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島公司總部,再一次看到陳述,已經相隔了近半年,劉禹眼中那個精明強干,走路呼呼帶風的女強人,樣子有些憔悴,只是眼睛依然明亮。≧雜≮志≮蟲≧
劉禹伸開雙臂,陳述絲毫沒有猶豫地上前與他相擁了一下。
“你瘦了。”
“那感情好,省得去跑步機上折騰了。”陳述放開他,笑了笑:“怎么不說有主了,不怕我吃了你?”
知道開玩笑,就沒大事,劉禹松了一口氣,回了她一個笑容:“這是純潔的友誼,別多想。”
“男女之間要純潔的友誼有毛用,能當飯吃么?”
見她又有胡說八道的跡像,劉禹趕緊岔開話題:“我見著胖子了,過得還不錯。”
“關老娘屁事。”陳述橫了他一眼:“非洲那攤子事你全扔給他了,真能放心?上個月又是一百多萬美刀的花銷,說是什么撫恤金,什么活兒啊,一次要這么多錢?”
“你別管了,打給他吧,我來簽字。”
“我才懶得管呢,反正你是老板。”
陳述將一撂文件遞給他,這筆錢是上次行動里陣亡的那十多個人的補償款,加上保險公司的賠付,也是一筆不小的數目了。
劉禹的心里不太好受,因為那些人全都是因為他才死的,雖然是雇傭性質,可生命就星生命,無論是哪個時空都是一樣,一旦消失,便再也回不來。
陳述猜出了大概,卻沒有細問,默默地收起文件夾,兩人并肩站在辦公室的落地玻璃窗前,看著外頭的情景。
“出事之后,這里被查封了三個月,倉庫的里貨全都不準動,包括押給銀行的那根木頭,幸虧你把其他的都運走了,否則光是這一塊兒,我就是渾身是嘴也說不清。”
陳述低低地說道:“你確定,事情解決了?”
不能怪她疑惑,此時的廠區和倉庫附近,全被實槍荷彈的武裝人員占據了,除了銀行帳戶,其他的事情全都被限制住,因為參與查封的是當地的政府、法院和檢察院,并不是軍方一句話,就能抵消的。
當然了,這方面的交涉,是鐘茗在做,他要做的事,就是等待,面對陳述的疑問,劉禹沒有再躲閃,直言相告。
“說實話,我也不確實,現在只能相信政府,連累你,真是不好意思,這些日子,受驚了吧。”
“還好,他們只是不住地追問,你運了什么,送到哪里,怎么交貨,有些我知道,有些我也不知道,現在我懂了,你為什么一直沒有對我說實話,只是心里覺得有些不平衡,憑什么,我認識你的時候,小石頭還不知道在哪呢。”
女人的關注點總是很奇怪,劉禹無語地看了她一眼,陳述給了他一個白眼,繼續說道。
“這些貨全都是普通商品呀,就算走私,最多也就罰款沒收非法所得,為什么,他們像是審間諜一樣審我?讓我交待什么上線下線,你不是跑非洲搞傳銷去了吧,他們懂這玩藝么?”
“這事的確有些麻煩,不過我想你很快就會知道了,還是讓政府的人告訴你吧,我怕說多了害你。”
劉禹已經看到,鐘茗的車子停在了辦公樓下,一身藍色迷彩的女少校,快步走了上來,后面還跟著兩個人。
兩人轉過身,正好看到她們幾個推門進來,一個軍裝,一個身穿警察制服的女警,一個便裝老者,大概在五、六十歲的樣子。
那位女警,劉禹認識。
“來,互相認識一下,我叫鐘茗,來自軍委辦公廳。”
那個女警朝著他們敬了一個禮:“方若琳,來自余杭市公安局,今年剛畢業,實習片警。”
“鄧鐵心,金陵市公安局,今年剛退休,普通民警。”
“陳述,這家公司的總經理,他是我老板,劉禹。”
鐘茗在每個人的身上轉了一圈,拍拍手說道:“都認識了吧,是這樣的,軍委牽頭,成立了一個緊急事務領導小組,我和你們幾位都是組員,其中還有國安和部隊上的同志,具體的事情,要等他們到齊了一塊兒說,這次的任務是臨時抽調,你們的關系還是在原單位,所有的人都要簽訂保密協議,對任何人都不能透露半個字,這是鐵的紀律,明白了嗎?”
