馮喬聞言頓時瞪了她一眼,伸手捏了捏她的耳朵斥道:“我看是你想借著你姐夫的威風借不到吧。”
出城之后,盡歡便想騎馬,只是被馮喬給嚴詞拒絕。
盡歡被看穿了心思,“哎喲”一聲捂著耳朵輕哼道:“我哪有想逞威風,我就是想騎馬呀,趁著天還未冷,正是騎馬的好時候…”
“騎什么騎,你這個頭還沒馬高,乖乖的跟我坐車。”
馮喬毫不留(情qíng)的駁回,讓得盡歡撅起了嘴。
廖楚修見著兩人打鬧的樣子,目光微暗了幾分,突然開口說道:“前幾(日rì)剛下過雨,路上泥濘,騎馬不安全,況且你們雖然和(禁jìn)軍隨行,但畢竟不是皇室中人,這一次也只是因為邵七的原因撿了個便利,所以行事低調一些,不要招搖,省的惹人口舌。”
盡歡見廖楚修開口,就知道這事兒沒得商量,不由癟癟嘴沒再強求。
廖楚修這才轉頭看著馮喬說道:“喬兒,這次我不能和你們一起,你們去到豐安山后就呆在山上,沒事不要外出,如果有什么事(情qíng)的話就去找邵七,遇到什么切莫逞強,一切以安全為上。”
馮喬聽著廖楚修的叮囑忍不住失笑,往(日rì)總覺得他霸道極了,卻沒想到還有這么嘮叨的一面,而且他這模樣像是怕她一去不回似得。
她安撫的伸手拉著廖楚修的手,對著廖楚修說道:“你放心吧,我會自己小心,而且有七哥照應不會有事的,你安心處理京中的事(情qíng),我會在豐安山等著你。”
廖楚修回握住她的,輕笑著捏了捏后,這才轉頭看著旁邊的盡歡。
盡歡立刻眨眨眼,沒等廖楚修開口就拍著(胸胸)口道:“姐夫放心,我會保護好姐姐的。”
廖楚修看著她半晌,目光落在她眼睛上說道:“是嗎?”
“那當然,姐姐是我最重要的人,哪怕豁出命去,我也會保護好她的,定然完完整整的將她送回到你(身shēn)邊,不然就叫我天打雷劈…”
啪——
盡歡話音還沒落下,后腦勺上就被馮喬拍了一巴掌:“小孩兒家胡說什么。”
“我沒有胡說…”盡歡咕噥。
馮喬瞪了她一眼:“舉頭三尺有神明,誓是胡亂發的嗎,趕緊上車去
盡歡臉上剛剛還沒成型的信誓旦旦瞬間被打散了個干凈,她捂著后腦勺委屈的癟癟嘴,叫了聲“姐姐”,見馮喬壓根不理會她的撒(嬌交),不由哼哼唧唧了兩聲,這才有些委屈的轉(身shēn)鉆進了馬車里。
馮喬見她上了車后才嘆口氣,總覺得熊孩子什么的養起來真費心。
她側頭看見廖楚修眉心微攏的模樣,不由開口問道:“楚修,你怎么了,我怎么覺得你這幾(日rì)總是心事重重的。”
廖楚修回神,拉著她的手靠近了一些:“沒什么,喬兒,這次去了之后你要記得,不管做什么,都要帶著玲玥他們,知道嗎?”
“知道啦,你都說過多少次了,都快嘮叨成老頭子了。”馮喬哭笑不得。
廖楚修頓了頓,不滿:“你嫌棄我?”
馮喬笑起來:“我哪有,只是你這個嘮叨勁兒真是快趕上爹爹了…”
廖楚修聞言直接伸手掐了下她臉頰。
馮喬也不惱,轉(身shēn)在他手心上蹭了蹭,笑著道:“我你還不知道嗎,我有那么笨嗎,連自己都保護不了?”
廖楚修就著她嘴角揉了揉,低嘆了口氣,可不就是最笨的嗎。
明明最是精明敏銳之人,外人哪怕一點錯漏都能察覺,可是對著在意的人時卻是心軟的一塌糊涂,不僅將全副信任都給了他們,甚至不愿懷疑他們半點。
遠處(禁jìn)軍的人已經出城,他們要趕過去與他們匯合,馮喬連忙道:“他們來了,我們得過去了。”
“去吧。”
廖楚修點點頭,旁邊的玲玥才上前幾步,扶著馮喬上了馬車,而她自己跟著上車之前,和廖楚修交換了一個眼神后,這才放下了簾子,由外面的暗麟揚鞭駕車離開。
馮喬他們的馬車很快就融進了(禁jìn)軍的隊伍里,那邊顯然早已經得了吩咐,對她們的隨行并沒有出現太大的詫異。
等著一行人順著官道走遠后,廖楚修才對著旁邊的黃玉點點頭:“讓暗營的人跟上,別出了差錯,一旦盡歡那邊有所異動,直接動手,別讓夫人察覺。”
黃玉知道廖楚修的意思,是想讓他們制造一場意外,在不驚動夫人的(情qíng)況下無聲無息的除了馮盡歡,可是侯爺既然已經同意了讓夫人前往豐安山,又為什么不好生利用這次機會?
他忍不住低聲道:“侯爺,這次機會實在難得,柳相成他們躲了大半個月都未曾露面,蔣大人派去查探的人發現他們已經換了地方,如果二小姐當真和那些人有所勾結,他們定然會出現在豐安山劫持夫人,只要稍微等等,說不定就能將那些人一網打盡……”
黃玉話還沒說話,就迎上廖楚修冷厲的目光,那眼中如刀直剮的他心中生寒。
他嘴里的聲音瞬間弱了下來,臉色發白的垂著頭。
廖楚修寒聲道:“我倒是不知道,什么時候由得你做主了。”
“屬下不敢!”黃玉雙膝一軟,直接就跪在了地上。
廖楚修冷眼看著他,直將他看得跪立不住時,才一字一句的說道:“我只說一次,不準用夫人當(誘yòu)餌,更不準拿她試探他們虛實,她若傷了半根毫毛,你們就都不必活了。”
黃玉連忙顫聲道:“屬下明白。”
馮喬坐在馬車里時,掀開車窗的簾子時,遠遠還能看見站在后面的廖楚修,直到他(身shēn)影越來越小,甚至已經看不見時,她才輕嘆口氣。往(日rì)時時在一起時,她還不覺得成親后和以前有什么不同,可是如今驟然說要分開,哪怕只有幾(日rì)時間,她也依舊生出些不舍來。
才剛離開,就有些想念了。
盡歡靠在她(身shēn)上,早沒了剛才的委屈,笑嘻嘻的說道:“姐姐,姐夫都已經回城了,你再看都快成望夫石了…”
“馮盡歡!”
馮喬臉上有些發紅,松開了手上的簾子伸手就去撓她:“我看你這張嘴是越來越皮了,看我怎么收拾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