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歡迎你們!”
葉進騰言簡義賅,他的目光在安麗的身上多停留了兩秒。
他原本以為在河邊洗衣裳的漂亮姑娘是村里誰家的女兒,沒想到竟是插隊的知青。
這幾年里,他只偶爾回來過幾次,因此對村里的這些插隊知青沒有什么了解。
安麗他們客套了兩句,又說起恭喜新郎新娘百年好合的話。
新郎葉進達在安麗看來,長得和葉進騰不是很像哥倆。
葉進騰身形高大,安麗目測要有一米八朝上,相貌英俊,五官硬朗。
而葉進達個頭能有一米七左右,國字臉,眼睛很小,鼻子卻很大,顯得有點不太協調。
倒是站在他身旁,頭發上別著紅花的新娘子長得挺水靈,橢圓臉大眼睛雙眼皮,薄薄的嘴唇抹了紅色口紅。
等他們去了別桌敬酒,柴延波和安麗不無羨慕的低聲說了一句:“瞧瞧人家,跟咱們就是不一樣。”
他們這些從城市到了農村插隊下鄉的知青,每天辛辛苦苦的干著農活,日出而作日落而息周而復始,不知道什么時候能回城,時時感覺迷茫無助。
反觀人家在農村土生土長的葉進騰,混得比他們強百套。
不止在大的工廠里上班,還是保衛科的領導,每月都有不錯的工資和獎金,平日里肯定也不用做什么苦活累活。
安麗能夠體會到柴延波的那種感受,可是有什么辦法呢,這就是命運啊。
如果不甘心的話,勇敢的跟命運去抗衡就好了。
三分天注定,七分靠打拼嘛。
即便他們的命運在一出生就譜寫好了,也不是不能夠改變的。
“是啊!的確不一樣!快吃吧!”他們如果再不抓緊,一會兒桌上的菜都將被其他的村民掃蕩一空成為空盤。
柴延波看著其他人兇悍粗魯的吃相,無奈的笑:“好!”
王珊側耳偷聽著安麗和柴延波說話,眼睛卻悄悄瞄著葉進騰。
安麗他們吃完了飯,一起先回青年點。
耳朵上別著一根煙的鄧富榮,也腳步飄飄的回了家。
王樹梅見他兩手空空回來的,面色頓時不好的沖他嚷:“你就這么空手回來?也不說給我們娘倆帶點吃的回來?
你個死沒良心的!早知道我也跟著一起去好了!怎么也得把那禮金吃回來!”
她想想就覺得慪的慌,葉家老大把她兒子踹了一腳,她沒有去找他算賬不說,他弟弟結婚辦喜事,村里差不多的人家全去,他們家為了面子也不能不去。
而她之所以沒去,完全是因為兒子發高燒身邊離不開人。
說起來兒子發燒生病,都賴安麗那個挨千刀的賤貨!
“帶啥啊!老葉家的那菜弄得可硬了盤子全光!”鄧富榮喝了點酒,說話也不像平常那樣唯唯諾諾。
王樹梅氣急的揪住他耳朵使勁扯:“讓你跟我喊!喝點尿逼水子膽肥了你!”
鄧富榮痛呼:“哎呦!你輕點!老婆子,你聽我跟你說,我看見安麗了!”
王樹梅果然松開了他的耳朵,她冷聲問:“那個賤貨怎么也去了?”
“她不是一個人去的!三個知青都去了!劉隊長還特意給他們和葉家老大介紹……”
王樹梅瞪圓了眼睛:“什么?劉金成有病吧!沒事給瞎介紹這個干啥!”
鄧富榮吧嗒吧嗒嘴:“估計是以葉家老大為榮唄!咱們村在城里干的好的可不就只有人家?以后不出什么差錯的話,肯定還能往上爬。”
“哼!爬的再高有什么用!等哪天沒準摔的最慘!這玩意還有準啊!”
王樹梅心里冒出個擔心,那安麗長得漂亮,葉家老大還是單身,萬一兩人王八看綠豆的看對眼了,到時候還有她兒子什么事?
不行,她得快點的讓兒子養好病,哪怕用點使點手段也得讓兒子把那賤貨給生米煮成熟飯!
等那賤貨進了他們老鄧家的門,他們家這么多人還收拾不了她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