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禹走進“如家快捷”酒店里公司訂下的包房時,發現只有蘇微一人在,一問才知道,胖子去上次那家車隊處理后續事宜,于仲明則在機械廠盯著生產。
“看來他們還挺會憐香惜玉的嘛,不過你也知道,我一回來,就意味著事情來了,不好意思,又得讓你辛苦了。”劉禹接過蘇微泡的茶,笑著說道。
“劉總,看你說得,我拿了工資,就肯定要干活啊,真這么每天無所事事,我自己還受不了呢,你說吧,這次要買什么?”蘇微也回了他一個微笑,拿出筆記本就準備記下劉禹的吩咐。
“災區用的那種彩鋼活動板房知道嗎,電視上放過的,你去了解一下,最好是結構比較簡單,一看就知道怎么安裝的。你也知道,客戶的文化水平不高,太復雜的可不行。”
蘇微一一記下后,就回自己房里查資料去了,劉禹也打開房間的電腦上了網,x度之后他發現,x寶上的大型刀具都是不開刃的,買回來還得自己想辦法開刃。
這東西是管制物品啊,雖然不如槍支那般管得那么緊,卻也不是隨便帶著就能在大街上走的。想了半天沒有頭緒,實在不行就往著名的大陽江跑一趟算了。
“小于,你在機械廠嗎?恩,是我,我回來了,你那里怎么樣了,廠里開始生產沒有?”劉禹打了一個電話給于仲明,那批投石器可是他重要的倚仗。
“劉總,情況是這樣的,廠里庫存的進口鋼材已經不多,我們的訂單下了之后,廠里趕緊聯系了國外的供應商,材料問題不大,就是要點時間。”
“什么,國產的不能代替嗎?國外的材料大概多久能到貨?”劉禹一聽,這怎么能行,戰爭隨時要開始,他缺的就是時間。
“咱們合同上規定了只能使用指定的進口材料,這也是出口的需要,廠里十分重視,材料會在一周之內運到。如果換成國產材料,可能質量無法保證,再說廠里也沒有資金再去購買材料了。”于仲明壓低了聲音,估計有人在他身邊。
“那你盯緊點,材料一到要馬上開工,客戶要得急,告訴他們必須保質保量。一會我傳張圖片給你,你讓他們用最好的鋼材做個樣品出來,我要拿給客戶看。”
劉禹無可奈何地掛掉電話,將從網上下載的軍用馬刀照片傳給了于仲明,機械廠是不是做得出來,他不知道,只不過是想試試看。
點上一根煙還沒抽到一半,蘇微就敲門進來,向劉禹匯報她查到的情況。劉禹見狀只好掐熄了手里的香煙,接過幾張圖片,聽著蘇微彎下腰輕聲細語的介紹,鼻中聞到一股淡淡的香氣。
“這個兩層樓的堅固嗎,安裝會不會很復雜?”劉禹意外地看到,這種彩鋼房居然還有兩層的樓房,那意味著同樣的地皮,可以容納兩倍的人口了。
“和廠家聯系過了,他們可以派出技術人員指導,也可以全程代為安裝,只是費用要由我們出。”由于是在房間里,蘇微只穿了一件單衫,領口開得有些低,劉禹略一抬頭就能看到深深的溝形,不由得有些心猿意馬。
“不,不需要他們出人,只需要一本詳細的帶圖手冊,越詳細越好,最好是不識字的人也能根據手冊進行安裝,你告訴他們,如果可行,我們會下大訂單。”
蘇微聽到劉禹的話怔了一下,隨即答應了一聲,回房去聯系廠家。劉禹看著她的背影消失在門后,搖搖頭拿起手上的圖片,這種房子的設計壽命是十年,足夠使用了。
回到自己的房間,蘇微關上房門拍著胸口,劉禹的目光她早有覺察,自己應該討厭的,不知道為什么就是反感不起來。看著鏡子里微紅的臉頰,感覺自己做了什么不好的事一樣,羞愧不安。
在心里暗暗為自己辯解了一番,蘇微洗了把臉收斂心神,照著劉禹的要求撥通了廠家的電話。
馬光祖,字華父,號裕齋,寶慶二年進士。自寶佑三年至咸淳四年間,他曾三次知建康府,前后在任十二年,居官奮勵,政績卓著。
十二年來,馬光祖在建康府整頓防務,修葺城墻,放糧賑災,開墾荒地,圍湖造田,興修水利,改良品種,發展圩田,還重建了貢院,增擴了府學。
《宋史》在評價他三知建康府的政績時贊道:“馬光祖治建康,迄今遺愛猶在民心,可謂能臣已。”而且有語:“三任始終凡十二年,民愛之如父母,敬之如神明”。
建康府的貢院位于青溪之南,秦淮河之北,故侍郎蔡寬夫的舊宅上。與府學相鄰,大致在后世金陵市的夫子廟一帶,占地極廣,加上府學,有十多頃。
府學原本有三百多學子在此就讀,因為戰爭的原因,很多人隨家離城而去,因此目前這里僅有一百余人還在讀書。
胡三省還未走進大門,一陣朗朗地讀書聲就從院墻中傳出來,讓他不由得停住了腳。這趟是他主動要求的,身上也沒有帶什么命令文書,胡三省還是希望這等清凈之地,不要弄出刀兵之事。
“這是太守的意思,還是制司的鈞令?”聽到胡三省的話,府學教諭沉吟片刻,問道。
“是某等幾個人商議的結果,城中百姓,露宿街頭,老母幼子,饑寒交迫,讓人見之而不忍也。教諭,安得廣廈千萬間,此舉,活人無數,正當我輩之行。”
“然,學中子弟尚有百余,大都是寄宿于此,爾等要如何安排他們?”教諭說不出反對的話,只能退而求其次。
“此事也有計較,府衙與制司均可安置,城中諸事繁多,學子們也可稍加歷練,以證平日所學。”這也是劉禹的意思,反正他的知府衙門也缺書吏,這些讀書人正好可用上。
“某現下無法答應你,此事須要與夫子及學子們商議,還請機宜先回去,明日將結果告知如何?”教諭拱拱手,客客氣氣地送走了胡三省。
下江橋一帶,建康通判袁洪正帶著鄉兵和民夫在清理建筑垃圾,原本建在此處的一些亭臺樓閣都被劉禹用挖掘機挖掉了,圍觀的百姓指指點點,大嘆可惜。待聽得是為了給饑民建房舍,才閉嘴不語。
袁洪站在一邊初時也有些心痛,可一想到劉禹的話:“倘馬公復生,亦會如此。”,看到饑民們聽得要給自家蓋房子時的雀躍,便收起了那些小心思。
一轉頭,便遠遠地看到胡三省騎馬過來,袁洪迎上前,以目光相詢,胡三省苦笑著搖搖頭。
“機宜勿憂,你我都是仕人出身,如何肯在學宮說那些狠話,此事還得勞動太守,他總有些歪理的。”聽著袁洪勸慰的話,胡三省更不是滋味,莫非這世道真的變了,應了劉禹那句話“百無一用是書生”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