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信送到府上之時,劉禹正躺在一個巨大的木盆中泡著澡,這個盆子足有普通的三個大,已經非常接近后世的浴缸形狀,而且還自帶按摩功能,當然是人工的。
盆子放在里間的后面,不遠處就是那張供他顛鸞倒鳳的大床,小妻子賴在床上不肯起身,劉禹能大概猜到她的想法,干脆隨她去了,反正這盆子里一次裝兩個人還是有點擠的。
“郎君可要先看看這個?奴去拿盞燭臺來。”聽潮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手上卻絲毫未停,力道也是恰到好處,劉禹都快被她弄睡著了。
“唔,順便將我長衫里的事物一并拿來。”后面的女子應了一聲便起身離去,他從桶里坐直了身體,從窗外看去,已經入了夜,不看表也不知道現在是幾時了。
房里只有她一個侍女,劉禹不想讓自己的身體被一群異性圍觀,無形中也加大了她的工作量,好在她把這個看成了一種特殊的待遇,非但沒有絲毫不悅,反而喜色連連。
“嗤”地一聲,劉禹點燃手中的煙,美美地吸了一口,無數柳絮狀的煙霧和熱騰騰的水汽糾纏著,在他的眼前上下飛舞,身心在這一刻都達到了最舒服的狀態。
太腐朽、太墮落、太消磨意志了,劉禹無數次地暗暗吐槽著,卻又每每樂在其中不能自拔,怪不得要說“老婆孩子熱坑頭”呢,把前面那句省掉就是混吃等死一輩子的節奏啊。
就著聽潮手里的燭光,劉禹被書信里的豎排文字拉回了現實,消息看上去不太好,字里行間都透著一股子焦急的味道,他不禁陷入了沉思中。
一直以來,劉禹從來沒有擔心過蜀中那邊,因為按照歷史,張玨要到一二八零年才會兵敗身死,而那時候連崖山之戰都已經過去很久了。
正因為知道結果,所以他并不了解蜀中的實情,今年他們打了沒有?打成什么樣一概不知。讓他困惑的是,自己的穿越之行會不會影響了原本的歷史軌跡,從而發生了不為人所知的變化。
照理來說不應該啊,歷史上沒有建康之勝,蜀中早早地就孤懸一地,在斷絕了一切外援的情況下,仍然還有余力反攻甚至取得了不小的勝果,難道現在這種局面下反而會不好?他思考著各種可能性,手里的煙蒂越來越長,直到自然地落到地下。
突然背上一熱,一只小手舀著桶里的熱水在后面擦拭著,不用回頭,劉禹也知道那是誰,她做不了按摩的活,就連擦背也是很不專業,那雙手也許只合適彈琴書畫寫字吧。
“怎的起身了?不多睡一會。”將那只柔軟的小手拉到嘴邊,身后的人順勢靠到了他的肩上,劉禹嗅著妻子的味道,輕聲地問道。
“睡足便起了,夫君似有憂愁,可是為國事煩心?”從璟娘的角度看過去,自家官人的側臉充滿了線條感,眼神深邃無比,再配合不時吐出的煙圈,有種讓人無法企及的魅力。
后世有句話:“男人認真工作的時候最帥,掏錢包買單時的動作最可愛”,換到這時空,那一臉的憂國憂民,秒殺妻子這種閨閣小娘子不要太輕松,就連一旁執燈的侍女聽潮也看得心跳不已。
“唉,沒辦法,誰叫大宋離了你家夫君就不行了呢?”劉禹這句極具裝逼的話破壞了好不容易搭建起來的意境,倚在他肩頭的璟娘忍不住“撲嗤”一聲笑了出來。
“啊!”惱羞成怒的劉禹一把將她翻過來,結結實實地扔進了水里,措不及防之下,璟娘不由得驚呼出聲,地還沒抬起頭,就被他一下子抱進了懷里。
聽潮手里的燭臺搖曳了幾下,墻上的人影被拉得忽長忽短,她當然知道主人們接下來會干什么,趕緊低下頭悄無聲息地退了出去。
第二日,劉禹攜著小妻子如約來到禁中,這一回沒有什么人插他的隊,在那位胖胖的黃內侍接引下,一到了慈元殿外,就有人入內通稟。
一身簇新的緋袍、精心修過的面容,緩步上前的年青男子看得謝氏暗暗點頭,再瞅一眼邊上的盛裝女子,好一雙“郎才女貌”的璧人!
“臣龍圖閣待制劉禹。”
“臣妾葉氏。”
“參見太皇太后,圣人萬福金安。”
夫婦二人跪坐在內侍準備好的錦墊上,一齊伏身而拜,謝氏笑呤呤地看著他們行完大禮,禮畢一起身就招呼璟娘近前來。
拉著她的手,謝氏細細地瞧著她的面容,嫩得出水的臉上透著紅潤,眼神中除了羞澀還有遮掩不住的甜蜜,手上的肌膚一摸便知道滋潤無比,這一下笑意更盛了。
“好孩子,老身當初就說了你是個有福的,此言不虛吧。”謝氏拍了拍她的手背說道。
“圣人愛重,臣妾愧不敢當。”璟娘感激地稱了謝,她明白謝氏話中的意思,就算是到現在,她每每想起那些驚險的日子,仍是后怕不已。
劉禹靜靜地看著自己的腳下,殿中奏著一支琴曲,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總覺得在哪里聽到過,那個女子的身影已經許久不曾在他腦海中想起了,也不知道她過得怎么樣。
殿中包括內侍總共也沒幾個男人,既然妻子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