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居然會引雷?!”陳雪怡驚怒地捂著自己的額頭。
小說щww.suimeng.lā她額頭上的傷口皮肉外翻,泛著一股濃濃的焦糊味道。
錢淺依舊沒有回答,一個落雷咒下去,她的靈力幾乎見底,必須要盡快解決。她挪動了幾步,走到一個特定的位置,之后盯著鄭瑾瑜微微點頭。
“我跟你拼了!”陳雪怡沒有注意到錢淺的小動作,她憤怒地張開嘴,露出嘴里尖尖的犬牙。她先將手里的武器沖著錢淺方向丟去,又緊跟著張著爪子沖著錢淺撲過來。
正在這時,鄭瑾瑜抓緊時間將自己手里的東西往地下一丟,那是他一直捏在手里的,已經發芽的荔枝核。
錢淺嘴里念念有詞,荔枝樹苗從她家客廳的四面八方生長了起來,這是她傳承記憶中的輔助植物生長的咒術,雖然并沒有什么攻擊力,但是對于靈力的耗損也很小。
荔枝樹長起來后,陳雪怡原本沒有那么在意,只是沒有攻擊力的普通植物而已。可是轉眼間她就發現,她似乎怎樣都接近不了近在咫尺的錢淺。
這是個簡單的小困陣,消耗靈力并不多,陣眼就是安安靜靜坐在一旁的鄭瑾瑜。
錢淺的陣法是跟章晗離學的,水平并不高明,如果在修真界,恐怕連個練氣修士都困不住。因為陸扶搖希望她認真修煉,不想讓她修習太多雜項,只教了符咒就沒再教別的。因此錢淺的陣法水平,簡直不能更糟糕,但是現有情況下,布一個小困陣擾亂一下陳雪怡,還是能做到的。
陳雪怡左轉右轉換了好幾個方向都不能突破荔枝樹的包圍,一怒之下,她開始破壞客廳中央的小樹苗。
就是這個行為給了錢淺機會!錢淺趁她低頭,抓緊機會直接拎著長空跳起來,直直沖著陳雪怡的咽喉刺去。
陳雪怡到底還是在身體條件方面比錢淺有巨大優勢,她速度很快地往旁邊一閃,錢淺一劍扎透了她的肩膀
陳雪怡尖利的慘叫起來,長空的一劍,不是這個位面的物種可以承受的。饒是陳雪怡十分強大,她也堅持不了許久。
但是,也許正是因為知道自己已經活不了了,陳雪怡像是突發爆發一般劇烈的反抗起來,她閃電般的伸出手捉住錢淺捏著劍的右手,將她狠狠往自己懷里一扯。
錢淺迅速掙脫她的手,果斷抽出了扎在陳雪怡肩膀上的長空,但是已經晚了,陳雪怡從背后牢牢地摟住錢淺的腰,雙臂像是鐵鉗一樣,死不撒手。
“錢串子!快跑!她要自爆!”全波段監控前的7788看著陳雪怡身上不尋常的能量波動,急的幾乎要上墻。
“自爆?!”錢淺一愣:“不行!她要自爆整棟樓的人都活不了了!”
“你管不了!”7788嗷嗷直叫:“快跑!她已經開始能量暴動了!你不走你也活不了!!”
“呵呵……”錢淺絕望的看了一眼鄭瑾瑜。都是她的錯!如果她不拉著鄭瑾瑜回家,也不會有這么嚴重的后果。因為她的錯,讓這么多人陪葬嗎?不行!!
“7788……”錢淺的口氣很抱歉:“盡量幫我止損吧……”
說完錢淺不等7788回應,執劍手一抖,將靈力灌入長空。緊接著,錢淺手腕一轉,將長空對準自己,飛速沖著自己的腹部扎了進去,閃著不詳青光的長空穿過她的身體,直直扎上了她身后的陳雪怡。
錢淺能感覺到,靈力迅速從傷口處流逝,她甚至都感覺不到疼痛了,只覺得麻木的虛弱感迅速席卷了她。她同樣也聽到了身后陳雪怡尖利的慘叫,她知道陳雪怡松開了手,在她身后縮成了一團。
“錢串子!錢串子!”7788快嚇哭了:“千萬堅持住!別現原形!我申請了積分兌換的員工緊急保護,馬上……嗚嗚嗚……馬上就能起作用了!千萬別現原形!一現原形你的能量體會被迅速抽離。”
錢淺動不了,她按照7788的指示勉勵支撐著,她感覺到身后的陳雪怡沒動靜了,長空像是被嚇壞了一樣從她身體里抽出來,倚在她的手臂一側輕輕嗡鳴。
她看見了鄭瑾瑜從沙發上彈了起來,飛快地向她撲過來,一臉驚恐地將她抱在懷里。
“小七!小七!你忍一忍!我帶你去醫院!”鄭瑾瑜已經緊張地語無倫次了:“不不不!不能去醫院!小七!要不要吃東西!”
錢淺努力張了張嘴,想要安慰鄭瑾瑜一句,但是她已經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了。7788怎么那么慢……她要堅持不住了……
正在這時,錢淺耳邊響起一個冰冷機械的女聲,跟暴躁的7788聲音一點都不像:“員工緊急保護機制啟動,3、2、1……”
錢淺瞬間失去意識,陷入一片黑暗之中。
錢淺再次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的狀態有些詭異。嗯,對,詭異!
她不能動,睜不開眼,說不了話,她能聽見周圍的動靜,然而并不能產生一絲反應。她現在是個類似于植物人的存在,她甚至都不能聯系7788。
錢淺就這樣躺著,她知道鄭瑾瑜一直執著地把她抱在懷里,她的爸媽來過了,公公婆婆也來過了,最后她的爺爺奶奶、姥姥姥爺都來了,誰都沒辦法勸得鄭瑾瑜放開她。
直到一星期后,她爸媽告訴鄭瑾瑜,說她現在是植物人狀態。她爸爸揪著鄭瑾瑜的領子告訴他,如果他沒本事好好照顧她,就要帶她回去。
她聽見鄭瑾瑜像一只憤怒的獅子,固執地拒絕任何人帶走她的企圖,甚至不惜暴力反抗。
不過還好,為了能繼續把她留在身邊,鄭瑾瑜終于不再整日呆坐著抱著她。他開始像個正常人一樣,上班、下班,做飯、做家務,還有照顧她……
錢淺再也沒離開過家里那張床,但是她知道外面發生的一切。鄭瑾瑜每天下班回家都會跟她聊天,講一講一天發生的事,講一講城市的變化,季節的更替,還有他的心情……
鄭瑾瑜沒有錢淺一開始以為的那樣絕望,后來日子久了,錢淺甚至覺得,鄭瑾瑜其實對于這樣的生活適應良好,至少他覺得,他們是真的永遠在一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