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假生活,讓秦小雨每天無所事事,中間去看過一次秦朗,秦朗來看過她兩次。
其余時間幾乎每天都是吃了睡,睡了吃,中間羅湛打來過一次電話,叮囑她出門要多穿衣服。
秦小雨看著跟她一樣無聊的坐在沙發上的羅森,突然想道:“二哥,你知道我那個學姐家住哪兒嗎?”
“我哪兒知道她住哪兒啊?”羅森也覺得好像有段時間沒見那個丫頭了,估計是砸了自己汽車,膽小了吧。
秦小雨皺眉:“她都兩個月沒去學校了,家人把她的行李都拿走了。”
羅森瞳孔緊縮,突然想起來那丫頭從那次山上到現在是消失了兩個月,難道出事了?他只是想嚇嚇她,然后再去接她的,可是因為姜曉婉的事,他給完全忘了,還把她扔在山里。
等想起來時,都好幾天了,想著怎么也回家了吧,那個天氣回去頂多感個冒。
羅森想著就跟旋風一樣沖了出去,他只是想嚇唬她一下,可是沒想過她出意外啊。
秦小雨看著羅森倉皇的背影,納悶這又是怎么了?
羅森開車直接去了鴨兒胡同程齊家家,找了個理由說是替自家大嫂打聽的,
程齊家的母親白明珠看著羅森,皺眉:“曉婉住院了,都快兩個月了。”
“在哪兒個醫院?”羅森嚇的手都抖了,都是他害的啊,他跟一個小丫頭較什么勁兒呢?
“在協和醫院呢。”
白明珠話音剛落,羅森就轉身離開,心里恨不得抽死自己,天天怎么就那么欠呢。
羅森趕到協和醫院,卻有些不敢進去,他不知道得什么病能住兩個月的院,也不知道該怎么跟程曉婉道歉。
在車里坐了半天,才鼓起勇氣下車去住院部。
也不知道程曉婉得的什么病,住在哪個科也沒問護士,打算一層一層的找。
在四樓一區內科的病房看見了程曉婉,
病房門半開著,程曉婉正呆呆的坐在病床上看著窗外。本來就不胖的人一下瘦了一大圈。
三人病房只住了她一個人,里面也沒有家人陪護。
羅森更內疚了,這一切都是他干的。
程曉婉像是感覺到門口站著人,緩緩轉過頭,一雙眼睛更大了,對著羅森莞爾一笑:“你怎么來了?”
“那個,對不起……你沒事吧?”羅森走了進來,不自然的笑了下,干巴巴的說了句。
程曉婉笑著,眼睛里閃過光亮:“沒事,我這是老病根了,每年冬天都犯。”
羅森尷尬的拉過凳子坐在程曉婉床邊:“你……你應該給我說一聲,我就不會……”
程曉婉眉眼和嘴角一直帶著笑:“沒事的,我媽說像我這樣的禍害,老天爺不會收我的。”
羅森不知道該說什么,她越是這樣說,他越愧疚。
空氣一時安靜下來,程曉婉眼睛又看向了窗外,烏黑的眼珠不帶任何感情起伏。
“你家人沒來陪你啊?”羅森想了半天,找了個話題。
程曉婉回頭時,眼睛里又帶著笑:“他們很忙,只能下午過來,我媽要伺候我奶奶。”
“你吃飯怎么辦?”
“我找護士幫我打回來。”程曉婉說話時,一直帶著微笑,其實有很多時候她為了不麻煩別人,她都不吃。
羅森突然站起來,拿起床頭柜的飯盒:“我給你買點午飯去。”說著不等程曉婉拒絕,急匆匆的跑了出去。
程曉婉看著羅森慌張的身影,眉頭皺了皺,又把目光看向了窗外,她不喜歡冬天。
羅森跑去給程曉婉買了份餛飩,又買了兩個雞蛋,又匆匆的跑回醫院。
“你生病能吃餛飩嗎?”羅森小心的問。
程曉婉搖頭:“能吃的,你不用這樣,我這病和那次沒有關系,你也不用來了,這樣弄的我以后都不好意思跟你賭了。”
羅森有些窘迫:“對不起,我有些小心眼了,我就不該跟你斗氣的。”
程曉婉笑著下床去洗手了,過來端著飯盒吃了起來。
羅森看著她吃著,等她喝完最后一口湯問道:“你得的是什么病?”
“肺病。”程曉婉語調平平。
“怎么得的?”
“小時候。”程曉婉說完,看著羅森笑了一下。
羅森又跟程曉婉閑聊了幾句,突然發現,兩人不爭鋒相對時,程曉婉很健談,而且懂的很多,他說的什么她都能說上一些見解。
直到下午程曉婉的大嫂來送飯,羅森才起身離開。
羅森開著車再街上流浪了很久,腦海里一直交錯著兩個聲音。
姜曉婉說:“羅森,你太幼稚,我們根本不合適。你不要問為什么,如果非要知道答案,那我就告訴你,我想跳舞,我想去世界最大的舞臺跳舞。”
程曉婉說:“人沒有什么比快樂活著更重要,在青春的時候,恣意任性才不枉負青春,等你老了,就不會兒后悔我年輕的時候怎么沒有折騰?所以我愛折騰。”
羅森深深呼口氣,開車往家走去。
秦小雨一直在客廳等羅森,看見他回來,迫不及待的問:“怎么樣?怎么樣?找到我學姐了嗎?”
“她生病了,在協和住院呢。”羅森難道正經的說完,然后直直的回了臥室。
夏虹納悶:“他怎么了?”
秦小雨搖頭:“不知道。”
等羅森帶著秦小雨去醫院看程曉婉時,程曉婉已經出院。
秦小雨遺憾:“前兩天我感冒不敢來,沒想到就出院了。”
羅森心里松了口氣:“出院就好,出院不是說明好了嗎?”
秦小雨想想,馬上要過年了,既然出來了,不如在市里逛逛。
羅森沒意見,陪著秦小雨逛了西單商場,又逛了女子百貨大樓,到傍晚才回家。
還沒進客廳,就聽見客廳里摔杯子的聲音
羅森和秦小雨都有些吃驚,羅景年和夏虹算是恩愛夫妻,兩人平時都是有商有量的,不可能吵架。
羅丹最近忙新年匯演,也不可能回來,家里來客人了?
羅森率先跑了進去。
秦小雨跟著跑進去,看見沙發上坐著安和平和一個陌生的女人,估計是安和平的妻子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