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律師在牛局長的辦公室里把整個事情的經過，半真半假的講述了一下，也把他所需要的幫助在談話的過程中一點一點的流露出來，也多次奉承牛局的女兒多么的優秀，去國外以后前途多么的光明之類的話。
這一番暢談，牛局長的心情也變得比剛才好了很多，他就喜歡和畢贏這種懂事兒的人聊天，聊的舒服啊。
會議室那邊，徐云等人已經被足足晾了將近一個小時，可以說除了徐云之外，其他所有人都非常的不淡定了，這對于他們而言，明顯是有一種刻意的孤立。
說白了，牛局長就是要擺臉色給他們看呢。
“這樣也真不是個辦法啊，我還是打電話給陳隊，讓他想想辦法問一問這邊的關系吧。”禁毒大隊的兄弟也有點著急了。
“這事兒就別麻煩陳隊了，你們邊境禁毒大隊平日里和這邊就沒有什么太多接觸，人脈方面明顯是弱勢。”徐云道：“所以你這事兒跟他說了，也是讓他徒增煩惱。”
“可我們就一直這樣拖下去也不是個辦法啊。”禁毒大隊的兄弟心中的顧慮顯然是讓他非常不安的。
林歌拍了拍這兄弟的肩膀：“有我哥在這里呢你還不放心嗎？你就把心放在肚子里面吧，這算什么事兒啊，這根本就不叫事兒，放心吧，天空飄來七個字兒，一會兒就沒事兒。”
禁毒大隊的兄弟勉強的露出一個苦澀笑容，他是真不覺得這樣還能沒事兒啊。
“你們有沒有覺得這個牛局長哪地方不對勁兒啊？”徐云問道。
林歌搖搖頭：“覺得有點不對勁兒，但是又說不出來，如果他是個吸血蒼蠅的話，最起碼也要抽個鉆石芙蓉王吧？次一點也起碼大中華啊。但是他根本不抽煙……手腕上也沒有帶什么名表啊，看那手機跟煙盒似的，山寨貨？他不能用山寨貨吧……如果是大蒼蠅，起碼也用個iPhone吧。”
“你以后還要多多鍛煉一下你的觀察力。”徐云教育林歌道。
林歌干笑兩聲，知道自己肯定是看走眼了。
“他是不抽煙，但是你們有沒有發現，他腳上穿的是普拉達手工定制的皮鞋，最便宜的也要好幾萬塊。”徐云道：“他是沒有帶名表，可他手上那并不起眼的手串你知道是什么嗎？”
林歌想了半天：“是蜜蠟？那可不便宜啊，現在的琥珀蜜蠟身價絲毫不低于任何寶石啊。”
“是不是蜜蠟，但也是文玩一類。”徐云道：“是一串兒保山南紅，南紅很珍貴珍貴，因為南紅天然形成的紅色，材料的稀缺性以及出材率極低，瑪瑙中的南紅則是與翡翠，和田玉，并駕齊驅的品種。而保山南紅的價格現在更是直追翡翠以及和田玉。”
要知道，那不是一顆，而是一串兒，挺大的一串兒。
林歌一咧嘴：“沒想到這牛局長和那個張汕骉還都喜歡玩兒文玩啊，挺能裝啊的。”
“還有，你說他那跟煙盒似的手機也不是什么山寨貨。”徐云繼續道：“他用的這個手機，跟我們之前去菲律國碰到的那個流氓頭子所用的是一款，iPhone才多少錢？他用的那個叫diorphone，五萬塊。”
“Dior的手機啊？”林歌一瞪眼：“哎呦喂……這家伙還真是挺能裝低調呢。”
“還有他的腰帶是愛馬仕，甚至是襯衫以及襪子都是品牌貨。”徐云道：“現在你覺得他是一個什么樣子的人了？”
“那這家伙跟冷漠繼科兄一樣啊，一身奢侈品也能穿出‘鄉下土風格’，都不是一般人啊。”林歌忍不住拍手叫絕。
夏秋雨有些痛心疾首道：“一個局長就能這么有錢？雖然說改革開放以來，華夏經濟的高速發展，華夏的造富運動，無論從人數上，還從財富總量上，都讓人瞠目，甚至完成了資本主義國家一兩百年的歷程……可是……一個局長如此奢侈，也未免有些太夸張了吧？”
“這的確是不靠譜。”徐云道：“華夏的經濟的確發展了，老百姓當下的富裕或許也是古代王侯級別的了，三十年前的華夏人最奢侈的理想還是吃上一口飽飯，穿上一件沒有補丁的衣服，有一間不漏雨的房子……”
