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喜歡有人威脅我。”許太平翹著二郎腿,說道,“不過目前來說,有一個很尷尬的局面就是,我們這些出來混的,確實得聽你們的話。”
“不僅是你,包括夏江,就連執旗人中的一兩個,都是一樣的,無非就是他們站的高一些,而讓他們做事的人層次比我們更高而已。雖然話不好聽,但是你們這類人,要想在這一條路上走下去,最終,都只能成為權力的走狗。”袁軍說道。
“別說的這么直白嘛,走狗也是有自己的尊嚴的好么?”許太平說道。
“我該說的都已經說了,這一次你不僅是在幫我們,更是在幫蘇念慈,也是在幫這個社會,像趙雍良這樣的人,就應該送他進監獄,讓他無法再繼續禍害其他人,毒品,是禍國殃民的東西。”袁軍說道。
“看看吧。”許太平說道,“其實我們做事的方法比你們簡單的多,你們權力大,但是限制也大,我們不同,我們有我們的行事風格,當然,你威脅我,這讓我很不開心,什么時候你讓我開心了,我指不定就去為這個社會除害了,真的。”
“如果不能盡快抓住趙雍良,趙雍良就有更多的時間去隱藏他的犯罪事實,甚至于有可能離開江源市,一旦他離開江源市,我們要想抓住他,就更難了。”袁軍說道。
“他蹦達不來多久的。”許太平淡淡說道,“你想讓我幫你,不要威脅我,拿出你的誠意,就可以了。”
“我會幫你消掉一些不干凈的東西。”袁軍說道。
“還不夠。”許太平搖了搖頭。
“在某些時候,我可以幫你忙一些忙,比如在未來可能的洗牌之中,不讓你被洗掉。”袁軍說道。
“行吧。”許太平站起身,說道,“你等我消息就可以了。”
“希望你能盡快。”袁軍說道。
“別催我。”許太平笑了笑,說道,“我跟其他人不同,也許你覺得走我們這一條路的都應該成為您的走狗,但是我不會,我走上這一條路,不過就是因為無聊而已,我對錢財沒有,對權力也沒有,大不了我孑然一身離去。”
“你沒辦法孑然一身的。”袁軍搖頭道,“你有一個女人,叫夏瑾萱,夏瑾萱有一個老子,叫夏江。”
許太平瞳孔微微一縮,隨后笑著說道,“袁處長,聽說這個會所有特殊服務,要不要請我試試?”
袁軍笑了笑,沒有搭理許太平。
許太平轉身走出了桑拿房。
從會所里出來,已經是下午的四點多。
許太平回到了江源大學,回到了他之前住的那個宿舍。
蘇念慈房間的門是關著的,許太平走到門口,把耳朵湊近聽了聽。
門里沒有任何的聲音,許太平微微皺眉,將耳朵貼在了門上,還是沒有聽到什么聲音。
“你在干什么?”蘇念慈的聲音忽然從身后傳來。
許太平渾身顫抖了一下,隨后笑著轉過頭去,看向蘇念慈,說道,“我只是,耳朵有些燙,在你門上涼快一下。”
蘇念慈穿著警服,站在許太平的身后,看著許太平,說道,“我馬上要搬走了。”
“啊?”許太平愣了一下,問道,“為什么?”
“學校方面知道了我的身份,再加上我抓錯了人,所以學校開除了我,這么說你滿意么?”蘇念慈問道。
“我知道你有火,但是這火也不能亂發不是?”許太平笑嘻嘻的走到蘇念慈的身前,說道,“怎么樣,慶祝一下吧?”
“慶祝?你是在嘲笑我嗎?”蘇念慈惱怒的盯著許太平問道。
“當然不是啊。”許太平搖頭道,“我聽說你現在被暫停了公職,剛好趁著這段時間好好的休息一下,不好么?你今年才二十三歲吧,正是玩的年紀。”
“我怎么聽都覺得你是在諷刺我!”蘇念慈說道。
“晚上請你吃飯吧。”許太平說道,“今天晚上,我請你吃飯喝酒玩樂一條龍服務,怎么樣?”
