醫院里的文梟這幾天的時間里都在想一個問題,自己到底是不是要選擇悄悄離開,雖然說就這樣離開有些遺憾,有些對不起徐云。*隨*夢*小*說w.suimeng.lā可是他留下來除了帶給徐云麻煩之外,還能帶給徐云什么?一無是處……
他也在虞美人口中得知了徐云身體已經逐漸康復的消息,徐云和文梟的情況不一樣,文梟的傷基本讓他成了廢人,而徐云在莫問天的神針下,只是排除了體內暴戾之息,化解心魔的那力量,但徐云自身的修為并沒受到任何影響。
世界上沒有人希望自己變成一個廢人,即便是有一線生機,作為武修高手也會竭盡所能的去想方設法保住自身實力。文梟也是俗人,他沒那么豁達,但凡有一點機會,他也會存有希望。現在他能接受這一切事實,那是因為他真的看不到自己的半點機會了。
虞美人在徐云的囑托下,每天都會到醫院看一看文梟的情況,現在他的身體還不足以離開醫院,所以陳巍也仍然安排了警方的人留守醫院。顯然,現在以文梟的身體情況,兩個普通的刑警就能看的住他。
“你自己多注意身體,我們還在想辦法。”虞美人對文梟道:“雖然說你現在的情況比較特殊,但天無絕人之路,就連徐云這樣都能被莫問天幾根銀針死而復生,更何況你的情況呢。”
文梟苦笑一聲,他知道虞美人是在安慰他,他們情況不同,就算是莫問天也不可能用幾根銀針讓他這個廢人重返巔峰的。而且,就算是能,那人家能出手嗎?顯然怕是不能出手救他吧……他除了在徐云和虞美人眼中,還算得上是自己人,在其他人眼里就是一個十惡不赦的罪人。
罪人豈敢另有他求呢,能留他一條賤命都是徐云心存不忍的仗義,不然在那時候就殺了他,也不至于會有現在的麻煩了。
“我相信憑徐云那三寸不爛之舌,一定會說服莫問天來看看你的情況。”虞美人道:“就算他沒有幫你的辦法,但是憑借他對經脈穴位那登峰造極的研究,說不定可以看出你的問題所在,我們再另辟蹊徑,說不定就能豁然開朗了。”
“或許吧。”文梟不想駁了虞美人的好意,雖然這話他自己都不相信,但他還是點點頭。
然而一切的絕望卻又出現了新的轉機,在文梟根本就不奢望莫問天會出手幫他的時候,莫問天還真就出現了。和他一同前來的還有徐云和左冷月,而阮清霜自然也不離左右,她可沒佐媚煙那么大心,看到徐云能醒過來就徹底放心了,天娛不可能那么多時間沒有人主事的,佐媚煙雖然也想多在徐云身邊看著這家伙恢復,但大部分時間還是要去處理公事的。
白小葉當然也來了,她對文梟的敵意還是蠻大的,所以連進他的病房都不樂意進去。她是真想不明白,徐云為什么會對這樣一個不留余力害他的人還稱兄道弟的呢。
可誰讓這事兒就是徐云要自己做主的事兒呢,別人管不了,也沒插嘴的份兒。
看到徐云之后,文梟有些詫異,有些驚慌,有些不知所措,他完全不知道自己應該開口說些什么,是抱歉?是祝福?還是……
“感覺好點了吧。”徐云卻好像之前什么都沒發生過一樣:“莫叔答應我來看看你的情況,你只要好好配合我們就行了。”
“老大,你的心意我心領了,只是我真的不好意思麻煩誰了。”文梟皺了皺眉頭,他的聲音聽起來還是那樣的讓人覺得恐怖:“你就讓我自生自滅吧。”
莫問天一聽,哼了一聲:“這是看不起我呢吧。罷了罷了,既然看不起我,我也沒什么話好說的。徐云,你自己也聽到了,他既然是想要自生自滅,就算是神仙也救不了他,你明白我的意思吧?”
徐云哪知道文梟會冒出這么一句,連忙解釋道:“莫叔,他的神志可能還有些不清楚的,您別見怪。您一定幫幫他看一下,我求您了,您的這個恩情我徐云一定銘記在心,以后有什么用得著我的地方,做牛做馬,肝腦涂地,在所不惜。”
聽到徐云如此誠懇,莫問天的臉色才恢復,但仍然很不情愿的看向文梟。
“我很清楚我自己的神志,我清醒的很。”文梟聽到徐云這番話以后,表現出的狀態就更加掙扎了:“我說我不需要,就不需要,我自生自滅挺好的,真的,老大,你不用管我那么多事情,可以嗎?”
文梟可不是真的想要自生自滅,而是看到徐云為了讓莫問天看一看自己的情況,就要如此低三下四的哀求!還什么做牛做馬,肝腦涂地!為什么?!憑什么因為自己的事情讓徐云欠下人家那么大的一個恩情。
莫問天這一副傲氣凜然的樣子,讓文梟也能感覺到徐云求他做事心中的那股子別扭和無奈。徐云是什么樣子的人,文梟不是不了解,但凡徐云還有其他什么辦法,都不會這么請求莫問天的。
換句話說,如果是他自己身體的事情,他都不會這么請求一個傲氣凜然對他愛搭不理的人,只是無奈這毛病出在他文梟的身上,所以徐云不得不做出這種低姿態來!
“呦呦呦,你看你這是什么態度。”莫問天冷笑一聲:“罷了罷了,徐云,你現在跟我說什么,我都不可能出手幫你。因為他壓根就不……”
“莫問天。”左冷月突然開口打斷了莫問天的話。
莫問天完全沒有因為自己的話被打斷,而敢有任何一丁點的抱怨,他只能乖乖閉嘴,扭頭看著左冷月,聽她下一步的指示和吩咐。
在左冷月的臉色上就看得出來,她對莫問天剛才的表現非常不滿意:“你既然都到這地方了,哪還有那么多廢話。該做什么做什么,做好你自己該做的就可以了。別讓我上火……也別總覺得徐云欠你什么,真覺得吃虧的話,那就問我找平衡,這話我不會再說第三次了,明白嗎?”
莫問天干笑兩聲,完全不敢造次啊:“呵呵,那……那個,既然這樣的話,我們就不耽誤時間了。徐云,你這兄弟也是個心直口快的人啊。”
莫問天一邊說,一邊掏出了銀針,沒等文梟反應過來的時候,三根銀針就已經扎在了文梟腦門上。
剛才還躍躍欲試想要拒絕莫問天的文梟,一下就開不了口了,也不掙扎了,只能瞪大眼睛任憑莫問天對他進行下一步的觀察和診斷。莫問天雖然不會什么懸絲診脈,但卻也有一手他自己的絕技,銀針診脈。
就見他一根銀針刺入文梟脈搏上,銀針隨著脈搏時而有規矩又時而沒有規矩的跳動著,莫問天連用手都不用手摸,就能根據這銀針的反應來判斷文梟的脈象。
這高大上的手法恐怕也就只有他莫問天能使的出來吧,一般人怕是連想都不敢想呢。
病房里面很安靜,所有人都在等待莫問天的結果。
而左冷月卻突然起身看向病房窗外,不知道為什么,她剛才有一種隱隱的不安感。而病房窗外,不是病患者,就是來來回回探望病患者的家屬,要么就是小護士和醫生們,沒有任何不對勁兒的跡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