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淺是打著霍溫言的旗號去求張恒遠的。張恒遠很輕易地就同意了她去試鏡,但是對于錢淺建議讓譚依珊陪她一起去提出異議。
“為什么非要是她?”張恒遠皺眉:“她現在雪藏期,而且她還有半年合約就到期了,公司不打算續約。”
“就是因為這個才找她啊!”錢淺一本正經的瞎掰:“您手下現在就剩下三個女藝人了,孫靜有工作,白穎正在被公司處罰,就剩下我一個。我找譚依珊是想找個人陪我試試女主的角色,女主試鏡明確說明要兩人一組,但其實我師兄建議我沖著女三去。”
“那你也可以找別人啊。”張恒遠還是皺著眉:“四組有兩個演員目前沒工作,要不我去找四組經紀人借人?”
“不行啊張哥。”錢淺一臉危言聳聽:“您不怕四組經紀人把我踢掉讓自己藝人去?真讓別的組知道就沒我什么事兒了!譚依珊不是處罰式雪藏,您跟她經紀人說說,讓她陪我去,她是個歌手,演技上沒可能強過我,我至少得保證拿到一個角色吧?”
說這話錢淺都有點心虛,理由實在太胡掰,可她沒想到張恒遠居然真的一臉認真的點點頭:“這倒是沒錯!讓別的組知道了,就沒你什么事兒了。譚依珊現在的經紀人已經不管她了,我去申請解禁,再把她要過來,沒人跟我爭,她現在沒什么價值。讓她陪你去,試上了也算咱們組的。”
“對!”錢淺樂顛顛的一拍巴掌:“就是這樣!張哥您真是太厲害了!能想到這么多!”
“滾滾滾!少在這兒拍馬屁!你都閑了快半年了!帶你參加那么多飯局都沒用!”張恒遠沖著錢淺一擺手:“這次你要是又給我空手回來,看我怎么收拾你!”
張恒遠說得倒是實話。錢淺自己也覺得奇怪,這一段時間沒工作,張恒遠頻繁帶她出席投資人飯局。可是最近好像所有人都在集體無視錢淺,以前參加飯局,雖然沒有人當場動手動腳,也沒有強迫潛規則這種事,但是陪著喝個酒,被人開個黃腔,言語上占點便宜之類的事兒還是有的。
可是最近呢,飯局上的導演、制片、投資人好像商量好一樣開始對錢淺集體視而不見了,如果她不被張恒遠帶著主動敬酒,連主動來灌她喝酒的人都沒有。
錢淺沒有找金主的打算,這一點張恒遠知道,這個圈子講究你情我愿,張恒遠并沒有強迫過她。帶錢淺參加飯局,最主要功能是混臉熟兼擋酒。但是最近錢淺似乎更加沒用,居然連擋酒這個功能都下降了,這讓張恒遠十分嫌棄。
兩個小時不到,錢淺就接到了張恒遠的通知,譚依珊的經紀人痛快的將她這個沒用的閑置物品轉給了張恒遠,張恒遠跟公司報備過之后,讓錢淺和譚依珊一起去參加雙生的試鏡。
果然!錢淺樂顛顛,自己這個金手指還是挺給力的!
“你通知一下譚依珊,她轉到咱們這里來,讓她明天來找我報到。”張恒遠忙忙的準備陪著李銳出席新歌發布會,見縫插針囑咐錢淺:“還有,今天晚上有個投資人飯局,你讓譚依珊晚上六點到瑞吉,你就別來了,好好在家準備試鏡,反正你來也沒用,忒不討人喜歡。”
其實不用張恒遠囑咐,錢淺也想要好好把握這次試鏡機會。她知道雙生的主角還是會像譚依珊前世一樣,由一對舞蹈學院的雙胞胎姐妹花拿下。譚依珊會通過這次試鏡得到導演翟樾的欣賞,被翟樾推薦到另一個導演手下,從此走上逆襲之路,她這個陪榜金手指功成身退。
然而作為金手指出現的龍套君錢串子,這次也不想顆粒無收,她想努力在翟樾手下混個角色,要知道翟樾這部戲最后在國際上獲獎了,她就是能在里面跑個龍套也是好的!
錢淺給譚依珊打過電話之后,又緊接著給張美清打電話,她打算去張美清家混個飯順便再臨時抱佛腳接受個指導,她工作這么久了,還沒有參加過電影試戲呢!一直都在粗制濫造的電視劇里面晃悠。
“剛剛有電話?”參加完新片宣傳活動的霍溫言上車之后疲憊地捏了捏眉心,轉頭問小陳。
“哦,沒什么大事。”小陳一板一眼的匯報:“梁導打過一個電話,說把新劇本發到您郵箱了,有幾個地方有改動。另外是老爺子打過一個電話,說您好久沒回家吃飯,還有張老師打過一個電話,說余姐要參加翟樾導演的試戲,張老師以為是您給拉的線,所以打電話來感謝呢!”
“什么?”霍溫言睜開眼微微偏頭看向小陳:“余小雨要去參加試戲?電影試戲?這個翟樾我記得是不拍電視劇的。”
“是電影。”小陳笑哈哈的:“張老師說了,余姐自己也緊張得不行,今晚上去她家補課,余姐好像跟張老師說哪怕混個龍套也行。”
“這點兒出息!”霍溫言嗤笑一聲,轉頭問顧流:“我今天晚上還有什么安排。”
顧流翻了翻他的手機行事歷,盡責的回答:“沒了,你不回家吃飯嗎?小陳不是說了嗎?老爺子打電話問了。”
“我給爺爺打個電話好了。”霍溫言伸手要過手機,之后吩咐小陳:“直接去張老師家,又好久沒去看老師了。”
小陳轉過頭去偷偷撇嘴,他就覺得最近自家老板有點不對勁,說什么好久沒去看張老師了,明明上個星期才抽時間去過。倒是真的有半個多月沒回家了,家里老太爺催過兩次讓他回家吃飯,都還沒回去呢。
霍溫言給自家爺爺打完電話又閉上眼靠在一邊,小陳和顧流相視一眼,沒有敢繼續打攪他。小陳依著霍溫言的意思將車開往張美清家。
霍溫言下車前,坐在前座的顧流突然轉過頭去看他:“溫言,你是怎么想的啊?”
“你指什么?”霍溫言直視著顧流的眼睛,表情清淡。
“溫言,我直說了。”顧流一點都不怵的對上霍溫言的目光:“你似乎對余小雨非常關注,我想知道,你到底是怎么想的?這個女孩子,說實話條件一般,我不看好,但是如果你喜歡,我們把她簽過來,硬捧起來也不難,關鍵在你,給個準話。”
“讓她靠自己!”霍溫言回答的很快:“自己立不起來,就算有我力捧她也走不遠。”
“可是”顧流還想在說什么,霍溫言已經頭也不回的下車走了。
“什么啊!”顧流對著霍溫言的背影嘀嘀咕咕抱怨:“讓她靠自己,你倒是啥也別管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