“我用不著你請。”蘇念慈搖頭道,“我沒什么心情吃飯,我馬上要離開這所學校了,我得去找住的地方。”
“瞧你這一臉死氣沉沉的樣子,不就是受挫了么?你真以為警察想抓一個壞人那個壞人就會自己送上門么?這年頭壞人都聰明的很,而且他們無法無天,不像警察,有那么多的限制,所以要對付壞人,你們需要付出更多的代價,比如眼下你所面臨的這些,都只是代價的一部分而已,我可還記得那個揚言要把壞蛋抓完的蘇念慈,怎么了,這才摔了一個小跟頭,就打退堂鼓了么?你去問問那些老干警,他們身上有多少傷?你這沒有傷筋沒有動骨的,人就不行了,說真的,我會看不起你的!”許太平鄙夷的說道。
“你…你憑什么看不起我啊,你自己還不是一個…一個混社會的人么?”蘇念慈說道。
“你能說我一輩子就是混社會的么?”許太平笑著說道,“每一個人未來會怎么樣,誰都說不準,指不定明天我就被人給槍殺了呢,能好好的活一天就好好的活一天,再者說了,你現在越是愁眉苦臉,趙雍良就越是開心,倒不如過的瀟灑一點,要是趙雍良知道你現在正在瀟灑快活,那他肯定不會好受的。”
“話是這么說,但是我實在是沒心情,而且,我也沒錢。”蘇念慈無奈的說道,“我還的租房子,但是房子現在還沒有著落,實在不行的話我晚上都得去我朋友家過夜,你讓我現在出去開心快活,我倒是想,但是,我真的開心不起來。”
“那事情就一件件的去解決。”許太平說道,“第一,先幫你找房子。”
“你幫我找?”蘇念慈疑惑的問道。
“你知道什么叫狡兔三窟么?干我們這一行,最多的就是住處,你等我一下。”許太平說著,拿起了電話給周小雨打了過去。
不到一分鐘,許太平掛掉了電話,對蘇念慈說道,“房子搞好了,單身公寓,就在匯安區,我讓人開車過來接。”
“真的假的?這么快?”蘇念慈驚訝的問道。
“你趕緊收拾一下東西吧,馬上走。”許太平吹了個口哨,說道,“今天晚上我要把你所有的不開心全部排解掉。”
“你為什么要這么幫我?”蘇念慈疑惑的問道。
“因為你是一個好警察。”許太平正兒八經的說道,“雖說我跟你是貓和老鼠的關系,但是我真心的尊敬你,我覺得你這樣的一個警察,不應該是眼下的這一種遭遇。”
“得了吧,你說你是想睡我,我還相信。”蘇念慈說道。
“蘇警官,你真是火眼金睛,我就是想睡你。今天晚上咱們來一發吧。”許太平羞澀的說道。
“狗嘴里吐不出…算了,不跟你說了。我去收拾東西去了。”蘇念慈一邊笑罵著,一邊走向了自己的宿舍,打開門,開始收拾宿舍里的東西。
許太平站在門口,看著蘇念慈說道,“蘇警官,如果將來有一天你走到了很高的位置,剛好我被人給逮進去了,還請你念著今天我對你的好,對我高抬貴手。”
“我不會對你高抬貴手的,因為是我把你逮進去的。”蘇念慈說道。
“你這人還真是不念舊情。”許太平無奈的說道。
“別讓我抓著你的把柄就行。”蘇念慈說道。
許太平眼睛一亮,笑著說道,“就等你這句話呢,我一定做一個好市民。”
蘇念慈這邊正收拾著呢,徐博淵開著輛凱美瑞停在了院子里。
他從車上下來,看了許太平一眼,也沒打招呼,直接走到了蘇念慈宿舍的門口,對蘇念慈說道,“蘇警官,我聽說你要走了,晚上請你吃個飯,賞個臉不?”
“不好意思,我先約了。”許太平靠著門框,得意洋洋的說道,“您慢了一步啊,老徐。”
“你約了?”徐博淵詫異的看著許太平,說道,“我聽說你最近不是跟夏瑾萱走的很近么?”
“是啊,我跟夏瑾萱走的近,這跟我約念慈有什么關系么?”許太平問道。
“太平,別好事都一個人占啊!”徐博淵壓低聲音說道,“給別人點機會。”
“泡妞這種事情,全憑個人本事,機會不是靠別人給的,是自己爭取的,老徐,你這思想覺悟,不夠啊。”許太平笑著拍了拍徐博淵的肩膀。
徐博淵勉強的扯了扯嘴角,然后對屋子里的蘇念慈說道,“既然太平約你了,那我就只能改日再給你送行了。”
“謝了。”蘇念慈一邊收拾東西,一邊說道。
徐博淵鎩羽而歸,許太平站在門口,等蘇念慈收拾好了行李,然后一同走向校門口。
校門外,一輛奔馳商務車早已經等候多時。
周小雨看到許太平出來,趕緊下車,想要去給蘇念慈拿行李。
“不用了,我自己來就行。”蘇念慈搖了搖頭,自己把行李給放好,然后上了車。
“老大,你怎么跟這警察走的這么近啊!”周小雨低聲問許太平。
“跟貓走的近,其他老鼠吃不到的,咱們才吃的到,不是么?”許太平對周小雨眨了眨眼睛,隨后也走上了車。
“厲害!”周小雨感嘆了一聲,隨后坐上駕駛座,開著車離開了江源大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