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雨寒當然知道那些錢是錢淺本人刷的。他已經去槍械俱樂部求證過了，就是因為求證過，所以他才更加疑惑。
槍械俱樂部的教練告訴祝雨寒，這個叫林杉杉的女孩子在他這里買了非常專業訓練課程，訓練也很刻苦并不是玩玩就算了的。
“現在在學狙擊步槍。”以前是特種兵出身的教練這樣告訴祝雨寒，他還以為祝雨寒是錢淺的家人呢：“很不錯！她的手槍移動實戰成績略差一些，但也比一般人強了，但現在手感是越來越好了，再過一段時間應該還能有突破。自動步槍用的很好，協同作戰訓練成績非常好，我都覺得這丫頭不去當兵可惜了，天賦雖然一般，但是足夠刻苦，肯動腦子，也知道服從命令聽指揮。”
“她居然還參與協同作戰訓練？”祝雨寒顯得非常吃驚。
“沒錯！”大個子教練咧嘴笑起來：“而且成績非常好，來我這里訓練的時候才16歲，也不知道這小丫頭一天到晚在想啥，居然跑來系統學槍了，我每次看她表情嚴肅地端著槍，都覺得這簡直就是個小恐怖分子。她在家時候也這樣嗎？”
“還好，”祝雨寒敷衍地笑笑：“在家還算聽話。”
“看見你我倒也能理解那丫頭怎么那副架勢的訓練。”教練上下打量了一下祝雨寒：“你也是特種兵出身吧？我一看就能看出來，我雖然退伍了，但還是一眼能認出來，瞧你這架勢，訓練成績一定不錯！你妹妹要是當兵，肯定也很不錯！”
祝雨寒和槍械俱樂部的教練聊過之后，更加疑惑了，正常人會選擇學習小隊協同作戰嗎？正常的槍械發燒友會想要學習狙擊步槍嗎？狙擊步槍這種東西在一般的槍械俱樂部其實都沒有！只有這家專業程度很高的俱樂部才有這個課程，祝雨寒不相信錢淺是隨便蒙到這家俱樂部的。這女孩子實在是太奇怪了！
就是因為實在太疑惑，所以祝雨寒最終決定還是當面問問錢淺。所以他才出現在錢淺工作的修理廠前。
“林杉杉，”祝雨寒最終決定開門見山：“正常人會像你一樣參加軍警協同作戰訓練嗎？”
“我就是喜歡啊！”錢淺笑嘻嘻的：“我看電視里面那些主角們，用槍用得很溜，我覺得很帥啊！所以我也想學。”
“電視？”祝雨寒對錢淺這個答案表示意外，但他猶豫了一下并沒有繼續問，話說到這份兒上，應該是問不出什么了。
也罷，學學用槍也好，以后末世了能多活幾天，想到這里祝雨寒沖錢淺微微點頭：“那既然如此，我就不干涉了。”
“不好意思啊祝先生，”錢淺笑嘻嘻地沖祝雨寒揮揮手：“害得您還跑一趟。”
“林杉杉……”祝雨寒看著錢淺因為修車被染的黑黑的手，猶豫了一秒，最后開口說道：“我覺得帝都如果不好混，去其他城市也可以。現在帝都空氣那么差，你父母以后年紀大了對身體也不好。你其實可以往南方去發展，咱們國家東南方向的新興城市其實機會挺多的，那邊空氣也好，你父母應該會喜歡。”
東南方向？錢淺有些吃驚地看著祝雨寒。這位男主大人這是……在提醒她？艾瑪好感動，簡直是雷鋒！
錢淺沖祝雨寒露出一個有些沒心沒肺的笑容：“其實也有道理，我會考慮的。不過搬家不是小事，還得我爸媽同意。我倒是蠻愿意往東南方向走的，只是那邊應該沒有很好的槍械俱樂部，我還沒學夠呢哈哈哈。”
“你可真執著。”祝雨寒也笑起來：“電視劇對你這樣的小孩子影響可真大。”
“還有小說啊，”錢淺笑瞇瞇地接著話頭：“軍旅小說、警匪小說、殺手小說、末世小說，還有一部分偵探小說，哪里都少不了帥帥的會用槍的主角。”
“末世小說？”一直都看文學名著的祝雨寒微微震驚地看向錢淺：“還有這種東西？”
“有啊！”錢淺笑瞇瞇的：“末世題材，網絡小說特別流行！不過好多都很大的金手指，不好看。”
“金手指？什么金手指？”祝雨寒是真心對這個話題非常感興趣，他的確沒看過所謂的末世小說。
“那多啦！”錢淺笑得沒心沒肺：“比如是個主角就有個空間，末世的空間簡直爛大街，好像沒空間就沒法寫末世小說似的。再比如，穿越主角，穿越之前是個弱雞，穿越之后突然就武力值爆表橫掃末世，好扯對不對？”
“空間？什么空間？”祝雨寒盯著錢淺微微警惕起來，這孩子是不是真的知道什么？！
“那品種可多了！”錢淺一點都不在意祝雨寒的表情：“你去看看網絡小說就知道了。有那種帶靈泉能種植的空間，靈泉水喝一口就脫胎換骨的。還有那種時間固定帶保鮮的空間，一碗面條放進去什么樣拿出來就什么樣那種，一年都不會糊掉，是不是很扯哈哈哈哈！也就是騙小孩子。”
祝雨寒對錢淺略略扯扯嘴角，他一點都不覺得這個笑話可笑。他的空間就是那種帶保鮮的，所有東西放進去什么樣拿出來還是什么樣。
“對了！還有的空間可以帶升級。”錢淺拿手比劃：“比如之前是一個房間大，升了級立刻就變成足球場那么大，是不是很好笑？！最可笑的就是，這些主角都有了金手指了，為什么還要一直收集方便面？簡直是神經病！”
祝雨寒默默看了一眼自己空間一角堆著的方便面，盡量控制表情語氣正常地問道：“為什么收集方便面很可笑啊？”
“當然很可笑！”錢淺使勁點頭：“都有金手指了還吃方便面不可笑嗎？再說了，幾乎所有的末世小說都有一個設定，就是水源問題，用水會緊張。都沒有水要怎么吃方便面？干啃嗎？”
就是干啃啊……祝雨寒心塞地看了錢淺一眼，他以前就是干啃。他清了清嗓子開口問道：“可是方便面比較節省空間啊。方便面好笑那你覺得收集什么不好笑啊？”
“那要看哪種空間了！”錢淺一本正經的回答，就像是認真在和別人討論小說細節。
“就……”祝雨寒尷尬地咧咧嘴：“那種不帶種植的吧。帶種植的實在太扯了對不對。”
“不帶種植的也很逆天了！”錢淺笑嘻嘻的回答：“也許是因為我在快餐店打過工，在我看來，存漢堡包都比存方便面好多了！漢堡也很省地方啊！而且熱量密度高，有肉有面包中間還夾著菜，營養方面比方便面強多了，老吃方便面不會缺乏蛋白質嗎？而且如果我有那么個空間，我還可以天天去飯店打包，反正放在空間都壞不了，留著末世慢慢吃嘍。”
對啊！祝雨寒頓時覺得自己真的特別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