羅森把包往地上一扔，也不管一身塵土，過去抱過果果：“今天是我大侄女的生日，我代表全家過來看看啊，要是不來，還不知道我大侄女住院了呢。”
秦小雨紅了眼圈：“沒事，果果已經好了。”
“什么病？還住院了？”羅森抱著果果轉了一圈，問羅湛。
“糖過敏。”
羅森抱著果果的手差點一松：“糖過敏？這是什么鬼病？不會是這里的庸醫不會看病，胡說八道的吧？”
羅森話音剛落，曹主任帶著幾個醫生護士進來查房，看也沒看羅森的說道：“把孩子放在病床上，你身上灰塵味太大，肯定是經過長途跋涉來，還混雜著各種味道。這樣的你抱孩子，等于讓孩子置身在一個碩大的細菌桶里。”
羅森瞪眼，這個醫生竟然說他是個大細菌！
曹主任溫柔的讓果果躺好，然后用聽診器聽了聽，才握著果果的小手溫柔的說：“給伯伯說說，小肚子難受不？”
果果瞪圓眼睛搖頭。
“嘴巴苦不苦？有沒有想吃甜甜的東西？”
果果又搖了搖頭，撅著小嘴，都說不能吃糖了，這個伯伯還問想不想吃甜甜的東西。
曹主任笑著摸摸果果的小臉：“真是個聽話的好孩子，只要不吃甜甜的東西，肚肚就不會疼了。還有要是想吃甜甜的了，可以吃個蘋果或者梨，但是一天吃能吃一個啊。”
果果認真的點頭：“嗯，果果聽話。”
曹主任起身跟羅湛和秦小雨說道：“好了，沒什么問題，你們明天就能出院了。”說著帶著幾人出去。
羅森才敢不滿意的說：“我怎么就成細菌桶了，我哪里有細菌？你們說我像是有細菌的模樣嗎？”
秦小雨笑著過去抱過果果：“誰讓你說這里是庸醫呢。”
羅森扯扯嘴角：“這醫生挺小心眼，還挺記仇啊。”
果果摟著秦小雨的脖子，小聲的說：“伯伯說，可以吃蘋果，可以吃梨，果果想吃。”
羅森突然皺起眉頭：“糖過敏怎么這么嚴重，連水果都要限制啊，要不趕緊帶著果果回京城做個徹底的檢查再說。”
秦小雨點頭：“等果果身體再好點吧，我怕路上出問題。”
“嗯，到時候我來安排。”羅森始終還是不相信邊疆的醫術。
王愛華和高秀芳，蘇敏端著大盆小碗的進來。看見羅森在，也都認識：“羅森什么時候來的。”
羅森笑著跟大家打招呼：“各位嫂子好啊。”
吃飯的空檔，羅森要出去抽煙，喊著羅湛一起出去。
“哥，果果的病真的沒事？”羅森始終不放心的問道。
羅湛搖搖頭：“只要不吃糖就沒事，如果吃糖多了可能會致命。”
羅森瞪圓眼睛：“臥槽！這么嚴重？這是什么鬼病？有辦法治沒？”
羅湛搖頭：“沒有辦法治，也許會有奇跡出現，然后會自愈。”
羅森煩躁的從口袋里掏出煙點上，深深的吸了一口：“我覺得還是回京城找專家看看靠譜，這里肯定不靠譜。”
“嗯，我打算復員。”羅湛看著走廊外的樹影說道。
羅森驚的嘴里的煙差點掉下來：“哥，你知道你在說什么嗎？復員？那你在新省做這些努力都白費了，還有那么多年的心血都沒了？還有復員，為什么不轉業？難道你想跟我大嫂一起做生意？”
羅湛搖頭：“不是，我想給果果生個弟弟或者妹妹。”
羅森這次煙真的嚇掉地上了：“媽呀，你是接受國家教育多年的干部，竟然也要拼命生二胎，媽呀，媽呀，你是腦子不清楚嗎？”
羅湛看了羅森一眼：“我很清楚。”
羅森趕緊把地上的煙用腳踩滅：“不是，哥，你給我說說為什么？因為你想生兒子？”
“不，我說了，給果果生個弟弟或者妹妹都行。”
羅森到嘴邊的國罵生生咽了下去：“敢情你是想給果果生個玩具？”
羅湛皺眉看著羅森：“你理解錯了，不是給果果生了個玩具，是讓果果在這個世界上有個伴兒，他倆互相的伴兒。”
羅森又掏出一根煙塞進嘴里點上，深深吸了一口說道：“我不知道你怎么突然鬼迷心竅的想生二胎，但是你復員我是非常不支持，因為一個男人離開了自己熱愛的事業，還會有什么吸引力？還有你成為一個平頭百姓，拿什么給兩個孩子幸福的保證？金錢？哥，這個世上很多錢辦不了的事，那就是權力。你看我現在生意做的風生水起，你覺得有沒有占過爸的光？肯定有，明里沒有，暗里也有，因為誰不給羅主任兒子三分薄面？”
“就算我不說自己的身份，你覺得我們那個圈子有秘密嗎？只要用心打聽，總能打聽到的，所以上面欺負起來，都拿好欺負的開刀，當知道我和陸老三的背景的時候，多少有些顧忌不敢動我們的。”
羅湛一直緊皺著眉頭，這些他都考慮過，他現在想生二胎，還有一層擔憂他沒法說：“不敢怎么樣，我都做了決定了。”
“哥，你真想生二胎？”羅森不死心的又問了一遍。
“是。”
“果果是不是發生什么事了？”羅森追問道。
羅湛沉默了會兒搖頭：“沒有，果果現在很好。”
羅森喃喃了句：“現在……”又深深吸了兩口煙，透過煙霧看著羅湛緊鎖著眉頭，說道：“你信我嗎？這事我能給你辦了，你還不用復員。”
“不行。”羅湛直接拒絕。
羅森有些不明白了：“為什么不行？我還沒說怎么辦呢？”
“你想用果果的病做文章，我不允許。”羅湛阻止道。
羅森有些急眼了：“哥，生二胎的政策里明明有如果一胎屬于不健康孩子，是允許生二胎的。你為什么不用這個去申請。”
羅湛瞪著羅森：“果果沒有不健康，她只是糖過敏。”
羅森試圖說服羅湛：“哥，我們不用騙自己了，咱們可以用這個去申請的二胎名額，還有你想要二胎，不就是怕果果萬一有事，還有人可以救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