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太平走出了軍事法庭,在門外等著。
沒多久,李廣武也走了出來。
看著板著臉的李廣武,許太平這一次難得的沒有嬉皮笑臉,他對著李廣武深鞠一躬。
“別別別,我受不起。”李廣武黑著臉,趕緊走到了一旁,然后往前走去。
“對不住了,李將軍。”許太平歉意的走到李廣武身邊,跟著李廣武一邊往外走一邊說道,“這件事情都是我的錯,因此還連累到你了,你要打要罵,我都悉聽尊便。”
“我怎么敢打罵你呢?你是什么人啊,在京城軍區的軍事法庭里,敢跟勢徒的人對峙,敢跟現場的軍人開槍,這全天下,就沒有任何一個人比你更厲害了,許太平啊許太平,我算是見過不少狂人了,但是,你這樣的還真是少見啊,你知不知道,剛才要不是我攔著,軍事法庭里沒見血,誰也走不了!”李廣武激動的說道。
“我知道,這都是我的錯,我認罰!”許太平說道。
“認罰?我怎么罰你?你就是一個華南虎特戰隊的榮譽隊長,我有什么權利發你?你拍拍屁股走人就可以了,至于我,被處分什么的,那都是我自找的。”李廣武擺手說道。
“李將軍…廣武兄,不生氣了,我不也沒真的動刀動槍么?”許太平說道。
“現在叫我廣武兄了?沒用,你說你沒真的動刀動槍,那剛才是誰擋住了勢徒的人?是誰把那些軍人的槍給打飛了?”李廣武問道。
“雖說虛懷吧勢徒的人擋住了,但是他沒拔刀,一槍雖然開槍了,但是裝的是橡膠子彈,殺不了人。”許太平說道。
李廣武站住腳,看著許太平說道,“在那樣的地方,拔沒拔刀,是不是用真的子彈,有什么區別呢那是軍事法庭,是不容許任何侵犯的地方,你說你在什么地方耍威風不好,非得去那?”
“我沒耍威風,我只是想跟念藍說兩句話,她因我入獄,如果我不能跟她說上兩句話,那我還是個男人么?”許太平問道。
“就你是男人,全天下你最爺們,敢在軍事法庭里動手,我特么也是腦子被驢踢了,把你帶進那地方。”李廣武冷笑著搖了搖頭。
“那你怎么不干脆把她劫走啊?就你的能耐,這個軍區里誰也擋不住你,最好再把我抓了當人質,那就更好了,沒有人敢對你怎么樣。”李廣武說道。
“那不是犯法的事情么?昨天晚上給我打電話那個人,我沒查到對方的身份,對方用的是一張不記名的卡,而且改變了發聲方式,打完電話就把電話也給扔了,所以對于那個人是誰,我完全不清楚,但是可以肯定的是,那個人之所以告訴我這件事情,不是出于什么好心,我估計他的想法就是為了讓我去劫走念藍,如果我真的大庭廣眾之下劫走了念藍,那我就徹底不用在華夏混了!”許太平認真說道。
“你也不傻嗎?”李廣武斜眼看著許太平說道。
“我要是傻的話,咱們可能成為朋友,你這么聰明的人。”許太平說道。
“我說的反話你聽不懂么?你要不是傻,你會在軍事法庭里那樣?”李廣武翻著白眼說道。
“我那樣做,其實也是為了觀察。”許太平說道。
“觀察?”李廣武皺了皺眉頭。
“我不知道昨天給我打電話的人是誰,但是可以肯定的是,對方一定是跟念藍有關的人,不然他不可能知道念藍今天要被軍事法庭審判,所以我估計,他十有七八會出現在今天的庭審現場,我故意鬧出那么大的動靜,就是要趁機觀察所有人的反應!”許太平說道。
“那你觀察到了什么沒有?”李廣武問道。
“有!”許太平點了點頭,說道,“有一個人,從我出現的時候就試圖激怒我,之后,在我動身去找念藍的時候,這個人雖然極力掩飾,但是我還是注意到了他的一絲喜悅,而在最后,我們并沒有真的打起來之后,這個人的臉上又露出了一點點遺憾之色,他的演示很厲害,但是我的觀察能力更強,我已經基本上鎖定了這個人的身份了!”
