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蕭權身后居然沒人跟著,那永定王府的下人在做什么,馮喬居然會放蕭權一個人出來。
難道就不怕他出事?
要知道蕭權毫無武功在身,就是個文弱書生,要是遇到什么人……
剛想到這里,陸鋒就看到剛才撞到蕭權的那人,抓著蕭權繞進了一旁的巷子。
他倏然一驚,猛的站起身來。
“陸將軍?”
對面那女子說的正歡,被他突如其來的動作嚇了一跳,連忙說道:“陸將軍,你怎么了?”
“周小姐,我軍中還有公務,先走一步。”
那個周小姐頓時起身:“可是陸伯伯說讓我好好陪陪你。”她容顏姣好,雙眼看著他時,帶著三分羞怯,紅著臉頰,“陸伯伯說,你向來不喜歡與人談笑,可是過幾日你們便會去我們府上提親,我想跟你多熟悉一下,往后你我成親之后,也能更好的相處……”
“周小姐。”
陸鋒冷著臉打斷了那個周小姐還沒說完的話,對著她面無表情道:
“伯父是伯父,我是我,我從來都沒有想過娶妻,更不會娶你。伯父如果承諾了你什么,你便去找他,我對周小姐沒有半點興趣。”
“陸將軍…”
周敏文臉色瞬間蒼白。
陸鋒冷聲道:“還有,周小姐最好回去轉告你父親,他雖是我同僚,卻也不是什么能讓我一再忍讓之人,他若與我伯父交好,想要與陸家聯姻,大可去找陸均,而不是我。”
“我公務繁忙,沒時間跟你們做這些無聊事情,如果他往后再讓人打著軍中的事情騙我出來,就不要怪我不給他臉面。這朝中多的是人想要他那個位置。”
陸鋒說完之后抬頭:“小二,結賬。”
外面的小二連忙進來。
陸鋒轉身扔了塊銀子在小二懷里,然后面無表情的直接大步離開,那模樣像是厭煩極了身后之人。
“陸將軍!!”
周敏文連忙站起身來,想要去留陸鋒,卻不想根本就追不上他。
眼見著陸鋒轉眼就下了一樓朝著酒樓外走去,動作間連半點停留都沒有,而外面的小二則是滿臉八卦的看著她,周敏文頓時委屈的眼睛通紅。
她長的好看,出身也不低,平日里向來都是被人捧著的那一個。
平日里想要去她家求親的人比比皆是,向來都只有她瞧不起別人的,卻沒想到今天難得主動一次,卻會被陸鋒這般嫌棄。
周敏文跺跺腳直掉眼淚,看著陸鋒的背影罵道:“這個莽夫!”
“小姐。”
旁邊的丫鬟嚇了一跳。
周敏文卻是不管不顧,一邊抹著眼淚一邊憤聲道:“我就說他這么長時間不曾娶妻,肯定是有問題,哪有他這么大年齡的人卻半點都不愿意跟女子親近的?”
陸鋒已經二十好幾,尋常他這么大年齡的人早就已經娶妻生子,可陸鋒不僅沒有娶妻,身邊更是連個女人都沒有。
外面都傳陸鋒身體有毛病,才不跟女子親近,更有甚者說他好男色……
周敏文氣聲道:“他若是不喜歡女子,就該跟家里的人說清楚,可如今那陸家四處替他說親,說什么他只是不通情愛,我瞧著他根本就是有問題,爹爹居然還讓我來接近他,這下好了,丟人死了,我以后還怎么做人。”
丫鬟瞧著周圍已經有人朝著這邊看來,而那小二更是豎著耳朵恨不能八卦到底。
她連忙扯著周敏文的袖子急聲道:“小姐,您別說了,小心讓旁人聽了去。”說完她壓低了聲音著急道,“小姐,這陸家的人頗得新帝寵信,陸將軍更是手握重權,老爺說了,讓咱們千萬不能得罪了他……”
那周敏文聽著丫鬟的話,這才回過神來。
新帝登基,朝中那些曾經追隨過其他皇子的老臣,還有忠于先帝之人接連被替換,這陸家是除了永定王府,郭家,和榮安侯府外,京中最為光耀的家族。
永貞帝在位時,陸家曾被打為逆賊,可是新帝登基之后,不僅大量啟用陸家的人,更是對陸鋒委以重任,讓他年紀輕輕便成了正二品將軍銜。
她今日出來之后,她父親還千叮嚀萬囑咐,讓她一定要討好了陸鋒好能夠順利嫁入陸家,只要她能成為陸夫人,將來他們周家也能跟著陸家沾光。
可如今她不僅沒讓陸鋒動心,還失口說了剛才那些話,要是讓陸鋒知道……
周敏文頓時臉色發白,見周圍不少人看著她,她跺跺腳說道。
“你怎么不早提醒我,還不趕緊走!”
陸鋒完全不知道自己走后,周敏文是怎么編排他的。
對他來說,那個周敏文完全就是個陌生人。
要不是他的父親是軍中將領,且和他大伯有幾分交情,兩個人一起聯手哄騙了他出來,他今日根本就不會來見她。
陸鋒想到這里,眼中神色冷了幾分。
他父親早年戰死沙場,幾個叔叔伯伯也都有好些死在戰場,唯獨他那個大伯,既膽小又貪權,一直借口要替陸家延續香火,從不曾上過一日戰場,卻又管的極寬,想要將整個陸家都握在手中。
當年他們還沒去北寧之時,他大伯死死抓著陸家大權不放,處處對他指手畫腳,后來陸家出事,他更是如同縮頭烏龜,將所有的事情都推在他和祖父身上,恨不能將他們推出來平息永貞帝的怒火,以保他自己平安。
如今新帝登基,給了陸家臉面,他居然又生出不該有的心思。
看來他最近真的太溫和了一些,讓得他居然敢在他的婚事上動手腳。
陸鋒冷哼了一聲,想著回去之后該讓他大伯安分一些,雙眼卻是快速在人群里找著剛才見到的人,好半晌才在拐角的箱子里看到了蕭權。
剛才他和人不小心撞到之后,對面那個滿臉精明的人不好相與,此時兩人正站在那里說話。
蕭權臉色難看,而對面那人則是厲聲說著什么,不時還伸手推上他一把。
陸鋒走近之后,就聽到那個人像是在像蕭權要什么賠償,語氣跋扈的厲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