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3SI���`c!R���e��公就這么走了,那之后若有人問起,我也只好說此事是公公告訴我的。”董年之在陳安身后開口。
陳安猛的回頭,怒視著他:“你想找死,大可去說!”
董年之看著震怒的陳安緩聲道:“公公何必動怒,董某自然不想找死,只是公公不與我說實情,我又怎么知道該避諱些什么?”
“陛下命我護送馮喬前往安俞,此去一路并不算安穩,馮喬如果真的身份有異,難保不會有人在半道上對她下手,我如果不提前防備,到時候應對不及讓她出了事情,我難辭其咎,公公也未必能夠逃脫罪責。”
“陛下的心思難以猜度,如果真到了傾亡之時,連累了公公與我一起遭罪實非我所愿之事。”
陳安聞言怒氣微頓。
董年之上前兩步低聲道:“剛才是董某無狀,不該沖撞了公公,只是我身后有妻兒老小,更有整個董氏一族,我如果因為不知真相而出了什么錯漏,碰了什么忌諱,到時候陛下盛怒之下,我實在承擔不起。”
“我想知道馮喬身份,也只是想提前避諱一些不該做的事情,免得禍及己身,還望公公能夠指點一二,董某必有厚報。”
說話間他雙手抱拳,給陳安作了個揖,臉上神色更是誠懇至極。
陳安臉色這才好看了一些,他看著董年之遲疑道:“董將軍,不是雜家不肯跟你說,而是此事關系重大,若是傳出一星半點,便是滔天的禍事……”
董年之正色:“公公放心,董某知道深淺,也很惜命。”
陳安皺眉看他,半晌后才壓低了聲音道:“廖夫人身上有先帝血脈,手中更握著皇室正統才有的東西,能讓天下一呼百應,一旦她出事,馮蘄州將那東西拿出來,這大燕天下怕是亂了…”
他沒將話說完,只是滿是憂愁的嘆了口氣:“董將軍,有些事情不是你我能夠摻合的,雜家言盡于此,還有有關廖夫人身份的事情你最好爛在肚子里,往后別再提及。”
“夜深了,雜家明天一早還要下山,就不跟將軍多說了,董將軍好自為之。”
陳安提著燈籠走了,而董年之卻還站在原地,神色難看至極。
雖然之前已有猜測,可是當從陳安嘴里知道事情真如他所想那樣時,他心中卻依舊難以平靜。
他沒想到,馮喬真的是先帝血脈,而且她手中籌碼如此之大。
足以顛覆大燕江山之物,除卻先帝遺詔,恐怕還有別的東西。
難怪永貞帝會這么看重她,又難怪永貞帝要在這個時候命他送馮喬去安俞。
表面上,他是怕她傷勢難愈讓她下山修養,可實則恐怕是覺得這山中已不安全,想要將馮喬送到他真正能全然掌控之地,讓翟家和那數萬駐軍看守。
董年之心中各種念頭翻滾,在夜色中站的渾身冰涼,才快步去了主院。
主院中護衛見到他來時,有些奇怪。
董年之只說有些東西忘了準備,恐要詢問馮喬主仆,免得路上耽擱,那些人也沒多問。
董年之入內時,就見馮喬并未休息,只是披散著長發靠在榻邊。
她臉上雖還帶著病容,可看起來比先前精神了很多。
見他進來,馮喬開口:“董將軍有事?”
董年之沒有拐彎抹角,而是直接道:“廖夫人,董某如今之局,可有解?”
馮喬聞言沒有說話。
董年之沉聲道:“廖夫人先前與我說那么多事情,想必不可能是真的好心提醒我處境,你想要脫身,而我想要保全董家,如果廖夫人能夠解了董某如今之局,保董家全身而退,我愿意助你脫困。”
馮喬聽了他的話后搖搖頭。
董年之心中一跳,臉上越發沉凝:“廖夫人,你這是什么意思,難道你就不想脫身嗎?以你的身份,你該知道無論你去了安俞,還是落到襄王手中,都不會有什么好下場。”
馮喬低聲道:“我知道。”
“那你為何搖頭?”董年之看著她。
馮喬聞言低聲道:“我搖頭,并非是我不想脫身,而是因為你。”
“董將軍既然知道我身份,就該明白京中亂局皆是因我而起,我若是走了,先不說你瞞不瞞得過永貞帝,就說蕭閔遠那邊,你要怎么跟他交代?”
“他讓你來此將我帶回京城,你卻空手而歸,到時候你要怎么解釋?蕭閔遠可不是什么心慈手軟之人,如果讓他察覺到你對他起了異心,不用等永貞帝對你下手,他便會直接要了你性命,更不會留你身后董家。”
董年之張嘴想要說話。
馮喬說道:“你是不是想說,他一時半刻間奈何不了你?”
董年之點頭:“我有襄王把柄。”
這段時間,他替蕭閔遠謀事,哪怕陷害蕭顯宏時,他都暗中留了不少證據,為的就是防備著有朝一日會被襄王卸磨殺驢。
馮喬聞言淡聲道:“有把柄又如何,如果他根本就不給你將他拉下水的機會呢?”
“蕭閔遠的狠絕遠超你想象,一旦他知道你背叛,他根本就不用親自對你出手,他只需要將你偷龍轉鳳,將假的我送去安俞的事情捅出來,你以為永貞帝還會給你說話的機會?”
“哪怕你到時候說你是受他指使,又有誰信?”
“他半步沒出京城,明面上更與你沒有任何來往,蕭閔遠大可將此事推給誠王和李豐闌他們,就說是他們行陷害之計,這樣既能趁機除了誠王,又能讓你有口難言。”
董年之臉色微白,想起先前蕭閔遠的手段,不得不承認,馮喬所說的恐怕都是真的。
他雖然投奔了襄王府,可是知道此事的全都是蕭閔遠的人,而表面上為了撇清嫌疑,他與誠王他們的來往甚至比跟襄王還要多。
以蕭閔遠的手段,如果真的出了事,他恐怕真的做得出來將他和誠王送做一堆的事情來。
到時候不僅不會將蕭閔遠拉下水來,反而能替他除了蕭延旭。
董年之口中發苦,猶如困獸:“那我如今該怎么辦,進也不是,退也不是,難道就在這里等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