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來到辦公室外面的樓梯轉口處,馬叔用一種乞求的語氣對江成說道:“江先生,我老馬今年四十多歲了,都馬上快五十了,我這輩子很少求人,但是今天,我再在此鄭重的懇求你,希望你能幫我們這個忙,給我家大小姐當一個月的保鏢,等她滿了二十周歲之后,我們一定會給您一份大禮的,保證不會讓你失望。”
江成急忙伸手制止他說道:“老馬,不是我不想幫你們這個忙,而是我真的有我自己的事情,我有很重要很重要的事情需要去辦!”
“你再重要的事情總不可能比人命重要吧?我家大小姐的生命安全就全掌握在你的手里了,如果你不幫這個忙的話,她必死無疑啊!”馬叔申請激動的搶言道。
江成頓時一愣,心中一想,覺得馬叔說的也對,年紀輕輕的一個女娃子,身邊就一個年邁體弱的老管家,暗處中還有自己的親叔叔在想盡一切辦法想要殺害她,好謀取她的財產,這次如果不是遇見了自己的話,搞不好這么一位年輕貌美的女娃子就煙消玉殞了,聽起來都讓人覺得可惜。
可是讓自己去給她當保鏢,這事情可就有點難整了,主要是時間太長,一個月的時長,要知道下一個月里,米諾的手術都做完了,他還得去看望人家呢,最起碼在做手術的時候得陪在她的身邊,要不然這男朋友做的也太不稱職了。
江成試探性的問道:“馬叔,干嘛偏偏找我呢,你們這么有錢,完全可以找世界上很多一流的保鏢啊,什么雇傭兵退役特種兵,都是你們盤里的菜,隨便招一招手,就會有無數的人來為你們賣命的!”
馬叔搖頭道:“江先生,不是你想的那樣的,我家小姐對那些陌生的人根本就產生不了信任感,她現在最相信的人就是你,只有你在她的身邊保護她,她才會覺得有安全感,江先生,就算我老馬求你了,就幫我家小姐這一次,只要一個月,做完這一個月之后,你想去哪我們都不攔著你,并且會給你一筆豐厚的報酬。”
江成心里凌亂了,他不知道該不該答應這位長者的請求,實話說,馬叔說的話打動了他的內心,一個父母雙亡的年輕女娃子,成天被自己的親叔叔給算計著,還不時的給她派點殺手過來給她放點煙花什么的,整幾場嘉年華給自己的侄女看。
對于柳醉晴叔叔柳元德的這種做法,江成是極其鄙視的,不過這是人家的家室,自己不好去插手,再說,自己的確是有很多的事情需要自己去辦,如果把下一個月的時間浪費在了柳醉晴的身上,有點得不償失。
江成想了想,還是拒絕馬叔道:“對不起馬叔,我真的有很重要的事情去辦,我不能答應你的要求,非常感謝你的邀請,再會!”
江成說完就轉頭往警察局的大門外走去,看著江成的背影,馬叔不禁微微嘆了口氣,此時,正好柳醉晴來到了馬叔的身邊,她低聲問道:“他還是不愿意幫我們嗎?”
馬叔搖了搖頭:“小姐,老馬我無能啊,都沒辦法留住他,讓他來保護你,唉,咱們將來可怎么辦啊?”
