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秋水花了很多時間和懸木靈白扯“救人不一定是好人”和“好人也可能變壞人”這兩個重大議題,好不容易才讓缺心眼的懸木靈弄懂了,對任何人都不能說起自己的能力,以及作為草木之靈,應該遠遠避開人類這兩件事。
懸木靈歡歡實實的抽取了自己的法力,融入了玄玉收集的晗光霧,還一個勁的問夠不夠,要不要多抽取一些。錢淺看著這么合作的懸木靈也是有點犯愁,她想著這么缺心眼的家伙,要聽進去慕秋水的囑咐怕是難,因此她想來想去,覺得應該將這個懸木靈帶走,交給青冠養著,但無奈懸木靈修為不夠,目前尚且不能離開它聚靈生長之地九澤。
“怎么辦?”錢淺兩手一攤:“這么傻,恐怕我們剛走它就會被人騙去。要不我給青冠伯伯去個信,看看他有沒有辦法照顧一下這個懸木靈。”
“也可以。”玄靖點點頭。他一直以為青冠是個修為極高的法修,極其喜愛花草樹木的那種。因為他見過不止一次,青冠在錢淺家小院子里,用法術催發花草。
為了這個傻缺懸木靈,錢淺和玄靖耗費了一個千里傳音符,倒是嚇了青冠一大跳,還以為錢淺出了什么事呢。不過青冠倒是立刻出發來了九澤,打算看看有沒有辦法能夠照顧懸木靈。
有青冠在,錢淺放心了不少,和青冠匯合之后,她打算直接拉著主角團回五靈道宗,繼續跑主線。讓人意外的是,這次青冠來九澤,并不是一個人來的,帶了個錢淺許久未見的故人——乘黃霜燼。
霜燼還是十七八歲的少年模樣,十幾年時光,對于他這樣幾百年修為的乘黃來說,如白駒過隙,倏忽之間而已。霜燼看到長大了的錢淺,倒是很開心的模樣,他像是對小時的錢淺一樣,伸出手拍了拍她的頭:“琪鈺。你長大了啊,你的劍還好嗎?”
“很好。”錢淺對霜燼笑著點頭:“看,我都跟著師兄師姐一起出門歷練了。”
“那就好。”霜燼掃了一眼錢淺身后的主角團:“有朋友了啊……是好事。不過琪鈺啊,你還是要事事留心,千萬別辜負了你爹娘的期許。”
霜燼的這句話,只有錢淺和青冠才懂得其中的含義。就連與錢淺一同長大的玄靖都以為,霜燼是囑托錢淺好好修煉,莫要辜負爹娘的期望,但錢淺知道,霜燼所說的“爹娘的期許”,是保命。
和霜燼站在一處的青冠聽到霜燼這句話之后,什么都沒說,只是狀似無意地往慕秋水的身上掃了一眼。錢淺知道,以青冠的修為應該是看出了慕秋水的身份,果然在她和青冠、霜燼告別后,青冠特意給她傳了一道小小的密音符,告知她慕秋水是個九尾狐半妖。
青冠特意提醒錢淺,不要因為慕秋水是半妖就對她另眼相看,還是應該時時保持警醒,不要隨意暴露自己的半妖身份。
接到青冠的傳訊時,錢淺和主角團已經離開九澤很遠了,他們按照之前的計劃,直接去往太清山五靈道宗。目前的慕秋水,已經和主角團所有成員相處和諧了,錢淺不怕她隨隨便便跑掉,依照慕秋水和主角團其他人的交情,就算她暫時離開,把她叫回來也不難。
不過看起來,慕秋水并沒有離開的打算,她踏踏實實的跟著主角團一路往太清山方向走,再沒有說過類似于“報恩”或者“分道揚鑣”之類的話。
不過,在接近太清山不遠處,慕秋水看起來有些猶豫的樣子,她幾次提出要在山下鎮子上等錢淺他們,并不想跟他們一起去五靈道宗。慕秋水的猶豫錢淺倒也能理解,就算她用血脈靈符壓制了妖力,現在已經成了真正的“人”,但她畢竟還是個九尾狐半妖,對于修士云集的修真門派,總是懷有幾分忌憚。
錢淺并沒有隨便出言勸說慕秋水,游客愿意去五靈道宗與否,隨她便,她這個龍套不干涉。而且五靈道宗重要劇情節點是關于江清明身世,理論上要求只要江清明在場就好,其他人并沒有硬性要求。
錢淺原本打算好了,如果慕秋水始終不愿意去五靈道宗,她就邀請慕秋水去她家住兩天,不過這個想法并沒有機會付諸實施,因為錢淺不會開口勸慕秋水,不代表玄靖和玄玉不會熱情邀請她。
慕秋水終于還是禁不住玄玉熱情相邀,跟著主角團一起上了山,原本說好了的,玄玉邀慕秋水去法宗與她同住,江清明和玄靖一起住在劍宗,大家先修整一晚,第二天錢淺、玄靖、玄玉先去找師父交了除妖的任務,接著大家一起陪著江清明去劍閣找清蕪師叔,尋找江清明身世的線索。
原本計劃得好好的,誰知錢淺他們一進山門,就看到清虛雙手抱胸,正守著大門等他們呢。一看到錢淺回來,清虛像拎小雞一樣拎著錢淺的后脖領,直接將她拽回了鶴舞坪。
“不孝順!”清虛一邊拽著錢淺跑,一邊不開心的嘮嘮叨叨:“下山了也不知道說一聲。你師父我好不容易抽出點時間來,想要關心一下我寶貝徒弟的修為進度,沒想到徒弟居然跑沒影了,讓我等了這許多天。”
“咦?”錢淺不怕死的模樣,翻著眼皮看著自己這個神出鬼沒的師父:“師父您老人家還記得自己有個徒弟啊?”
“廢話!”清虛沖著錢淺的后腦勺就是一巴掌:“這么多年喂了這么多燒雞給你這個小兔崽子,你現在倒不認師父了。站好,五靈劍訣修習到那一層了,練給我看看。”
“早修完了。”錢淺嘆著氣:“師父啊,我入門都十幾年了,現在北帝伏魔劍已經修到第三層了。”
“那還愣著干什么?”清虛大聲沖錢淺吆喝:“趕緊練給我看看,從入門的五靈劍訣,到太上倉元訣,再到北帝伏魔劍,挨個給我練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