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忙碌的螭焱和遙夜有些不放心的偷眼瞟著錢淺和玄玉,尤其是遙夜,對于錢淺還隱隱有幾分戒備的模樣,錢淺也不在乎他們在想什么,她現在忙著安撫玄玉,免得這位驚慌的穿越女鬧出事來。
錢淺一邊安慰玄玉一邊心塞,說好了幫忙跑主線就可以,怎么實際上她跟個保姆似的,什么都得管。這位穿越女心理素質也實在是不行,根本就不像各種里寫的那樣,接受事實迅速的模樣。
被錢淺打發走的人里,一直顯得比較焦躁的是江清明。他原本期待玄玉醒來后能幫忙看看一身都是擦傷的錢淺,結果沒想到玄玉居然一副嚇壞了的模樣。作為朋友,江清明當然也是擔心玄玉的,因此他并沒有多說什么,反而老老實實的按照錢淺的囑咐,去點火準備宿營。
但他還是很焦躁啊,這么長時間了,玄音身上的傷口都凝血結痂了,萬一那些灰黑色的砂礫凝結在傷口里可怎么辦。
還好玄玉雖然還是很驚慌,但努力讓自己冷靜了下來。她一臉蒼白的沖著錢淺硬扯出一抹笑容,主動開口說道:“謝謝,我……我想休息一下。”
一句話說完,玄玉的臉色更白兩分,像是說話費了她多大力氣似的。她將頭埋在膝蓋里,一副不想說話的模樣。錢淺知道她需要一段時間接受事實,因此直接站起來離開了。剩下的就要看穿越女自己的了,只要不當場崩潰露餡,一切好說。
螭焱和遙夜其實滿心疑慮。一切都與他們的記憶不太一樣,突然冒出來的玄音,穿著五靈道宗弟子服的江清明和慕秋水,還有一醒來似乎被嚇壞了的玄玉,和之前他們在九嶷山的經歷簡直大相徑庭。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沒有重生金手指的三個人倒是一臉如常,該干嘛干嘛,他們當然也是關心玄玉的,玄靖一開始也擔心玄玉受了傷,但后來看到她沒事,突然就覺得有些好笑。他這位師妹號稱法宗第一天才,平常也經常與他和玄音一起下山歷練,還沒見過她如此失常呢。怕不是真的摔懵了,醒來第一句話居然是問他們是不是在唱戲。
江清明點好火堆后,大家像以前一樣,圍坐在火堆前,玄玉一直將頭埋在膝蓋里,不肯抬頭看人,也不說話。慕秋水有點擔心,問她是不是不舒服,玄玉只是搖頭,并不吭聲,一副情緒不良的模樣。她臉色正常,也看不出什么不對,一群人拿她沒辦法,也只好隨她去。
江清明看了看錢淺又看了看玄玉,幾次欲言又止,最后還是忍不住戳了戳慕秋水,小聲問道:“秋水,你的療愈術學得怎么樣了?”
“剛剛入門而已。”慕秋水搖搖頭:“想要練到師姐的水準,還早著呢。”
“給玄音看看吧。”江清明低聲說道:“她沿著山崖滑下來的,身上還不知有多少傷呢,玄玉師姐現在……你給看看吧?這么長時間了,傷口怕是都結痂了,里頭的沙子都沒清理出來。”
“好!”慕秋水立刻答應了:“我幫著看看,不過你也不用擔心。我們是修士,和普通人不一樣的,這點小傷很快就能好,別擔心。”
其實慕秋水說得沒錯。錢淺是個修士,這點小小擦傷對她來說根本不是事兒,就算放著不管也能恢復如初,又不是普通人還要留個疤。想要在修士身上留疤,那得是頗為強力傷害才行,靈劍造成的傷口或者法術灼傷,這些摔傷擦傷,放著不管也很快就會好,并不至于像普通人一樣還需要消個毒防止感染。哪有那么嬌氣矯情!
不過慕秋水倒是很是興致勃勃地在錢淺身上練習了一下她的療愈術,就算是菜雞一樣的療愈水平,也能將錢淺身上這點連傷都算不上的小口子治得差不多,錢淺想,慕秋水的療愈術,大約真正治愈的并不是她的傷,而是江清明的焦慮。
眼看著錢淺身上的傷口不見了,江清明顯而易見的安靜了下來,再也不像之前一樣一副不安穩的樣子。他臉上終于掛上了放松的表情,從乾坤袋里掏出了水,還有兩天前從山下鎮子上買來的,用香草葉子仔細包裹著的桂花糕,直接塞到了錢淺的手里:“吃這個,還剩下幾塊,明天我們一定就能找到傳送陣了,等到了下一個鎮子,給你買包子吃。”
坐在火堆旁的遙夜一語不發,默默盯著江清明看了很久,最終低下了頭,也學著玄玉的樣子,將頭埋進膝蓋。
螭焱有些擔憂的看了遙夜一眼,忍不住開口:“清明,桂花糕還有嗎?分給遙夜、秋水還有玄玉幾塊吧。”
錢淺聽到了,連忙將手里的桂花糕遞出去給身旁的慕秋水,江清明也低下頭又在忙著翻乾坤袋。誰知慕秋水壓根沒get到螭焱的用意,當著面就開始拆臺,她笑著將錢淺遞過去的桂花糕推了回來:“我不吃。我們都是修士,哪里需要吃東西,只有玄音師姐改不了吃零嘴的習慣,平日里也就是清明還想著幫她帶些零嘴。”
螭焱瞬間一噎,頓時有些不知說什么好,他只是看江清明給錢淺拿桂花糕,怕遙夜心里難受,因此想將江清明的桂花糕都討過來給遙夜。誰知如此直男不拐彎的想法不僅慕秋水不合作,連遙夜都不給面子。
遙夜連頭都沒抬,直接拒絕了江清明遞過來的桂花糕,她聲音有些發悶,似乎更加不開心的模樣:“我不吃。就像秋水說的,我是個修士,用不著吃東西。你愛給……你給玄音留著吧。”
玄玉還是低著頭一聲不吭,遙夜和慕秋水全都拒絕吃桂花糕,完全沒弄明白狀況的玄靖好笑地搖搖頭:“玄音真是被清虛師叔慣壞了,瞧瞧,都這個修為了,誰還像你似的,改不了吃零嘴的毛病,連秋水和遙夜都笑話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