夏秋雨點點頭，的確如此：“如今的人們甚至可以將滿桌的飯菜倒進垃圾桶，衣柜里堆滿從未穿過的新衣，無人居住的新樓房隨處可見。”
“雖然有極其可怕的通貨膨脹和貧富差距，但這三十多年人們的生活水平增長了上千倍，也是一個無可質疑的事實。”徐云道：“但這種‘暴富’是不可能滿足任何人都可以全身奢侈品的地步。”
牛局長從小就給女兒用各種奢侈品，所以讓女兒形成了這種概念，所以他渾身上下的奢侈品，也都是女兒送給他的，當然，花的都給他給的錢。
普通人家的女孩在十七八歲的時候，口袋里能有個幾千塊那就是不得了的了，但牛局長給女兒零花錢從來沒低于過六位數！出去購物不帶張上百萬的卡，心里都沒底兒。
就這樣，牛局長在女兒身上消耗的金錢已經是不計其數了，所以真的若要查他的資產，他恐怕還真沒太夸張。
這錢隨時就花掉了，比如剛才畢贏放在牛局長桌子上的那張卡，有可能就是他晚上隨手給女兒的零花錢了。
窮養兒子富養女，牛局長心里非常認同這個觀念，他覺得女兒就是需要富養，讓她什么都擁有，什么見識也都有，什么別人用過的她都用過，別人沒用過的她也用過，別人沒吃過的她也吃過，別人沒見過的她都見過。
這樣他才放心女兒以后不會被一點小恩惠就被欺騙感情，被利用感情，被別有用心的人設計上當。
這考慮顯然是正確的，但是有一點，牛局長做的太過分了，他已經超出了那個度，大大的超出了那個程度！他已經讓自己的女兒的生活品質超過了全世界萬分之九千九百九十九點九九九九九的人，真的沒有那個必要。
養女兒讓女兒所得到的略高于正常平均就可以了，那樣就算得上是富養女了，而不是直接把女兒培養成一個奢侈品收集器！
如果不是因為牛局長的這種錯誤思想，他也不會犯下那么多錯誤！
以他一個局長的身份，他的正常收入，已經可以給女兒帶來那種正常平均值以上的生活了，那樣他培養出來的女兒或許真的能夠成為一個優秀的人，而不是如今這樣一個奢侈品收集器。
“人無橫財不富，馬無夜草不肥，這話一點錯都沒有。”徐云微微一笑：“不論是現在我們都叫得出名字的富豪，還是那些突然就暴富的鳳凰男之類，全部都應了這句話。”
夏秋雨點了點頭，徐云說的沒錯，這一點無論是在華夏，還是在西方，都適用的。
只是憑借能力和毫無根基的奮斗，不可能成為富豪的，年薪五十萬左右就已經是相當成功的了，不是嗎？
華夏“暴富”靠的是資源，這說出來其實挺沒什么面子的，世界上最大的煤炭，化肥，鋼材，水泥的生產國和消費國。
憑心而論，華夏這種“暴富”是“技術”的結果，放在人身上，真的就是應了“國無橫財不富”啊，和沒人沒地沒資源的新加國相比，人家才是靠著政府和人民一點一點努力，是那種靠著能力和毫無根基的奮斗而做到“年薪五十萬”的國家。
華夏的暴富是為什么？是因為我們掘開了地球！因為地下埋藏的黑金！位于黃土高原不毛之地的神木堪稱這種“暴富革命”的典型標本……
可悲的一點是，整個華夏社會都彌漫著一種“小人乍富”的瘋狂與迷茫。
如同一個突然中了頭彩的窮光蛋，一時之間手足無措忘乎所以。不可忽略的是，在這一輪輪造富潮中，有很多人趁著混沌無序的社會環境，撐鼓了自己的腰包。
牛局長就是其中一個“人無橫財不富”的典型代表性人物。
我是一個很感性的人，想到什么就寫什么，我會因為我想表達對祖國的熱愛而寫一些‘正能量’的東西展現我們祖國的實力，但也會因為一些丑惡的可恥的現象而不經大腦的去揭露。我不覺得這樣有什么不好，因為我們的國家原本就是如此，并不是每一樣事情都做的漂亮干凈，但也絕對不是一無是處的。一個詞，功不抵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