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
鮮血從陳三狗的臉上往下滴淌,周先生單手抓著陳三狗的腦袋,然后就這么拖著他,往雷震虎那邊走去。
許太平從地上站起來,看了一下身上那噴濺狀的血點,撇了撇嘴。
這周先生剛才看起來還算是溫文爾雅的樣子,沒想到竟然突然間變得這么暴力,拿人家的腦袋砸門砸了三次,陳三狗的臉已經骨折了不知道多少地方,看起來十分的慘。
要是一對一硬憾的話,不拼命的情況下許太平還真沒那個自信能夠干掉周先生,畢竟這人的戰斗力實在是太生猛了,不過許太平最擅長的也不在于硬憾,所以對于這樣一個現實,許太平并不覺得丟人,就好像王者榮耀里,阿珂正面要硬剛張飛也很難剛的過一樣,剛不過并不意味著阿珂就殺不了張飛,只要手段得當,阿珂面對著張飛,那也可以分分鐘超神。
許太平看了一眼客廳里的幾個人,不著痕跡的把手放在了門的開關上。
“許太平,別急著走。我沒想殺你。”雷震虎說道。
許太平尷尬的笑了笑,把手縮了回來,然后走到客廳里,說道,“老爺子,您是怎么發現我的?”
“雖然你刻意的改變了說話的語速,語氣,但是一個人的氣息是很難改變的,特別是你這樣的人,你身上有獨屬于你的氣息,我看過一眼,就不會忘,而且我還知道你用的是華家的整骨刺針的手法改變了容貌。”雷震虎說道
“我靠,這都能看出來?我臉上可沒什么痕跡啊!”許太平驚訝的說道。
“華白鷺做夢都想殺我,我怎么可能對她一無所知呢?她的底子,我一清二楚。”雷震虎說道。
“都一清二楚了,她還能在外頭逍遙那么多年,您這也不是很給力嘛。”許太平調侃道。
“我要想殺她,你以為她能逃的了?”雷震虎戲謔的笑道。
“所以您是故意放她生路的?這不對啊,你不是還讓人追殺她么?”雷震虎皺眉道。
“你聽說過被迫害妄想癥么?”雷震虎問道。
“聽說過!”許太平點了點頭。
“我沒想過殺她,我也沒有想過讓人去追殺她,不過是她自己的妄想而已。”雷震虎說著,似乎想到了什么,嘆了口氣,說道,“第一次見她的時候她還是個小姑娘,我殺了她師父,是因為她師父動了我的人,所以該死,至于她和那個侏儒,我沒打算殺。沒想到他們竟然還能找上你,也算是不錯了。”
“您能找到夜痕,我覺得同樣不錯。”許太平看向旁邊那個面相普通的男人,說道。
“這人,是夏江找來的。”雷震虎說道。
許太平瞳孔微微一縮,夜痕,竟然會是夏江找來的?難道夏江認識夜痕?
可如果是這樣的話,那自己污蔑夜痕殺了烏鴉的事情,夏江不就知道了?可夏江并沒有表現出來他知道真相的樣子啊?
“事情已經辦妥了,我先走了。”那面相普通的男人并沒有表示他就是夜痕,他跟雷震虎道了一聲別,隨后理都不理許太平,直接走出了房間。
“既然你們都這么準備了,那我想,夏江應該也沒死吧?”許太平忽然說道。
“當然,你所見的這一切,不過是我跟夏江給陳三狗下的一個套罷了。”雷震虎說著,走到已經處于昏死狀態的陳三狗面前,居高臨下的看著陳三狗說道,“你別裝了,我知道你還醒著。”
那看起來已經昏死了的陳三狗,忽然顫抖了一下,隨后他抬起頭,看向了雷震虎。
那一張臉,已經嚴重變形了,破了好多的口子,骨頭什么的也都錯位了,看起來很恐怖。
“你不死,夏江就算是當了執旗人,也不會安生,畢竟你們兩人的產業隔江而望。”雷震虎淡淡的說道。
“你…你…嗎…比…的。”陳三狗張了張嘴,虛弱的說道。
血水順著他的嘴巴往下滴淌,看起來很可憐。
“你跟宋虎賁還有另外那個趙雍良所計劃的一切,我跟夏江都知道,宋虎賁是夏江安插在你們身邊的臥底。”雷震虎說道。
“你…嗎…比…的。”陳三狗繼續說道。
“為了今天的這一場戲,我們已經提前準備了很久,我過壽之所以要回來江源市,不是什么落葉歸根,只不過是為了讓你來這里,僅此而已,不然的話,要想在江北殺你,太難了。”雷震虎說道。
這一次陳三狗張了張嘴,沒有說話,似乎是已經說不出話來了。
