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是接近魔域之門,面對的魔族實力就越強,錢淺突然有種循序漸進推boss的感覺,就好像闖關游戲,越到關底,boss實力越強,可惜她自己的實力卻沒什么長進,真是不公平!
魔域之門在湖心,在水面行走打斗對于修士來說其實算不上困難,只是需得用水行咒耗費靈力,然而戰場上,多耗費一點點靈力對于修士們來說都是額外的負擔。
青冠看了看周圍狼狽的修士和妖族,突然轉頭對云妖嬈說道:“妖嬈,一炷香。”
云妖嬈不說話,立刻帶著身旁的慕秋水向青冠身旁靠近,而另一側的明炴看到青冠腳下出現青綠色法陣,也立刻帶著錢淺和玄靖靠近,幫青冠抵擋住魔族襲擾。主角團的其他小伙伴也很機靈,遙夜守住正面,而螭焱和慕秋水則守住青冠身后。
不僅僅是主角團小伙伴,甚至幾個穿著乘陽派道袍的劍修匆匆路過時,看到了錢淺他們的防御姿態,也自動自發加入了幫青冠護法的行列。他們甚至不知道這是為什么,只是看到了,就停下來幫忙擋住魔族。
這幾個乘陽派弟子當然不會沒注意到遙夜暗紅的眼睛和眼角的魔紋,但他們也同時注意到了,遙夜手中的魔劍從未揮向人類和妖族,而是始終對準了魔族。因此他們什么都沒問,只是這樣默默地站在遙夜身旁,和她一起攻擊靠過來的魔族。
“叛徒!”每一個被遙夜砍倒的魔族都會這樣惡狠狠地瞪著遙夜,怒罵不休。而遙夜,從未多解釋什么,她只是在不斷重復著一句話:“我們不該來。”
錢淺從未見過青冠這副模樣,瞳孔變成了耀眼的綠色,好像翡翠,他的長發上生出了枝丫,直接扎入底下,和他腳下的青色法陣相互呼應似的,發出淡淡綠光。
青冠嘴唇快速地翕動,像是在念著復雜地咒語,但錢淺什么都聽不見,只聽到一片沙沙聲。
“什么?”錢淺的耳朵突然動了動,戰場上殺聲震天,但她依舊覺得耳畔的沙沙聲越來越大,像是整個云阜山的花草樹木都在一起抖動似的,草木之聲雖然細微,但匯聚起來居然震耳欲聾。
“大人,應您召喚,我們來了。”錢淺突然覺得那些草木之聲匯成細語,按照固定的頻率形成共振,在錢淺耳中,形成震耳欲聾的回聲。
“我發現你以前當田七妖怪真沒白混。”正在緊張幫錢淺判斷攻擊軌跡的7788突然無厘頭地來了這么一句:“只要條件合適,你似乎就能捕捉植物的共振聲波頻率。”
“我其實有特異功能吧?”錢淺一邊努力用劍隔擋魔族的長戟,一邊心不在焉地回了一句:“所以青冠伯伯是在召喚云阜山的所有植物?”
“我猜是能量體記憶。”7788聳聳肩:“就是你們人類說的潛意識。你接受過上千年的田七妖怪的記憶,原主意識和能量體都太過強悍,對你總會多少有些影響。”
錢淺沒空再分神搭理7788,她的全部注意力都被青冠吸引。青冠身上的綠色光芒越來越耀眼,匯成巨大的綠色光柱,猛然向周邊擴散。
綠光消失,整個云阜山的植物、木靈以及植物系的妖都回應了。最先趕來的是行動不受限制的妖,十幾個身影倏然出現在青冠周圍,緊接著,是云阜仙湖的水系植物與湖邊花草,再接下來木靈到了。
云阜山的一個藤妖首先召喚了自己的藤蔓,巨大蜿蜒的藤蔓猛地從地下竄起,朝著云阜仙湖中心魔域之門的方向而去。藤蔓層層疊疊,像是浮在水面上鋪砌了一條綠色的路。
修士們有了可以踏足的“路”,不需要耗費靈力用水行咒,自然減輕了不少戰場負擔。一瞬間,不僅僅是藤蔓,湖面上還浮起了各種各樣的根系,空隙之地浮起一朵朵的蓮花和葉片巨大的水草,像一條綠色的地毯,整個遮蓋了云阜仙湖的湖面。
奉六翼天魔之命死守魔域之門的魔將看到人界大軍開始“架橋鋪路”,立刻吩咐內圈的魔族放箭。
紫黑色的利箭燃著幽藍火焰,雨點一樣朝著魔族與人界交鋒的前線射來,幾個妖族大能立刻撐起了護陣,將密集的利箭擋住。但他們雖然擋得住箭,卻擋不住火,幽藍魔火十分霸道,無法以水撲滅,無論落到人身上還是落到水面的植物上,幾乎一瞬間就可以竄起熊熊烈焰,將一切都吞噬殆盡。
明炴是御火妖族,立刻撐起一道金色火墻,與幽藍魔火反向燒去,他用的是本命靈火,這是非常冒險的做法,若是明炴的本命靈火能夠順利吞噬魔火還好,若是不能順利吞噬魔火,明炴將受到極重的傷害。
與幽藍魔火的角力錢淺他們都幫不上忙,只能努力抵擋住魔族,確保明炴不受打擾。但越是接近魔域之門,魔族實力越強,錢淺逐漸開始覺得力不從心,但她不能退,明炴就在她身后與幽藍魔火角力,她不能讓這些魔族傷害她爹爹。
錢淺的呼吸逐漸粗重起來,她身邊的伙伴們也與她一樣,漸露出疲態。目前看來,也只有遙夜和螭焱還好,但他們也在與面前的魔族全力拼殺,不能騰出手來幫助錢淺和其他人。
她不能拖累別人,錢淺咬緊了牙,迅速深吸一口氣,努力調動周身靈力,一招分水式朝著面前與她對陣的魔族猛擊。三道金色劍光發出耀眼光芒,然而眼前的魔族身體微微一側,在劍氣間隙找到了落腳位置,直接橫起自己的長刀,輕輕松松架住了錢淺的長劍。
“一點方向側身。錢串子,你的劍氣他原本躲不過去的。但你體力下降太厲害,速度慢了。”7788一邊盯著監控一邊提醒錢淺:“你必須得休息一下,你的躲避速度也慢了,剛剛差點沒躲過去。”
錢淺咬著牙一聲不吭,突然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衣襟,緊接著一只手拉開衣領,露出帶著疤痕的鎖骨,在疤痕的位置狠狠一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