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去了記憶,不記得從前,那么也就忘記了過去的所有。
邱詩韻強忍著噴涌而出的淚水,她霍然起身,怪不得大哥見了她卻沒有直接的跟她說話,原來是忘了她。
“大哥,你出了什么事,為什么會失去記憶?”
季宇齊無奈的搖搖頭:“我也不清楚,后來聽人說,我是被重物砸到了頭部,所以才會失去了記憶。這些年,我只要想努力的回憶過去便頭痛欲裂。”
他說話的同時,看了一眼從過來后便一樣不發的簡沛淳。從回國下飛機以后,季宇齊便察覺到了簡沛淳的不對勁,但因為他心急如焚想要見到親人,才沒有過多的去關注她。
但這一刻,簡沛淳的反應很不合理,她似乎特別的抵觸自己認親。
“那到底誰傷的你?你妻子也不知道嗎?”邱詩韻因為簡沛淳那天在家里做的事,她叫不出那聲嫂子,并且現在他們還沒有相認,她也沒有叫的必要。
簡沛淳不想說話也不行,她只好說起了已經說過了無數次的經過:“我們找到他的時候,他的傷已經好了,他自己也不知道傷他的人是誰。”
邱詩韻和歐陽維父女倆悄悄對視一眼,三人都想到了那塊藏在座鐘里的手表,會不會他的受傷跟這個有關聯?
邱詩韻到了這一刻反而沉著冷靜了下來,她想讓大哥相信她的身份,只能拿出證據來說話。
她穩住了氣息說:“大哥,你失蹤這么多年沒有怎么變,還是原來的樣子。你的右面大腿上有一條兩寸長的疤痕是不是?”
季宇齊下意識的摩挲著右面大腿:“是,的確有條疤痕。”
“大哥,那便沒有錯,你那條疤痕是因為我才會留下的。”邱詩韻并沒有再多提這件事,而是支使歐陽蓁:“女兒,你去我們臥室把相冊拿出來。”
“好。”歐陽蓁忙起身進去拿。
堂屋里鴉雀無聲,大家都在用眼神交流。
歐陽維不知道大舅哥這些年經歷了什么,他只知道憑著他的直覺去判斷個人的反應。對于曾經來過家里的簡沛淳,他更是添加了幾分關注。
歐陽蓁很快將相冊拿了出來,季宇齊接過,當看到上面的黑白發黃的老照片時,他心里不由自主的一顫,默默的摩挲照片上面的人。
“大哥,這是咱們的全家福。”邱詩韻特意挪過來凳子坐在季宇齊的身旁,一一指給他看。
“兩位老人?”
“爸媽已經去世多年了。”
“什么時候?我失蹤之前?”
“不是,在你失蹤了幾年之后,他們倆相繼生病去世的。也幸好是那個時候走的,不然的話以他們的曾經出過留學的經歷肯定會被斗的很慘。”
邱詩韻眼里的淚水還是無聲的滑落,她沒有說的是,兩位老人帶著遺憾走的,心里都記掛著大哥的下落,可惜直到閉眼的那一天也沒有見到兒子的最后一面。
不過現在事情已經過去了多年,大哥也失去了記憶,她又何必挑起他的悲傷,朝他的心口扎刀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