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藏金李那里出來,錢淺直接去找了鬼婆。她兩天就拿來了成熟的碧血丹,倒讓鬼婆挺吃驚。
“小姑娘本事不小,居然兩日就拿到了成熟碧血丹。”鬼婆打開盒子驗了貨,又一臉譏刺的看向錢淺:“你這樣大本事,怎地讓人下了兩幅蠱毒。”
“我哪里有那么大的本事。”錢淺搖搖頭,很實誠的答道:“這碧血丹是從藏金李那里買來的。”
“你倒是有錢。”鬼婆頗為吃驚的打量了錢淺兩眼:“那個奸商是有這個本事,但價格一定不低。”
“為了保命,用盡方法也要買啊。”錢淺答道,語氣平淡,聽不出有什么情緒。
“噬心蠱到期就要壓制一回,”鬼婆沖著錢淺咧嘴一笑,似乎帶著幾分幸災樂禍似的:“下一次的代價也不小,你要用什么來付?我看你不如直接去死,也省了一顆碧血丹。”
“暫時還不能死。”錢淺搖搖頭,一副無所謂的模樣:“先夫的仇還未報。他雖不是什么好人,但對我一向盡心盡力,就這樣不明不白被人害死,我不報個仇心里哪里過得去。”
錢淺這幾句話原本是為了不得罪鬼婆隨口一搪塞,誰想到鬼婆聽了她的回答之后臉一沉,兇巴巴的將她往帳篷里的小床上一推,動作粗魯的扯起了她的手臂就開始診脈,一邊診脈一邊兇巴巴的罵人:“為了個死鬼至于嗎?你就這么不死不活的耗著吧!”
錢淺一臉蒙圈的用瞎眼對準了突然發怒的鬼婆,也不知道自己怎么就得罪她了。好在鬼婆生氣歸生氣,還是動作粗魯的扒了她的衣服,一把銀針十分迅速的落在了她背上,直接將錢淺扎成了刺猬。
緊接著鬼婆從一旁的小箱子里翻出了提前配好的藥丸,略微掀起錢淺的面具,動作粗魯的捏著錢淺的下巴,直接將藥丸塞到她嘴里。
“直接吞下。”鬼婆冷冷的命令:“你今日若肯多受些罪,我可以幫你將噬心蠱壓制一年。”
“可以!麻煩前輩了!”錢淺點頭如搗蒜,一口氣壓制一年,鬼婆的本事果然不錯,比解藥還管用,省了一次成本,受什么罪都沒所謂好嗎?!
不過等到錢淺了解到鬼婆嘴里所謂“多受些罪”是啥意思的時候,她覺得自己下一回不見得能答應得這么痛快。鬼婆的銀針開始順著她的經脈重新布局,每一針下去似乎都扎在神經上,不僅僅是疼,伴隨忽冷忽熱、酸麻、抽搐等等一言難盡的感受。
針還沒行到一半,錢淺的衣服整個被汗水濕透,她緊緊咬著嘴唇,覺得以前受重傷快死的時候都沒這么難忍。她以前可是被惡魔揍到過半死都沒吭過一聲的家伙,當武將打仗的時候,受傷都是家常便飯,孩子生過許多次,難產也有,她都覺得能忍,然而這一次,錢淺結結實實認識到了什么才叫做忍耐的極限。
“7788……”疼到兩眼發黑的錢淺使勁想要轉移自己的注意力:“你說戰爭年代審間諜干嘛不用針灸這么好的辦法啊?如果有人給我用針灸,大概我什么都招了。”
“這老太婆該不會是故意的吧?”7788十分憂慮的看著自家已經疼到頭腦不清醒的小伙伴:“你以前也不是沒扎過針,沒疼成這樣啊……內個啥,為了活命,你忍忍。”
是啊!為了活命,不忍也得忍。還好雖然疼到生無可戀,時間卻不長。錢淺忍受了鬼婆整整一個半時辰的煉獄式針灸折磨之后,又被灌了一大碗的苦藥。之后鬼婆板著臉向錢淺宣布:“行了!你可以走了!”
渾身已經被冷汗浸透的錢淺臉色慘白,虛脫的靠在床的一角,動都動不了,連拉起自己的衣服都費力,而鬼婆則毫無同情心的給了她一腳,將她從床上踢到地上,一臉嫌棄的說道:“好了就快走,別在這里占地方。”
“多謝前輩。”錢淺努力控制住自己依舊在顫抖的身體,從地上爬起來,恭恭敬敬的給鬼婆行了個禮。不論怎樣,命算是保住了,這份罪不算白受。
錢淺行了禮之后就直接離開了鬼婆的帳篷,她以為那老太太不會再理她,沒想到就在走出帳篷前的一刻,身后的鬼婆突然開口:“明年年底之前,你若還沒找到解決方法,記得來找我,若是耽擱了,神仙都救不了。”
“是!”錢淺轉過身恭恭敬敬的又向板著臉的老太婆行了個禮:“多謝前輩提醒!”
錢淺從鬼婆的帳篷出來,站在原地休息了一陣子才往通道走去。在藏金李那里耽誤了一陣子,又在鬼婆這里花了許多時間壓制噬心蠱,眼見著已經過了三更,再過一段時間,鬼市都要關了,錢淺原本以為厲曜早就回去了,卻沒想到他依舊等在通道附近的巖洞,還是那樣半身都遮在石壁陰影之下,似乎從來都沒動過,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大人。”錢淺立刻主動招呼:“我回來了。”
“嗯!那走吧。”厲曜一副心不在焉的模樣,緊接著抬腿就走。
“這個男主可真不會關心下屬。”7788一臉嫌棄的評論:“都不知道問問你的治療結果,不是合格的老板!”
“人家閑的沒事關心我干嘛?”錢淺倒是很有自知之明的跟在厲曜的身后:“我自己硬賴上來的,要不是看在屠毅的面子上,我看他早親手把我殺了。”
讓7788監控過四周環境之后,錢淺主動開口向厲曜匯報:“大人,剛剛我在藏金李那里打聽了一下天圣宮消息,根據他……”
“回去再說。”厲曜頭也不回的打斷了錢淺的話,又加快了腳步:“有好些事需要理一理。”
瞧見厲曜這幅態度,錢淺立刻疑慮的皺起眉。厲曜該不會后悔了吧?!又想要去找厲梟?這家伙能不能消停的好好蹲在庇護所養個傷啊!一個內傷快半年了都沒好,她忙到現在基礎積分都還沒拿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