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面風平浪靜,可內里卻風起云涌,沈嬌依然如同平常一樣,該睡睡,該吃吃,表面看起來十分悠閑自在,該吃吃,該睡睡。筆~趣~閣.iquge.nfo
可只有沈嬌自己知道,她已經三天三夜沒睡過囫圇覺了,每天抹在臉上的腮紅越來越多,擦在眼眶的眼膏也越來厚,若不是這樣,她的鬼樣子根本就沒法見人!
韓齊修臨走時有交待過,如果他第二天沒能回家,就讓她不能離開文姐半步,就是上廁所睡覺都要跟著,直到他回來為止!
可距韓齊修離開已經過去三天了,連個電話都沒有,趙四那邊也找不到人,同韓齊修一同離開了,顧塵那兒她并沒去問,有顧老太婆在中間隔著,沈嬌并不想同顧塵接觸太深!
可這種石沉大海杳無音訊的感覺實在是不好受,沈嬌一晚上能做好幾回噩夢,夢里都是鮮血淋漓的韓齊修,還有趙四。
只希望他們二人平平安安的回來才好!
詹姆士這幾日也神神秘秘的,有時還徹夜不歸,第二天一早喝得醉醺醺地回來了,身上有著曖昧的香水味,衣領上也有可疑的口紅印。
沈家和對此是見怪不怪,連罵都懶得罵了,這個外孫哪哪都好,就只在色上忒讓人不放心,總喜歡玩一夜情!
男男女女都不認識,鬼混一晚上,第二天早上揮手拜拜,各奔東西,說不定連樣貌都沒記清呢!
他老人家實在是看得辣眼睛,這種隨隨便便和男人上床的女人會是啥好貨色?
也不怕染回來臟病啥的?
當年的那誰,TZ爺可不就是上八大胡同染回來的臟病沒了的嗎?
沈家和對外孫實在是恨鐵不成鋼,更是對女兒女婿生氣,因為女兒女婿卻說結婚前踢足球,結婚后打棒球,詹姆士這才是叫做享受生活呢!
女兒女婿唯一為兒子提供的支持就是――
買回來形形色色五顏六色功能各異的安全套,理由是――
不想自己的兒子因為臟病而英年早逝!
詹姆士這個樣子一看就是昨晚上同女人鬼混回來了的,沈嬌捂鼻氣道:“表哥,你在外面亂來我不管,可你回家時能不能收拾一下?別帶壞小孩子!”
“十五歲已經不小啦,我十五歲可就已經和……呃,好困,我要睡一天,都別來吵我!”
打了個重重的酒嗝,詹姆士面上帶著迷離的微笑,踉踉蹌蹌地回了他的臥室,留下濃濃的一股酒味兒。
沈嬌氣得拿出花露水使勁噴,并惡狠狠地沖旁邊好奇吸鼻子的沈涵吼道:“趕緊吃了早飯去上學,以后你要是敢學表哥這樣亂來,我打斷你的狗腿!”
沈涵嚇得身子抖了抖,低下頭專心吃早飯,連個頓都不敢打,就怕沈嬌的巴掌又拍下來了!
說來也奇怪,沈嬌每天對他沒啥好臉色,不是罵就是吼,時不時還拍幾巴掌,可他卻一點都不想回家住,就想住在這兒!
難道他是受虐狂?
天生骨子里犯賤?
沈涵又抖了抖,將腦子里的胡思亂想給甩了出去,總結出了他喜歡住在這兒的原因――
因為自在,沈嬌雖然罵他打他,可他住在這兒特別自在,想吃就吃,想玩就玩,不像在爺爺家里,多吃塊肉,奶奶都會說風涼話了,特不自在!
沈嬌將詹姆士走過的地方都噴上了花露水,卻不知道走進臥室的詹姆士,眼神立即變得清明,哪還有半點喝醉酒的模樣?
他嫌棄地脫下沾了口紅印的外套,快速換上另外一套衣服,并將床上的被子枕頭做出有人在睡覺的形狀,打開窗戶靈巧地縱了出去。
H城貧民區
柯美君把自己全副武裝起來,大熱的天她穿著長袖襯衫,扣子扣得緊緊的,一絲縫都不透,頭上戴著帽子,還戴了口罩,全身從頭到腳,只露出了雙眼睛。
哪怕是沈哲之站在對面,也認不出這個女人會是他同床近二十年的妻子!
柯美君一大早就來到了寫字樓,開始了緊張的清潔工作,她得趁辦公室的職工上班前把衛生搞好,這樣老板才會滿意,否則就會被扣工資。
寫字樓里一個人都沒有,只有柯美君的拖地聲,以及沖廁所的水聲,在這種寂靜中特別刺耳,柯美君已經干得十分熟練了,盡管她還是對廁所的味道深惡痛絕。
“柯女士早安!”
一道聲音突然在男廁所響起,柯美君嚇得舉起了拖把,警惕地轉向聲音來源處。
待看清自格子間走出來的男人,她這才松了口氣,埋怨道:“人嚇人要嚇死人的,你怎么這么早來上班了?”
格子間出來的是個瘦長的男人,戴了幅寬邊茶色眼鏡,遮去了大半張臉,只露出了下半張臉,嘴唇很薄,皮膚也很白,年紀不會大太,聲音有些低沉。
男人沖柯美君詭異地笑了笑:“柯女士想不想成為人上人?”
“誰不想成為人上人?”柯美君看也沒看他,繼續拖地。
“現在有一個機會,只要柯女士辦成了這件事,顧老夫人就能讓你成為人上人。”男子輕聲道。
柯美君停了下來,狐疑地看著男子:“你同顧老夫人認識還在這破寫字樓里當打工仔?你騙三歲小孩嗎?嘁!”
男子笑著拿出了一枚祖母綠戒指,在柯美君面前晃了晃,柯美君定定地看著這枚祖母綠戒指,呼吸急促,心跳加快!
這枚舉世稀有的祖母綠戒指是顧老夫人的心愛之物,怎么會在他的手里?
難道他說的是真的?
柯美君的呼吸更加急促了,強忍激動問道:“顧老夫人想讓我辦什么事?”
男子湊在柯美君耳邊嘰咕了幾句,她面色大變,下意識搖頭:“不可以,我不可以這樣干!”
“十八年前你都下得了手,十八年后怎么變得手軟了?再說顧老夫人又不是要她的命,只不過請她去家里作客罷了!”男子冷笑道。
“真的不是要她的命?你沒騙我?”柯美君猶豫了沒多久,終是抵不過成為人上人的誘惑,主動打破沉默。
男子不屑地看著她,哂道:“你身上有什么值得騙的?”
柯美君又猶豫了:“那個賤人對我恨之入骨,理都不理我,我根本就沒法引她出來啊!”
男子笑了:“你寶貝兒子現在可同她感情好得很呢!”
柯美君咬了咬牙,終于點下了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