劉禹被她的話唬了一跳,該不是馬上就要拉出去切片吧,偏偏帶來的兩個保鏢都不在身邊,因為鐘茗說過,這是華夏的國家機密,不能被那些來歷不明的人知道。
顯然,老鄧和方若琳也是剛剛才知道的,不過他們都是警察,自然知道事情的嚴重性,只有陳述,雖然被劉禹透露了一點,可哪里想到會是這種事情,臉兒都白了。
“沒事,不是沖你來的。”劉禹低聲安慰了她一句,拉著鐘茗走到一邊。
“搞什么鬼?”
“他們幾個都是接觸過你的人,有些人,比如那個老鄧,還長期懷疑過你,經過鑒別,上級認為,將他們吸收進來,參與這次行動,對我們的計劃有好處,還會有人來的,你的熟人。”
“這么說,我們的合作算是正式開始了?”
“嗯,帝都成立了一個專家委員會,他們負責評估結果。”
鐘茗的話讓他心里一松,不是切片就好。
“什么結果,需要我做什么?”
“證明,照片、影像、實物,你從那邊搞來,我負責送過去,主要是評估,你的行為,會不會對歷史造成什么影響,會不會干擾到咱們自己的時間線。”
“肯定有影響了,不然我做這些干嘛,至于現實,我也不知道,看上去沒什么變化啊。”
“所以才要評估嘛,你多拍些資料回來,就像記者采訪一樣,找一些普通人,找一些名人,讓他們開口說話,這個不難吧。”
“上級還不相信我?”
劉禹回過味來,這也難怪,他要是隨便拉個人,說自己隨時能回到七百多年前,人家準以為他瘋了。
“你說呢?”
鐘茗向他介紹了一下事情的進展,經過一番交涉,他在各地的分公司、倉庫和里面的貨物、銀行里的帳戶全都已經解封了,可以在領導小組的監督下,進行之前的那些動作,劉禹知道,這已經是最好的結果,國家不可能毫不加限制地任他亂來,特別是還沒有通過專家評估的情況下。
“那我可以學開直升機了?”
“可以。”
“買也行?”
“行,給你內部價。”
“上回那種手榴_彈呢?”
“你要多少?”
“先來一億吧,內部價啊。”
“我給你廢品價,三塊一枚,行嗎?”
“華夏幣?”
“當然。”
“行,就這么愉快地決定了。”
鐘茗看出了,他是在一步步地試探自己的底線,不等他的高興勁過去,趕緊補充了一句。
“所有的采購物,只能用于那一頭,你不能私自將他們帶到國內,一經發現,后果很嚴重的,我們沒有特權,明白嗎?”
“知道,搞這個什么小組,不就是為了監督么,你怕我拿著這玩藝亂丟啊,放心吧,我還怕炸了自己呢。”
“知道就行,這也是為你好,咱們國家的宗旨是穩定第一,能對你開放這些危險品,已經是冒著很大風險了,千萬要牢記,遇事冷靜,無論發生什么,讓我來為你處理,不要擅自行事。”
“我聽你的。”劉禹的目地并不只是這個,稍稍猶豫了一下,輕聲問道:“那,槍可以嗎?”
“和手榴_彈一樣,需要在小組的監督下,你要什么槍?”
“構造簡單、故障率低、易于維護、隨便什么人都能上手的。”劉禹扳著指頭一項一項數。
“56半吧,考慮到你的實際情況,可以將自動保險焊死,改成單發式,符合你的一切要求。”鐘茗十分干脆地說道:“你要多少支?”
“又是存貨啊,先來一萬兩千五百支吧,廢品價是吧。”
鐘茗白了他一眼:“一看就知道你是亂來的,這樣吧,你直接說需要裝備多少人的部隊,我讓人給你搭配,完了給個優惠價,槍支不一樣,是嚴格管控的物資,而且是國家戰略貯備,哪能當廢品呢。”
劉禹明白了,合著國家還留了一手,萬一再發生什么世界大戰,好來一個全民皆兵,就是沒有戰爭,萬一出喪尸了呢?
手榴_彈是因為數量實在太大,放著不合算,處理起來又麻煩,才會這么便宜的。
先來一個軍的編制,是他早就打算好的,現代化的武器不是說拿過去就能用了,人員是否忠心,才是他考慮的第一要素,因為這種大殺器一旦散發出去,他的生命就沒那么有保障了,必須要慎重,從現實的角度來考慮,在遠征軍里選拔出一個軍做為范例,然后逐步推廣開,才是最穩妥的辦法。
當然了這需要時間,首當其沖的就是他的衛隊,吳老四的那個都,每個人都是知根知底,久經考驗的,忠誠上無庸置疑。
他的心情一下子明朗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