲幫盈袖系上腰封,然后看了看盈袖的頭發,指了指,道:“頭發再梳一下?”
盈袖這才發現自己鬢發散亂,一時羞不可仰,趁謝東籬不注意,出腳狠狠踩了他的腳一下。
其實盈袖的腳一動,謝東籬就察覺了。但是他并沒有縮回去,就這樣給盈袖踩了一腳出氣。
盈袖也沒料到自己踩到了,橫了謝東籬一眼,“你故意的?”
“給你出氣還不好?”謝東籬摸摸鼻子,轉身去看盈袖制好的藥材,“嗯,還不錯,火候把握得很好。”
盈袖啐了他一口,“看來,你昨天晚上睡不著。根本就不是因為生病……”
謝東籬也不回頭,笑了兩聲,說:“本來就不是因為生病。”說著頓了頓,“嗯。今晚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盈袖:“……”
兩人從耳房出來,發現外面已經黑得伸手不見五指,就連回廊上都沒有人掌燈。
肯定是下人們聽見耳房的動靜,所以遠遠地避開了……
盈袖忍不住又瞪了謝東籬一眼,忙攏了大氅,往堂屋里去了。
匆匆忙忙回到自己的臥房。她才揚聲叫丫鬟們抬熱水進來。
謝東籬跟她各洗了一個熱水澡。
終于躺到床上,盈袖累得手指頭都抬不起來了。
謝東籬本來還想“累一累”,但是看盈袖耷拉著腦袋,窩在他懷里睡得熟透了,只好作罷。
他親了親她的額頭,將她放回她自己那邊的被窩。
外面的雨漸漸停了,濃云散去,露出滿天辰星。
謝東籬側過身子,看著盈袖的睡顏出神,過了一會兒,才沉沉睡去。
春天來了,山上萬物復蘇,草長鶯飛。
盈袖每天都出去采藥,對這山熟悉之后,她發現這山上多蘭草,不過都是野生蘭草,還要栽培一下才能出名種。
她背著背簍,和謝東籬一起上山,一邊采藥,一邊挖蘭草。
謝東籬指著山坳處的一處蘭坑,對盈袖道:“這里算是整座山上最好的野生蘭,這邊是梅蘭,靠水洼處是水仙蘭,水洼中間是荷蘭,對面是蝴蝶蘭,你腳下是素心
蘭。”
盈袖聽得心花怒放,揮舞著小鏟子大叫:“帶走!帶走!統統帶走!”
她挖蘭草挖得興起,回手一抹汗,就將一處蘭泥弄到鼻子上,畫得跟小花貓一樣。
謝東籬遞給她一塊帕子,“擦了吧,鼻子上都是泥。”
盈袖接過來擦了擦,笑道:“這是蘭泥,不臟,我也能附庸風雅一次了。”
兩人說說笑笑,正將那些野生蘭連泥帶根都挖了放到背簍里,就見一只雪白的兔子突然撲了過來,一頭撞翻盈袖的背簍。
“啊?!我說你這兔子!反了你了!敢跟我爭蘭草!都是我辛辛苦苦一上午挖的!”盈袖指著那小白兔大聲斥責。
謝東籬看著這小白兔,突然想到昨夜盈袖身上那活潑潑的兩只“小兔”,不由心神,看向盈袖,眸光沉沉,帶著隱忍的情意和渴望。
盈袖被謝東籬的目光吸引,也紅著臉看著他,只會傻笑。
那小白兔朝盈袖一呲牙,轉身一拱一拱地,飛快往回跑了。
盈袖回過神,發現那小白兔竟然趁她不注意,叼走了她剛挖的蝴蝶蘭,頓時大怒,追了上去。
謝東籬笑著搖了搖頭,拾起盈袖落下的背簍,跟著往前走。
兩人追著那只小白兔來到后山的一個石壁前。
盈袖撥著草叢,睜大眼睛到處找,也沒有找到那只小白兔。
“真是奇了怪了,我明明看見它一頭扎到這邊的草叢里。怎么就不見了呢?”盈袖百思不得其解。
謝東籬抱著胳膊慢悠悠地走過來,四處看了看,笑說道:“你不如罵罵它。這只小白兔偷蘭草,想必是只風雅兔。你罵它,說不定就把它罵出來了。”
“管用嗎?”盈袖半信半疑,但是她在這一圈都找遍了,也找不到那只小白兔鉆到哪里去了。
一氣之下,死馬當做活馬醫。她叉著腰,對準小白兔最后消失的方向,大聲道:“你這只該死的賊兔子!給我聽好了!我挖的蝴蝶蘭,你給我還回來!有本事你自己去挖!偷別人的蘭草算怎么回事!你別以為你有嫦娥撐腰,我就不敢把你怎么樣!惹急了我,一把火燒了你這個賊兔窩!”