“你先讓趙雍良以毒品拉宋虎賁下水,隨后讓趙雍良以告發宋虎賁作為威脅,再以江源市太亞集團大老板的位置做誘餌讓宋虎賁幫你完成你的計劃,這一切看起來沒有什么問題,不過你錯誤的估計了夏江在宋虎賁心里的份量,事實上,在剛開始販毒的時候,宋虎賁是沒有告訴夏江的,因為宋虎賁想賺這筆錢,后來你們以此威脅宋虎賁,宋虎賁才把事情告知了夏江,你們最大的敗筆就在這里,你們不相信宋虎賁敢冒著被殺的風險主動承認他在幫趙雍良販毒。”雷震虎說道。
“咳咳咳!”陳三狗忽然咳嗽了幾聲,咳了好幾口血出來。
“你讓宋虎賁控制夏江,讓夏江派人來殺我,你再以幫忙的名義進到我的房間,尋找機會突然發難,只要你能夠殺死我跟小周,那就可以污蔑是夏江的人殺了我,到時候宋虎賁再殺了夏江,來一個死無對證,宋虎賁就能夠因為立功順理成章的成為江源市太亞集團的大老板,而那時候夏江跟我都死了,你后面的那個人再幫你運作一下,這藍旗,就必然落入你的手中,不得不說,這一盤棋下的很好,只是可惜,你碰到了兩個棋術比你更好的人。”雷震虎說道。
“成,成王,敗,敗寇。”陳三狗咧著嘴,露出一個古怪的表情,說道,“你們,你們以為自己,自己下棋下的好,或許,或許你們不知道,有,有可能,你們,也只是別,別人的棋子而已,咳咳咳。”
“至少在這一盤棋上,我們贏了。”雷震虎說道,“陳三狗,你注定要成為過去。小周,殺了他。”
“輸贏,誰,誰特么,能說,說的準呢!哈哈哈!”陳三狗瘋癲的笑了起來,不過下一刻,他的笑容就這樣凝滯在了臉上。
周先生擰斷了他的脖子,江北狗王從此刻開始,徹底的成為了歷史。
“我可以走了么?”許太平小聲的問道。
“知道我為什么不殺你么?”雷震虎說道。
“可能,我比較帥吧?”許太平不好意思的撓了撓頭。
“夏江需要你這樣的人輔佐,你是他未來的女婿,甚至于有可能是他的繼承人,我雖然不知道你為什么會跟華白鷺合作,不過從剛才他們隨意就拋棄你這件事情可以看出來,你跟他們的關系并不深,所以我愿意給你一個機會,好好的跟著夏江,或許幾十年以后,你會是下一個執旗人。”雷震虎說道。
“多謝雷老爺子您饒命。”許太平感激的抱拳說道,當然,他并不是真感激,雷震虎跟周周先生要殺他,那還差了點,他有的是逃命的法子。
“你走吧,夏江現在需要有人幫他做事。”雷震虎揮了揮手。
“那這里?”許太平看了看周圍,周圍有昏迷的人,有被炸死的人,還有被擰斷脖子的,整個套房里十分的恐怖,不過很奇怪的是,就算是剛才爆炸了,也沒有人來敲過門。
“自然會有人來清理。”雷震虎說道。
“那我就先走了!”許太平點了點頭,轉身走出了房間。
剛走出房間,許太平就愣住了。
在門口的左右兩側,竟然站了十幾個人,這十幾個人都穿著黑色的西裝,十分冷酷的樣子,一看就知道是保鏢。
許太平笑了笑,走向了電梯。
1688套房內,看到許太平離去,周先生說道,“老爺,這不是您的行事風格。”
“哦?”雷震虎笑了笑,問道,“怎么了?”
“以前的你,誰敢對你出手,誰就得死,你不會放過任何與你為敵的人。”周先生說道。
“你以為我不想殺了那小子么?”雷震虎笑著搖了搖頭,說道,“主要是不好殺。”
“怎么可能?”周先生皺眉道,“那人并不厲害,我一個就足以擊殺他。如果老爺您出手,他就更無幸免的可能了。”
“小周,你跟了我這么久,殺人的功夫不斷的在進步,但是這看人的功夫卻是不行啊,那許太平的身上有著一股很微弱,但是卻很凌厲的氣息,我可以肯定,從頭到尾,那個許太平都沒有盡全力,他就像是一把藏在刀鞘里的寶劍,只要拔出來,就會帶來腥風血雨,或許我們兩人聯手真的可以殺死他,但是我們兩個一定會付出巨大的代價,而且一旦沒殺死讓他跑了,那將會后患無窮,我已經要退了,沒必要再樹立新的強敵,那許太平是夏江的女婿,注定了是夏江的人,而夏江,是我的人,留著許太平,對我們的意義比殺了他要大。”雷震虎臉色嚴肅的說道。
“我知道了,老爺!”周先生恭敬的點了點頭,他跟了雷震虎幾十年,知道雷震虎最厲害的就是他那恐怖的判斷分析的能力,雷震虎說那許太平不好殺,那就一定不好殺。
只不過周先生有些奇怪,一個三十歲左右的年輕人,怎么會那么不好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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