“誰?”李廣武問道。
“就是那個我剛到的時候來我身邊的那個人!”許太平沉聲說道。
“狂狼?”李廣武皺眉問道。
“是的,如果我猜的沒錯的話,舉報念藍的,應該也是這個人,因為這個人之前曾經跟蹤過念藍,被我發現了一次。”許太平說道。
“舉報妖狐的,確實是狂狼,而狂狼,之前一直是妖狐的追求者。”李廣武說道。
“那就說得通了,他是念藍的追求者,而念藍卻愛上了我,所以他因愛生恨,舉報了念藍,而舉報念藍他還不爽,他還想讓我跟著念藍一起死,所以他給我打了電話,告訴了我念藍要上軍事法庭的事情!”許太平說道。
“就算這一切都是狂狼做的,他也沒有任何過錯,沒有違反任何紀律,你不能對他怎么樣,一旦你對他怎么樣,整個勢徒,乃至獵龍,甚至于軍部,都不會放過你!”李廣武嚴肅的說道。
“我當然不會對他怎么樣。”許太平冷笑一聲,說道,“一只小小的狂狼而已,我不屑于對他怎么樣,我要讓他眼睜睜的看著念藍被我救出來,我要讓他親眼看著我跟念藍在一起,這樣,比殺了他更讓他難受!”
“你要救妖狐?不可能的。”李廣武搖頭道。
“李將軍,你就直說了吧,需要我做什么?”許太平問道。
“什么意思?”李廣武詫異的問道。
“您罵了我一路,其實并沒有真的動怒,我對人的情緒感知很敏感,所以我能感知到那個狂狼的情緒,也能夠感知到你的情緒,你罵的很兇,但是卻只是在罵而已,所以我想,你之所以表現出如此憤怒的樣子,應該只是為了給自己增加籌碼,等到時機差不多了,你再把你的條件扔出來,到時候就可以讓我幫你,或者幫軍部做事了,我說的對么?”許太平說道。
許太平的話,讓李廣武的臉色變得有些尷尬。
“太平,你可別亂說,我剛才是真的生氣了!”李廣武說道。
“生氣是肯定有生氣,但是遠沒有達到你話里的怒意。”許太平篤定的說道。
“你這人,怎么什么都看的那么明白!”李廣武皺眉問道。
“說說吧,李將軍,任何事情都可以作為交換的條件,念藍被判了三年刑期,我需要做什么,才可以讓她不用在軍事監獄里度過三年?”許太平問道。
“這個嘛,我們原則是不存在這種所謂的交換的,但是…如果你所做的事情對于國家,對于咱們民族來說有著非常重大的意義,那交換也不是不可以,畢竟,她服刑三年,能夠為這個國家所帶來的好處是幾乎沒有的,而如果能夠用這三年刑期換來你的一次出手,進而改變這個國家,改變這個世界,那就非常劃算。”李廣武認真說道。
“嗯,這個我認同,拿一件沒有太大意義的事情,去換一件有重大意義的事情,可以的!”許太平點頭道。
“太平,我沒有什么事情是要你做的,而且,軍部也沒有什么事情要你去做,但是…晚一點,會有人找到你,他會告訴你,你要做什么,你所做的一切跟我們沒有任何關系,你要記住這一點!”李廣武說道。
“看來,不是什么好事。”許太平說道。
“我也不知道,反正,我什么都不知道。”李廣武聳了聳肩。
“我明白了!”許太平點了點頭,說道,“那我在京城等著吧。”
“嗯,等著吧。”李廣武說道。
“不過,為了表達我的歉意,李將軍,我可以請你吃一頓飯么?”許太平問道。
“吃飯就免了,我可吃不起你的飯,先走了,有什么事情以后再說。”李廣武說完,轉身離去,竟然不再搭理許太平。
許太平笑了笑,隨后帶著林虛懷和劉一槍往另外一邊走去。
離開軍區的許太平,直接返回了趙家。
趙家內一片祥和。
因為許太平的關系,趙家早已經恢復了元氣,并且以一個非常健康的狀態在不斷的往前走。
趙家內的事情許太平現在幾乎不插手,交由趙家的幾個老人在處理,此番回到趙家,許太平非常低調,因為他只是想在趙家里等李廣武嘴里的那個人上門,并不想干其他的事情。
不過,趙家人可不會這么輕易的放過難得出現的家主,這不,許太平才剛在趙家內吃了個晚飯,一大群趙家老人,找上了許太平。
“家主啊,你難得回來一趟,我們有一件重要的事情,一定要跟你說!”已經七十多歲的趙定方抓著許太平的手,十分認真的說道。
這趙定方,是定字輩的,跟許太平的老子同輩,許太平得叫一聲伯伯。
“您說!”許太平馬上正襟危坐,認真的說道。
“這件事情,是我們這些老人琢磨了許久的,在我們看來,這件事情非常重要,并且非常有必要…我們覺得,有必要,在趙家之中,繼續延續您這一脈的香火!”趙定方認真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