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閨密事  一百一十二·發落

類別: 古代言情 | 古典架空 | 春閨密事 | 秦兮   作者:秦兮  書名:春閨密事  更新時間:2017-12-25
 
自從沈琛來了家里之后,處處都不對。

她做什么都不對,現在連兒子做什么都不對了。

她冷淡的看了沈琛一眼,呵的一聲笑了:“王爺若是嫌我們母子礙眼,直說便是,何必次次都借題發揮小題大做?”

在她看來,這是小題大做。

楚景吾失望又震驚的看了母親一眼,實在忍不住喊了一聲:“母妃!”隨即便奔過去站在她旁邊指著楚景行:“您在說什么呢?這件事純粹就是大哥的撕心作祟,是他自己做錯了事!”

自己做錯了事,自己承擔所有的后果都是應當的。

從小師傅就這么教導他們,告訴他們身份地位不同,身上承擔的責任自然也就不同。

而楚景行顯然是一點都沒有聽進去,但凡他聽進去了一點,也不會犯下這樣荒謬的過錯。

臨江王妃梗著脖子看著臨江王,眼淚毫無預兆的啪嗒一聲砸在了地上,終于忍無可忍的爆發出來,一把推開了楚景吾,聲淚俱下的哭號了一聲:“到底還要還債到什么時候?!”

她看著一屋子都愣住的人,眼淚掉的又快又急:“我們背著這個包袱到底要到什么時候?!我們欠長樂什么啊?!欠了長樂什么?!就算是欠她的,這么多年也都還清了!為什么我們母妃都替她去死了,我們還要無休止的欠著她的啊?!”

沈琛敏感的抬起頭來,有些疑惑又有些茫然的看了她一眼,隨即就朝臨江王投去疑惑的眼神。

臨江王妃這是什么意思?

什么叫做之前他們的母妃是替自己的母親死的?

他有些不大明白。

臨江王就看了臨江王妃一眼。

這一眼里飽含著寒氣和警告,看的臨江王妃堅持不住的轉開了目光低聲哭泣。

可是哭歸哭,委屈卻還是要訴清楚的。

臨江王妃抿了抿唇,鼓足了勇氣退后一步:“既然阿行他犯了這么大的過錯,我這個當母親的無法替他求情,也自知王爺絕不會姑息。”

“可同樣有些話我也想說清楚,為皇家血脈正個名分。”她唇角噙著報復的快活的笑意,笑著看了面色難看的臨江王一眼,毫不猶豫的轉頭對沈琛道:“要是真正論起來,你并不夠資格喊我一聲舅母,也不夠資格喊王爺一聲舅父。”

她自得的看著沈琛,眼看著沈琛的面色變得難看起來,笑的更加開心了:“阿琛,你忘記了,你母親可不是先帝的親生女兒,誠然她是賢妃娘娘的親外甥女,可是到底,先帝和賢妃娘娘給了她公主的一應待遇,而后賢妃娘娘更是因為你母親而郁郁而終。你舅父這么些年來,為了你母親做的事也足夠多了!”

這才是臨江王妃一直耿耿于懷的那一點。

臨江王根本不是長樂的親哥哥,只是表兄而已。

哪怕是嫡親的兄長,也沒有做的這樣周到的,可是臨江王對長樂公主,卻實在是已經周全細致到了極點。

臨江王妃壓低了聲音看向臨江王,再看看沈琛,面含譏諷:“該做的都做了,我能做的也都做了。我一輩子被長樂壓著不要緊,可你的兒子,莫非也要被長樂的兒子壓著一輩子嗎?!”

她指著臨江王:“你良心能安嗎?!”

這么多年的瘡疤驟然被揭開,任誰都覺得難堪。

可臨江王卻不動如山,站在原地看著她就像是看著一個胡鬧無知的孩童,輕聲問她:“你鬧夠了沒有?”

他不生氣了,臨江王妃反而跟楚景行一樣覺得毛骨悚然起來,睜大了眼睛冷哼了一聲,卻到底不再說了。

“現在我們說的不是這些陳芝麻爛谷子的事。”臨江王說,而后又刻意看著她,一字一頓把話說的極為清楚明白:“收起你那些齷齪的想頭,我今天就再說一遍,長樂是先帝親封的公主,由我母妃親自從嗷嗷待哺的嬰兒到撫養長大送她出嫁,她就是我的親妹妹無疑。以后但凡我再聽見你說這樣的話......”

他睥睨著她,聲音冷若冰霜:“鄒氏,你該知道本王是個什么樣的人。”

屋子里一時鴉雀無聲,臨江王淡淡的瞥了他們一眼,目光掃過跪在地上神情不明的楚景行,冷然道:“鄭思已經處死了。”

楚景行唰的一下抬起了頭看向臨江王,眼里有慌亂一閃而過。

臨江王仍舊面無表情,仿佛是在說一件再小不過的小事:“不管他是不是按照你的授意去做的這事,他終究是辦了錯事。還有培明培安,身為小廝卻縱容你胡鬧妄為,這等刁奴留在你身邊也只是平白調唆壞了你,都一并處死了。”

這是在清除他身邊得用的人!

楚景行不可置信的看著臨江王。

他明白父親的意思,他是在用這種方式警告他懲罰他,把他身邊訓練有素又對他忠心耿耿的人手通通都換掉。

這樣一來,他身邊甚至沒有可用的人......

臨江王看他的模樣就知道他明白自己是什么意思,輕輕嘆了一聲氣負著手站在楚景行面前:“你身邊也不能沒有得用的人,從今天開始,就讓幾個竹字輩的人跟著你。”

他看著楚景行的臉色一點一點灰敗下去,面不改色的補充:“還有,你手里如今正在做的那些事,通通都不必做了,專心籌備你的婚事,等到婚事過后,我和你母妃差不多也是時候回封地去,到時候你一人留在京城,什么都不做,反而不容易讓人抓住把柄。”

既然好言相勸不能起到什么效果。

那就只能讓他為自己的行為付出慘痛的代價。

傷痛永遠是讓人改過的好法子。

臨江王的話說的平鋪直敘,顯然是早有打算,連一絲更改的余地都沒有。

他沖臨江王妃揚了揚下巴:“我已經手下留情,否則就憑他做的這件事,他便不配當我的繼承人。”

這話說的實在是太嚴重了,尤其是這話還是當著沈琛跟楚景吾說,楚景行豁然抬頭,眼里一片血紅。

好不容易才登上來,今天還是先三更再晚上一更,大家圣誕快樂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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