話音剛落,她對面的草叢里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響聲。
那只小白兔果然出現了,伏在草叢里,紅寶石一般的小眼睛盯著盈袖,兩只前爪不斷在地上拋坑。不多會兒就地上挖了小洞出來。
“咦?會挖坑了不起啊?!”盈袖沖那小白兔比了比拳頭。
小白兔不理她,低著頭兩只前爪如飛輪,很快挖了個淺淺的圓坑。
那小白兔就在坑的那一邊不斷地跳腳,蹦得有半人高。
盈袖瞠目結舌,對謝東籬道:“怎地?這兔子成精了?”
小白兔像是被氣得不行,一下子泄氣了,從半空中掉了下來,在地上打個滾,默默轉身又往草叢里面行去。
盈袖忙叫了一聲“哎!你別跑啊!”說著往前追去。
撲通!
盈袖一腳踩到剛才那小白兔挖的淺坑處,竟然發現那坑底是虛的!
該死的賊兔子!
果然是只心機婊!
謝東籬見勢不妙。揉身上前,抓住盈袖的胳膊,將她從坑里拎了起來。
因是上山采藥,兩人幸虧都戴著那特制手套。不然這一拉一拽,謝東籬又得躺幾天……
盈袖一出來,就忙推開謝東籬,站到一旁。
謝東籬走到那坑跟前,仔細看了看,點頭道:“這兔子是真成精了。這里本來就有一個深坑。但是不知為何,被人蓋上了。這兔子剛才在這里刨坑,就是把蓋住坑的幾根橫條給移開了,所以你一踩就中招了。”
盈袖探頭看去,也大奇,“誰挖的坑?”
謝東籬搖了搖頭,“不曉得。”他從林子里隨手拔了一棵小樹過來,對準那坑的位置搗去,很快將那坑上面的偽裝全給掀開了,露出一個圓圓的黑洞。
光線射了進去,在那黑洞里,恍惚還有幾道白色流光閃耀。
那小白兔這時又跑了回來,一個跟斗栽到坑里面去了。
盈袖著急地沖著坑底叫:“噯!你能不能出來啊?”
那小白兔不知在坑底做什么,過了一會兒,它又窸窸窣窣順著坑壁爬了上來,嘴角叼著一支白色的花朵。
那花朵白得透明縹緲,如同幽靈,有莖無葉,十分奇特。
謝東籬面色一變,道:“這是極罕見的幽靈蘭。這兔子竟然是為了這株幽靈蘭?!”
盈袖嘆為觀止,點頭道:“服了,這果然是一只風雅兔。”
謝東籬摸著下頜,對盈袖道:“我要下去看看。”
“看什么?”盈袖不愿意,“這里面這么黑,誰知道有什么毒蟲猛獸?不要去了吧?”
謝東籬好笑,指著蹲在一旁看他們的小白兔對盈袖道:“它才剛剛下去過。如果有毒蟲猛獸,它還爬得上來?”又道:“幽靈蘭有非同一般的特殊功效。當年盛家傳人在北齊國露面,據說就是因為一株幽靈蘭,引來了盛家傳人。”
盈袖卻看了那小白兔一眼,狐疑道:“我怎么覺得這小白兔賊忒兮兮的,不像好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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