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見洲哈哈笑著說道:“嫂子,哪里是我眼光高啊,是現在的姑娘太現實,都想嫁個大學生,我們這大老粗就沒人要了,你看看我剛三十歲,在這待得像四十了。”
秦小雨抱著果果抿嘴笑著跟在羅湛身旁一起進了團部。
張見洲的辦公室很簡單,一張桌子幾把椅子還有個書柜,門口有個衣帽架。
羅湛掃視了一圈說道:“不錯啊,現在辦公桌都換成松木的了,看來撥的經費不少啊。”
張見洲笑著擺手:“就你眼毒,這都是為了好看,其實沒有鳥用,不如多給錢給戰士們改善一下伙食。”
羅湛笑了笑,對上面的決策他不予評論,拉開椅子讓秦小雨坐下,他挨著秦小雨旁邊坐下,看著張見洲說道:“這個團里還有幾個老人啊?”
張見洲撓了撓頭皮想了下說道:“還真不少呢,一會兒我看看有幾個在的,咱們聚聚啊。”說著拿起電話往下面打電話。
一通撥過來,又給團部食堂打電話,讓中午加菜。
一頓囑咐完剛準備放下電話,又吼道:“對了,所有的菜不要放辣椒啊。”說著才滿意的放下話筒,對羅湛說道:“有七八個在團里,現在都不錯,都升官了。”
秦小雨在一邊卻有些感動,都好幾年沒見了,張見洲依舊還記得羅湛胃不好要少吃辣椒。
功夫不大,辦公室一下涌進幾個軍官,沖著羅湛就壓了過去,平時都嚴厲冷峻的領導,這會兒像一群大孩子,興奮的沖過去壓著羅湛大吼:
“副營長,你可算回來了啊。”
“不夠意思了啊,這么多年不回來看我們。”
“對啊,今天可逮著你了,一會兒好好喝點啊。”
羅湛被七八個人壓著也跟著笑著。
果果在一邊看著爸爸被壓在底下,著急的使勁一沖一沖的要過去,嘴里還不樂意的大喊:“啊,啊,爸爸……”見沒人理她用力更大了,小臉都掙紅了。
幾個人鬧夠了才起身拉展軍裝跟秦小雨打招呼:“嫂子好。”
秦小雨笑著點頭:“你們好。”
果果卻不樂意,一臉不高興的瞪著這幾個人,剛才竟然欺負爸爸了。小眉頭皺著小臉繃的緊緊的。
曹志強看著果果莫名其妙的跟周圍的人說道:“小丫頭這是怎么了?我們得罪你了?”
果果攥著小拳頭,嘴里啊啊的沖幾人喊著,兇巴巴的模樣讓幾個人突然醒悟,沖羅湛說道:“你這閨女可以啊,以為我們欺負你呢,這是要給你報仇啊。”
曹志強過去半蹲下身子沖果果說道:“小丫頭,叔叔是跟你爸爸玩呢,沒有欺負你爸爸。”
果果哪理這個,俯沖著小身子,小拳頭握著就朝曹志強臉上揮去,像個小石頭一樣砸在曹志強的臉上,嘴里還兇巴巴的喊著。
曹志強愣了好一會兒,才直起身跟羅湛說道:“我的乖乖,你這閨女可以啊,小拳頭像個小石頭一樣,打這一下還挺疼的啊。”
旁邊的人看著果果剛揮小拳頭速度,都被驚著了,這個小丫頭速度也太敏捷了。
秦小雨趕緊順著果果氣呼呼的小脊背說道:“果果乖啊,這幾個叔叔都是爸爸的好朋友,剛才是跟爸爸鬧著玩的。”
果果卻突然一扭身子摟著秦小雨的脖子,哇的一聲哭起來。
幾個人都愣住了,這是咋回事啊?
羅湛過去抱過閨女沖幾個人說道:“我閨女覺得打是對的,什么好朋友,好朋友還會欺負爸爸嗎?”
其中一個營長故意酸溜溜的說道:“副營長,你這是顯擺啊,顯擺你有個漂亮貼心的閨女啊。”
幾人都笑起來,這個小丫頭有點兒意思啊。
果果在爸爸懷里還忍不住抽抽嗒嗒的哭著,臉藏在羅湛的懷里,也不看這些人,心里卻偷偷記了仇。
張見洲也笑著說道:“副營長,以后你家閨女可以送部隊上訓練訓練,特種兵的好苗子。”
羅湛輕撫著閨女的小脊背,心里卻否認張見洲的話,小女兒就要嬌養,送到部隊被練的像個糙漢子那可不行。
“好了,咱們現在去食堂吃飯吧。”張見洲聽見外面響了午飯號,跟羅湛他們說道。
曹志強以前跟羅湛關系不錯,跟著羅湛邊走邊聊:“其實你前幾年回來也見不到我們,我們幾個也是這兩年陸續調回來的,大家這些年都是來來回回的調動,老政委他們都轉業了,也是很久沒有聯系。”
秦小雨跟在一旁,聽著他們的對話,突然很想礦區的家屬院那些人,不知道他們還都在嗎?特別是那幾個嫂子們,是不是都跟著轉業走了。
張見洲中午交待食堂特意開了小灶,燉了羊排,紅燒雞塊,糖醋魚還有幾個炒菜。
果果一直坐在爸爸懷里,防備的看著幾個叔叔,秦小雨抱她也不跟,她害怕一走這些人又欺負爸爸。
羅湛知道幾個人還在崗,不能喝的滿身酒味回去,手覆蓋著酒杯說道:“喝酒咱們就等下次吧,你們不是要參加五個一百的比賽,到時候再好好喝吧。”
張見洲點頭附和:“行,今天咱們就以茶代酒,隨便樂呵樂呵,等下次,下次咱們去塔克縣,咱們再好好喝。”
幾人也都沒意見,邊防上本來突發事件就多,還是不喝酒為好。
沒了酒似乎很難表達幾個人的情誼,大家就東拉西扯的聊起來。
果果安靜的坐在羅湛懷里,抱著一個雞腿努力啃著,半天也啃不下一口肉,倒是把小嘴小臉頭發涂的油乎乎的,小手上也是油,使勁舔著上面的滋味。
秦小雨只能拿手絹湊過去給果果不停的擦。
果果卻怕秦小雨搶她的雞腿,不樂意的揮手擋住秦小雨的手,另一只手拿著雞腿亂揮,蹭的羅湛胸前衣服上都是油。
秦小雨有些尷尬:“要不我抱著果果吧。”
果果空著手干脆抓著爸爸的襯衣,小腦袋搖著像波浪波一樣,嘴里急切的說道:“不,不,,,”
張見洲笑著說道:“誰能想到我們清冷的副營長變成現在的模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