柳醉晴眼含淚光,堅定的說道:“怕什么,他不就是想要我爸留下的財產嗎,大不了給他就是了,我只求他能放我一馬,讓我能過完這一生就行。”
馬叔一聽柳醉晴這么說,立刻出口道:“小姐,不行啊,咱們不能妥協啊,如果你把集團交給了他的話,我們一定不會有好下場的,那個王八蛋心狠手辣,他是絕對不允許這個世界上有能夠威脅到他的人存在的,而你,就是對他威脅最大的那一個,所以他一定不會那么輕易的就放過你,大小姐,我么再想想辦法,看看能不能再物色幾個人,你的身邊沒有一點保衛力量,這實在是太危險了。”
柳醉晴皺眉說道:“馬叔,沒用的,你看今天那幫人,連抵抗的力量都沒有,直接被那幫人給屠殺了,如果今天不是有他的出現,我們早就成為了死人,被裝進躺尸袋里去了。”
說到這,馬叔也不禁一陣唏噓,那一幫保鏢是他在保鏢市場上招收過來的精英,每個人月薪都十萬,可是沒想到這上崗還沒三個月呢,就被一幫槍手給滅了,當時馬叔還在納悶呢,這群家伙哪里像是特種兵啊,根本就是一幫青皮嘛,打槍的時候都不帶瞄準的,對著外面就是亂開槍,就差沒把自己人給打死了。
帶著失落的心情,馬叔和柳醉晴在警察的保護下回到了帆船酒店,警方說要給柳醉晴提供一天二十四小時的保衛服務,柳醉晴本來想拒絕的,可是想想自己身邊現在只剩下一個年邁體弱的馬叔了,還是沒能拒絕掉警方的服務。
套房外面有兩名警察在值崗,柳醉晴坐在套房里面舒適的沙發上,整個人卻一片混亂,她的腦子里一直在重復的播放著上午江成在酒店門口開槍的那一幕。
扳機快速的來回扳動,槍管來回的抽動,每一發子彈射出,就必然有一個殺手倒地,百發百中,柳醉晴只能用這個詞語來形容江成的槍法了。
這是柳醉晴見過的最漂亮的一位槍手,他開槍的時候表情極其的冷靜,整個人絲毫不茍言笑,他就站在酒店的大門口,身前沒有任何的掩體和障礙物,就那么大咧咧的站在門口跟對面的殺手進行槍戰。
一個人,一把手槍,愣是把自己叔叔派來的殺手給殺退了,留下的只是一堆死尸而已。
柳醉晴在那一刻有一種前所未有的安全感,這是除了她父親以外,第二個能讓她有安全感的男人。
這種感覺很奇妙,也很容易讓女人上癮,還有三十天,她就要滿二十周歲了,活了二十年的女孩子,直到現在居然都沒談過一場戀愛,這說出去都難以讓人相信。
可是事實就是這樣,柳醉晴從讀書到現在,一直都是她叔叔在操控著她的生活,上貴族學校,每天上下班都有保鏢接送,只有回到家的時候,她才感覺到自己有那么一些些許的自由,這次來迪拜,如果不是以自己母親的名義,她甚至都不能離開新加坡。
她這一輩子都生活在了自己叔叔的陰影下,她很想擺脫他的陰影,擺脫沒有她叔叔束縛的日子,可是她不能,父親臨死前留下的話語還一直在自己的耳邊回蕩著,“晴晴,等你滿二十歲的那一天,你就要接掌爸爸留給你的集團了,你一定要堅強點,集團是爺爺和爸爸用兩輩子的時間打拼來的,不管什么原因,你都不能把咱們家的集團放到別人的手中,哪怕是你的叔叔也不行,知道嗎?”
當時才年近六歲的她哪里聽得懂自己父親說的話,她只能喊著淚點頭答應,隨著時間的推移,自己慢慢的成長,柳醉晴漸漸的明白了,父親為什么會對自己說那些話了。
自己的叔叔雖然和自己有血親,可是他卻一直在算計著自己這個小侄女,一心想著把自己給殺害掉,這樣他就能掌控集團了。
想著這些往事,柳醉晴就感覺開始累了,她躺在了沙發上緩緩的入睡。
而此時,在東南亞的彈丸小國新加坡內的一處高級別墅內,一位中年男子正捧著一件明代的青花瓷狠狠的摔在地上。
“媽的,這幫人是干什么吃的,老子付他們那么多的錢,居然連一個二十歲不到的女人都殺不掉,我養他們干什么吃的?阿火,你去,我給你三個小時的時間,馬上給我把那個礙事的家伙給我查出來,我要讓他今天晚上就歸西,敢擋我的路,就是我柳元德的敵人,我是不會讓這個半路殺出的程咬金活過今晚的。”
作為柳元德手下心腹的阿火在聽到老板這么說之后,二話沒說就轉身走人,他來到別墅的門外,對自己的幾個手下問道:“怎么樣,今天那個程咬金查出來是誰沒用?”
一個長相猥瑣的小弟上前報告說道:“老大,查出來了,這人叫江成,是中國大陸人,不知道當時什么情況,他就阻礙了我們的計劃,不過老大你放心,我已經吩咐下去了,今晚上我就讓他歸西。”
阿火點了點頭,滿意的笑了笑。
傍晚時分,柳醉晴從睡夢中醒來,下午的一覺,讓她做了一個美夢,她夢到江成答應了自己做自己身邊的保鏢,并且成功的挫敗了自己叔叔的陰謀,幫助自己登上了集團的頂峰。
可是醒來之后她才發現,那不過是一場夢而已,正好這時,管家馬叔進來問她:“大小姐,今晚酒店的外面會舉辦露天晚宴,您要不要去參加?酒店已經給我們派發了請帖了!”
柳醉晴想了想,說道:“去,馬叔,你等我會,我換身衣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