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小雨有些汗顏，她剛沒往那邊看，竟然還不如果果眼神尖。
果果依舊使勁喊著：“爸爸，爸爸……”
站在訓練場邊上跟團長政委說哈的羅湛看見秦小雨母女，跟團長說了一聲，朝秦小雨走過來。
蘇燦在聽果果喊爸爸的時候，心就忍不住緊張的快速跳起來，現在看羅湛朝這邊走來，心里更加緊張，微微握了握拳頭，朝后退了幾步。
這個小小的動作還是讓秦小雨心里對蘇燦高看了一眼，最起碼現在的蘇燦還是知進退的。
“爸爸，爸爸……”羅湛還沒有走近，果果已經乍著小胳膊撲過去。
秦小雨往前迎了兩步把果果遞在羅湛懷里：“你也參加訓練啊？”她有些好奇。
羅湛抱著果果，摸摸她的小腦袋才說道：“不參加，我們今天來看訓練場，這一片要改成軍犬比賽的場地。”
“哦。那你把果果給我吧，我和蘇燦去鎮上買毛線去。”秦小雨怕打擾了羅湛，伸手去抱果果。
果果緊緊摟著爸爸的脖子，小臉使勁藏在羅湛的頸窩里，一副不愿離開的模樣。
羅湛笑著輕拍了果果的背：“你去吧，我抱著她就好，一會兒你回來我再把她送回去。”
“這樣好嗎？”秦小雨已經覺得羅湛寵果果沒有下限了，上班也抱著個奶娃，整個部隊恐怕就他一人吧。
“沒關系，你把尿布給我。”羅湛說著空出一只手從秦小雨手里接過小布兜，里面裝著幾塊尿布，一包衛生紙，還有一小塊馕，讓果果磨牙用的。
“好了，我抱著她過去了啊。”羅湛說著抱著果果往訓練場走去，果果才從羅湛的頸窩揚起小臉，像朵小太陽一樣，帶著點小得意的沖秦小雨笑著。
秦小雨無奈的直搖頭跟身后的蘇燦說道：“你看我家這閨女多沒良心啊，一見爸爸就不要媽媽了。”
蘇燦見羅湛過來后連個眼神都沒有給過她，心里徹底涼了，聽見秦小雨說話，趕緊壓下心中的五味雜陳，笑著說道：“肯定是羅副師長平時疼她多一些。”
秦小雨嘆口氣：“我也很疼她的，這小丫頭就是看那邊好玩，走吧，不抱她咱倆還能走快點。”
蘇燦點頭，心里又偷偷罵了自己一遍，以后一定不能再胡思亂想了，秦小雨看著人挺好，和羅湛夫妻情深，又有那么可愛的女兒，這么溫暖幸福的一家人，她還有什么好遐想的？
“蘇燦，你個頭高，現在不是流行那種收腰的西服，你也做一身穿上，肯定好看。”秦小雨很真誠的說道，蘇燦的身高是讓她真的很羨慕啊。
蘇燦搖了搖頭小聲的說道：“我還是不買了，我現在沒有工作，還花著家里的錢呢。”
秦小雨笑著鼓勵安慰：“沒關系的，你馬上上班就可以有工資了，我聽說小學就在部隊對面，咱們順道過去看看？”
蘇燦有興趣的點頭：“好啊，嫂子會不會太耽誤你的時間？”
“不會，咱們反正都是路過，也花不了太多的時間。”秦小雨笑著說道。
兩人從部隊側門出去，正好對著鎮中心小學的胡同，也就是一百多米的距離。
學校還在放暑假，校園里寂靜一片，兩排低矮的房子是教室，操場還是土地，立著一個生了銹的籃球架，旁邊不遠處還有水泥臺的乒乓球案子。因為暑假兩個月沒有人管理，操場上都長起叢叢野草。
秦小雨隔著鐵欄桿大門看著里面的景象，感嘆說道：“這里的條件真的很差啊。”
蘇燦倒是沒有什么驚訝，她早就做好了比這更艱苦的準備，現在看來這里的教室已經算不錯了。
秦小雨看著校園一角一大片叢生的植物，有些驚訝，這里竟然有薰衣草？
“蘇燦，你學生物，你懂植物提煉香料嗎？”秦小雨無意的問了一句。
蘇燦點了點頭：“嗯，懂一些。不過我就上了一年，后來的課本都是我在家自己看的，學的也是囫圇吞棗。”
秦小雨笑著贊賞：“那也很不錯了。”
蘇燦又看了眼校園，心生向往，能在這里當老師她的人生也就圓滿了。
秦小雨看著蘇燦眼中的渴望笑著說道：“放心吧，團里既然有這樣的名額，說明這里還是還缺老師，就算這里不缺，下面還有很多大隊學校，你的夢想一定會實現的。”
蘇燦舒心一笑，看著秦小雨說道：“嫂子謝謝你，我就是當時看電影的時候，覺得這里挺好，然后就把這里當成了一個夢想，其實做什么工作倒是無所謂，只不過除了老師我好像也做不了其他的。”
秦小雨看著蘇燦，很認真的說道：“你能堅持是件好事，不過邊疆真的比內地苦很多，特別是咱們現在住的地方，我聽果果爸爸說，挨著克里沙漠不遠，只要起風就會黃沙漫天，時間長了對身體不好。”她沒有問羅燦得了什么病，但是因為生病退學，肯定是很嚴重的病了。
蘇燦愣了一下，莞爾一笑：“就因為我身體不好，所以我更要實現心里的夢想，要不多遺憾啊。”
秦小雨突然心疼起這個姑娘，她面臨過死亡，知道被病痛折磨的痛苦，拉著她的手說道：“不過，我也聽說這里的水土很養人，說不定住兩年你反而什么毛病都沒有了。”
蘇燦笑了，眼里帶著希望：“要真是這樣就好了。”
“走吧，咱們去逛街去。”秦小雨挽著蘇燦的胳膊，親密的拽著她往前走。
蘇燦有些吃驚，對于秦小雨這么親昵的動作還有些不適應，尷尬的想抽回手，卻又不忍心拒絕。
兩人去鎮上的商店買了毛線，扯了布料，蘇燦在秦小雨的建議下又買了一塊淺灰色的布料，準備做身西服。
蘇燦見秦小雨這么熱情，心里愈發愧疚起來：“嫂子，你真是個好人。”
秦小雨樂了：“我不是什么好人，不過我要是對一個人好，就是誠心實意的好，反過來別人要是惹了我，那我肯定也不怎么好惹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