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和從未像今天一樣如此難眠,他很難給自己找一個充足的理由來說服自己看到的一切,為什么葉法拉還在外面,而且看上去生活過的有滋有味,非常不錯,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去和有錢公子哥約會,去大劇院欣賞鋼琴曲,這可絕對不是一個犯人應該享受到的待遇。
自從葉法拉栽了跟頭之后,有多少人相繼被捕也是很多人都有目共睹的事情,這一切都絕非那么的簡單,雍和必須找到他想要的答案。他既然想要接管這一切爛攤子,想要重新恢復原本應該繼續創造暴利的交易網絡,他就必須搞清楚這一切。
“砰,砰砰。”
終于,房門外傳來了一長兩短的敲門聲,雍和陰狠的倒三角瞇成了一條線,聲音低沉而渾厚道:“進。”
寸頭男推門而入,見到雍和之后先是畢恭畢敬的叫了一聲老大,然后在雍和的示意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那個女人絕對是葉法拉,錯不了,而他身旁的那個青年有相當大的背景,恐怕我們想要查清楚,難度相當大。”
“說說吧。”雍和點點頭,自己一手出來的人有多大點本事,他自己還是非常清楚的,他不準許自己手下的人吃閑飯,但也絕對不會強迫他們去做他們做不到的事情。
寸頭男把今晚跟蹤葉法拉的所有事情都全盤而出,他在酒吧看到的一切,包括到后來兩人直接驅車去了香格里拉大酒店的事情,一字不漏。
等到寸頭男把一切都說明之后,雍和指了指套房里的冰箱,示意他想喝什么自己去拿。寸頭男一邊連連點頭說謝謝,一邊去冰箱拿了一瓶啤酒:“老大,香格里拉離我們那么近,不如今天我們就退房,去那邊開一間。”
“不需要那么著急。”雍和微微一笑:“阿光,我們現在看到的都是些表面現象。真正的東西還需要自己慢慢去了解。呵呵呵,那個年輕人不簡單,絕對不是如你所猜,只是個依靠家庭實力的廢材,憑葉法拉的心氣,是看不上那種寄生蟲的。”
“老大,你不是一直都想得到那女人嗎,如果你看那小子不順眼,我想辦法做了他。”寸頭男叫阿光,是雍和身邊最信任的人。可以說他就是雍和的門徒,雍和一直把他當作接班人來培養。
雍和認真的看了阿光一眼:“我教育過你很多次,永遠不要把女人看得那么重要,這只會成為你的絆腳石。一個人想要成就大業,心必須黑。”
阿光連連點頭:“我知道,我剛才也不是那個意思,我就是覺得便宜了那小子。”
“色字頭上一把刀。葉法拉如果真的會對那小子投懷送抱,必然有她充足的理由。”雍和淡淡道:“我很了解這個女人,呵呵呵,黑寡fu,可不是那么輕易就可以碰的。和她睡的代價絕對不是一般人能付得起啊……至少,從我認識她的那一天開始,就沒見到誰有那么大本事睡了她……”
阿光的態度也認真了起來:“老大,那你覺得,那個小子何德何能,竟然可以讓她以身相許?”
雍和輕哼一聲:“她如今能完好無損的在監獄之外享受生活,就說明了一切。”
“你指的是……有通天本領的不是葉法拉,而是那個小子?”阿光的表情略微有些驚訝:“那這小子的后臺也就太恐怖了。”
雍和點點頭:“所以在我們沒有確定之前,你也不要試圖去調查那個年輕人,如果他的后臺真的硬到這個地步,你敢去調查他,死的那個人肯定是你。這么多年我對你的栽培你都看在眼里,我可不希望我退休之后,沒有合適的人選來上位啊……”
聽到雍和把話說的這么明,阿光強忍著心中的興奮和激動道:“是!老大,我一定不會辜負你的重托,我一切都聽你的安排。你讓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我絕對不自作主張。”
“只有你現在一切都聽我的,好好學著點,才會有你可以獨當一面的那天。”雍和道:“沒什么事兒就回去睡吧,明天繼續去做我讓你做的事情。”
“是!”阿光點頭道,離開雍和的房間之后,他控制不住自己內心的興奮,回到酒店自己的房間后,第一時間就是打酒店服務電話問有沒有特殊按摩之類的服務。
不過讓他失望的是,申江剛經歷過大掃查,幸存的這幾個酒店還沒人敢頂風而上。雖然他們幸存下來都是得到了市里領導的提前囑咐,但現在市里的領導還沒松口,誰也不敢給自己找麻煩。
阿光有些失望,但想想雍和說過的話,色字頭上一把刀,也就安然而睡了。
香格里拉的總統套房內,徐云正做在客廳看電視,而葉法拉已經霸占了兩個小時的按摩浴缸了,這才叫生活,葉法拉真的太迷戀這種生活了。她很清楚,她現在在監獄擁有的一切已經是其他犯人可望而不可及,甚至是望都望不到的。
可那些比起外面的世界,又是如此的單一,單一到她真的害怕自己有一天會得抑郁癥。
“小姐,都兩個小時了,泡那么久,你就不怕傷了你的皮膚?”徐云在外面道:“時間不早了,我也該洗洗睡了,不然明天恐怕沒精神在雍和的人面前演戲啊。”
葉法拉聽到徐云的聲音,嬌笑一聲:“我又沒有不讓你洗洗睡,門又沒鎖。”
“呵呵呵……”徐云苦笑幾聲:“我真沒開玩笑,這都折騰一天了,演戲很費神的,我是真想睡了。不然明天肯定沒精神。”
“那樣更好,本色出演。”葉法拉一邊起身擦拭身體,一邊對浴室外的徐云道:“我們自己看來,你和我到這里只是找一個休息的地方,可在雍和的眼里卻不會那么想,一個色膽包天的大紈绔,把我黑寡fu帶到酒店,如果不折騰一宿,也對不起自己的名銜不是?”
