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生隊院里有兩個橢圓形的花池,秋菊正爭相吐艷開的熱鬧。花池一圈擺著串串紅,花紅似火的開著。
秦小雨拿了個小毯子,鋪在花池前的地上,讓果果坐在地上,又讓小松鼠蹲在她身邊,大白蹲坐在果果身后,擺好姿勢才讓照相師傅拍照。
對于這樣的拍照姿勢,照相師傅也有些新鮮,忍不住多按了幾下快門。
后來又給果果照了幾張站著的單人照,又照了幾張全家福。
拍完照片,羅湛送照相師傅出部隊大門。
秦小雨帶著果果在衛生隊門口等著,果果也閑不下來,撅屁股吭哧吭哧的拔著串串紅。
小怪還在一邊幫忙,跳過去壓住花枝,讓果果能輕松的把串串紅上的小花朵。
周蒼北拄著拐杖叼著煙過來,看著果果可愛的小模樣,眼神暗了暗,然后沖秦小雨點了下頭,又拄著拐杖離開。
秦小雨心里嘀咕,真是一個古怪的人。
過了十一,天氣大變,常常狂風肆虐,吹過屋外的大樹,發出鬼哭狼嚎的聲音。
每一場寒風過后,氣溫會一下低好幾度。
羅湛給屋里生了爐火,每次爐膛里就擱幾個煤塊,燒的里屋的炕溫溫的很舒適。
秦小雨除了有太陽的時候會帶著果果出去轉轉曬曬太陽,平時都是窩在家里,教果果學說話,教她唱跑調的歌。
十月底時,塔克縣城降了第一場雪,積雪落地融化,卻變成一層冰裹在路面上,走起來格外的濕滑。
果果馬上一歲一個月了,已經能簡單的說幾個詞,愿意說的時候,還能簡單的表達自己的意思。
秦小雨抱著果果站在窗前,看著院里白菜上的雪花,笑著說道:“果果看,這是下雪了,等下次在大雪了,媽媽帶你去堆雪人啊。”
果果拍手點頭:“好,要。”
大白也趴在窗臺上看著外面飄灑的雪花犯愁:“不能出去串門兒真是太無聊了。”
“你天天去串門,不怕人家嫌棄你啊?”秦小雨樂著問道。
大白嘆口氣:“只有下個月比賽的那些軍犬會討厭我,剩下的都很歡迎我呢。”
秦小雨不再搭理大白,看著院里的白菜擔心的說道:“這次下雪,恐怕要把白菜凍壞了,等明天雪停了就趕緊收了。”
小怪和松果也并排站在窗前,小前爪撐著玻璃看著外面:“應該沒事的,你看她們的白菜都沒有收。”
就這么有一句沒一句的閑聊著,看見羅湛領著張見洲拐過來。
果果立馬拍著手興奮的喊著:“爸爸,回家……爸爸,回家……”
秦小雨趕緊去開門,迎羅湛和張見洲進屋。
果果已經伸著小胳膊撲過去,笑容甜甜的喊道:“爸爸想。”說著還在羅湛臉上重重的的親了一下。
張見洲在一旁笑著說道:“這真是讓人看了眼紅啊,一來你們這里就給我心上扎一刀。”
果果又扭頭沖張見洲甜甜一樂,胳膊緊緊摟著羅湛的脖子,臉蛋兒也緊緊貼在爸爸臉上。
秦小雨知道張見洲肯定是為了軍馬比賽來的,趕緊把人讓到東屋炕上坐下。
張見洲一坐下就沖秦小雨說道:“嫂子,這次要給你們添麻煩了,我們可能要在這里住上一段時間。”
“麻煩什么啊,有空你們就過來吃飯,好的沒有,管飽總是可以的。”秦小雨客氣的說完,轉身出去給兩人泡茶。
果果一見爸爸,立馬乖巧的坐在羅湛懷里,小手握著爸爸的手指,嘿嘿樂著。
張見洲再一次感嘆:“真是有女萬事足啊,我要是有這么個閨女,我做夢都能笑醒了。”
羅湛毫不客氣的說道:“首先你得有個老婆。”
張見洲一下癟了,摸了摸腦袋說道:“現在就是老婆的問題難解決啊,你看我也長的不丑,怎么就成了老大難呢?”
秦小雨端著茶水進來,聽到張見洲的這句話,笑著說道:“那是緣分還沒有到呢。”
張見洲邊起身接過茶杯邊自嘲的說道:“我估計是月老打瞌睡,壓根兒忘記給我系紅繩了。”
秦小雨樂了:“放心吧,這世上到最后誰也剩不下。”說著跟羅湛交待小心果果別碰到茶水,她去廚房做飯。
家里沒有冰箱,每次買肉都是吃多少買多少。
今天外面下雪也沒去買肉,看看菜籃子里只剩一把菠菜,幾個被霜打過的青西紅柿,還有四五個土豆。壇子里倒是有雞蛋。
秦小雨站原地想了半天,準備蒸一鍋米飯,炒個雞蛋大蔥,炒了青西紅柿,涼拌菠菜,醋溜土豆絲。
菜剛切好,外面有人敲門。
秦小雨趕緊過去開門,就見蘇燦打著把黑傘站在門外。
“嫂子,你家有螺絲刀沒有,我用用下午放學還你。”蘇燦一見秦小雨,急忙說道。
秦小雨點頭:“有,你趕緊進屋,我去給你拿去。”
蘇燦想了想,收了雨傘進屋,順手關好門,免得屋里的熱氣跑了出去,低頭拍著身上和腿上的雪花。
秦小雨開了東屋門,去柜子里找螺絲刀。
張見洲只是好奇的往門外看了一眼,卻移不開目光,蘇燦姣好的面容,還有纖瘦的身材,都讓張見洲頓覺心動。
看著秦小雨拿著螺絲刀出去,忍不住又多看了幾眼。
蘇燦走后,秦小雨又繼續進廚房做飯。
羅湛端起茶杯,小心避開果果輕輕抿了一口,看著張見洲說道:“注意收斂一下你的目光啊,怎么跟個餓狼一樣。”
張見洲沒有半點兒不好意思,嘿嘿笑著說道:“你是飽漢子不知餓漢子饑啊,我這都三十了,還是個原裝貨呢。”
羅湛捂著果果的耳朵,嫌棄的看了眼張見洲:“別污了我閨女的耳朵啊。”
張見洲八卦的湊過去:“哎,我說剛那個是院里的軍嫂還是誰家親戚啊?”
羅湛模棱兩可的說道:“是院里的家屬。”
張見洲會錯了意,頓時失望的說道:“怎么好的都是別人家媳婦了啊,我這命也真夠苦的。”
羅湛納悶的看了張見洲一眼:“就算人家沒結婚,跟你好像也沒什么關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