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勒了巴子的!說明白啥!你就是我安永生的種,這還能有錯!”
安永生罵了一句后又立刻緩和了語氣說道:“唉!整件事的起因不就是因為個炒雞蛋嗎?都是一家人大晌午的鬧騰這個干啥!現在就去做,多打幾個,大人孩子都吃。”
安永生說完見幾人沒有一個動地方的,他朝安杰和羅紅芹瞪眼睛:“你們下午還上不上班了?趕緊的去炒!”
“哎!”安杰和羅紅芹都神情復雜的瞄了一眼安麗,之后才抱著孩子出了屋。
安永生又開始玩起了懷柔政策:“安麗啊,爸知道這些年你心里對家里有怨氣,也是你媽做的不對。以后啊你放心吧,咱們家誰都會有改變,再也不會像從前那樣。”
他見安麗繃著臉不說話,他又看向了白佳華:“老婆子,你說你當年難產那事都過去多少年了,咋還能一直擱在心上,今天我也批評你,都是自己兒女不能再那樣的對孩子,多傷孩子的心。”
白佳華收到了他的眼色,強壓下心里的不甘不情不愿:“對,安麗,前些年呢是媽有的地方做的不好。你放心以后不會了,我以后肯定一碗水端平。”
安麗看出想要知道關于身世真相,此時有安永生這個心機深沉的人在場,即使深究下去也肯定得不到答案,也許她最后還要想辦法從白佳華那里入手。
而她一向是個識時務的人,即使去單位上班也要一個月后才能拿到工資,現在自己兜里只有三塊多錢,出去找旅店要介紹信,吃飯呢還要糧票。
在這個家里,至少她暫時有吃有住還不用掏錢。
所以她決定為了自己目前的處境,也為了找到關于自己身世的答案,不妨和他們虛以委蛇一陣子。
“希望你們說到做到!”
一場因為炒雞蛋引發的鬧劇,終于在各方心里的權衡之下暫且落下帷幕。
晚上安然回到家,她看廚房做飯的人是母親,安麗卻大搖大擺的在屋里的炕頭坐著,竟然沒有人說什么,真是讓她覺得嘆為觀止。
什么時候安麗這么牛了?不干活還能不挨罵?
隔天,安麗吃過早飯去了棉紡廠。
她在沒有來之前心里有點小忐忑,也不知道知青辦有沒有把她的檔案之類的郵寄到單位。
幸好,一切比她想象的還要順利。
廠里的辦公室劉主任是位四十多歲的中年男人,國字臉濃眉大眼,一臉嚴肅,說話聲音洪亮。
他接待了安麗。
安麗的戶口轉到了棉紡廠的集體戶口上,她特意問明什么時候才能轉回自己家里。
劉主任給她了一個至少一年的答案。
辦好了入職的手續以后,劉主任說起上面下來一個規定,來報到參加工作的回城知青,有半個月13元的基本工資補貼的事。
這一點讓安麗高興極了。
她兜里的錢不多,想給葉團長郵寄東西過去好好感謝他,至少還要等到發工資。
這還真是瞌睡了有人送枕頭。
安麗高興過后,落落大方的問:“劉主任,我想問問,咱們廠子里有宿舍嗎?”
劉主任疑惑不解的看向安麗:“小安,你的家不是在本地嗎?為什么還要住宿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