徐云是真沒招兒了:“要是真折騰一宿,可能我還真有精力……最怕的就是什么也不做,還要熬一宿。那你繼續洗吧,為了明天能本色出現,下面有家上島,我出去喝兩壺咖啡,熬一夜,明天絕對黑眼圈。”
說話間,葉法拉已經裹著浴巾在浴室走了出來:“那還不如假戲真做咯,反正我就在這里,如果你想折騰一夜,我也不介意。”
“你可別再暗示我了,怎么說我也是個男人。”徐云苦笑道:“真的控制不住了,那跟禽shou沒什么差別的。咱們畢竟孤男寡女的,你這浴巾一裹,實在是會讓我想入非非啊。”
“算了吧,我了解的那個徐云是個有原則的人。”葉法拉聳了聳肩膀:“就算你知道我浴巾里面是真空的,也絕對不會對我做什么出格的事情。難道我說的不對嗎?那就證明給我看,讓我知道我錯了。”
徐云原地杵了半天,豎起大拇指道:“算你狠,你贏了。”
“我贏了,那你就不用去喝咖啡了。抓緊時間洗洗睡吧,我在床上等你。”葉法拉得意洋洋道,她真的不介意徐云這時候撲上來,但她又很確定的知道,徐云絕對不會那么做,永遠都不會的。
徐云乖乖洗完澡之后,葉法拉已經躺在那巨大的法式軟床上睡下來了。
就在徐云準備在沙發上迷一夜的時候,葉法拉便開口了:“如果你不介意,這張床很大,足夠我們兩個人躺下聊聊天。沙發上睡一夜,會腰疼。”
徐云倒不覺得沙發上睡一夜會腰疼,但他肯定,在床上和葉法拉戰一夜卻絕對會腰疼……
“別胡思亂想,我可沒有吃了你的意思。”葉法拉道:“我就是想跟你聊聊步飛梵。”
徐云愣了一下,隨后便走到床邊坐下,葉法拉給他遞過被子蓋上,兩人躺在碩大的床上,沒有相擁而睡,而是各自看著各自眼中的天花板。
“我相信他一切都會好的。”徐云道:“他很堅強,說真的,你讓我照顧他,我并沒有做好。因為我自己身邊的都是些麻煩事。在我照顧他的這段時間里,有兩次他都差點丟了性命,若不是運氣站在我這一邊,我現在恐怕都不知道如何面對你了。”
“兩次……?”葉法拉也愣了一下,她雖然不了解太多,但也知道自己問也沒有用:“可即便是這樣,他不是依然平安嗎?徐云,我知道,在他離開之后,你一直都并不安心。但這錯不在你,路是他自己選擇的,我相信他永遠都可以化險為夷。”
徐云點點頭:“我也相信。”
“他很堅強,遠遠超出你們的想象。”葉法拉道:“你知道嗎,我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他是一個正在跟惡犬搶食的流浪小孩,那么小……但為了生存,他的表情沒有任何畏懼。我當時就在想,即便當時對面的不是惡犬,而是一只餓狼,他也同樣不會畏懼。”
徐云沒有說話,靜靜的聽著葉法拉跟他聊起的一切。
“因為他為了生存可以做任何事情。”葉法拉道:“我至今還記得,他那么小的身軀是如何把那只惡犬掐死的……那只狗站著就跟他差不多高,撲過去遠遠高出他半個身位……呼,甚至是普通的成年人,面對那種情況恐怕都會尿褲子了。他卻知道利用自己下俯放底的優勢,用一塊碎玻璃劃破了那條惡犬的肚皮。”
徐云聽到這個故事,更可以確定一件事情了,步飛梵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堅強不知多少倍。
“看來我也沒必要托凱文·馬修去跟古鵲界說幫忙照顧照顧了。”徐云道:“他完全有能力自己照顧好他自己。希望在貴客來到之前,我們能先把雍和的事情處理干凈,呼,如果警方能因為這件事情,讓你監外服刑,那就太美妙了。”
葉法拉微微一笑,她知道徐云說這些,都是為了給她看到光明的希望:“希望是吧。晚安。”
“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