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天佑是后半夜才回到自己的房間的,睡之前他給自己定了個鬧鐘,生怕早上起不來,讓人為難。
于丹剛做完早餐便見李天佑穿戴整齊走了出來,于丹特地拿出一個嶄新的牙刷遞給李天佑:“洗臉吃飯吧。”
李天佑說了聲謝謝丹姨便進了衛生間,于丹也沒摘下圍裙,過去敲了一下女兒的房門,李天佑在廁所里聽到敲門聲心里咚咚直跳。
于丹敲了三次才聽到里邊的答應,于丹也不知道平常不懶床的女兒今天怎么了,叫道:“瀟瀟,起來吃早飯了。”
魏伊瀟略顯慵懶的聲音輕輕傳來:“媽,不吃了,我再睡會兒。”
于丹皺著眉頭有些不解,心想李天佑待會吃了飯肯定要走了,你怎么還賴上床了,但也不好多問。
昨天李天佑一通說教還音猶在耳,讓魏江河吃早飯的時候有些不知該說什么,李天佑有自己緊張的心事,也沒多說話。尤其魏伊瀟沒起來,而于丹又有些疑惑的表情讓他更是忐忑,所以吃了早飯就告辭了。
把李天佑送出了門兒,于丹一回身便看到魏伊瀟從房間里出來了,然后直接進了廁所,她一邊收拾碗筷一邊留意著衛生間的方向,魏伊瀟上了個廁所,也沒梳洗,然后又回了房間。
雖然衛生間到房門只有三四步的距離,但在特地留意下于丹還是發現了女兒走路的不同尋常,登時面色一寒,看著女兒緊閉的房門,對著魏江河輕喝一聲:“這個李天佑太放肆了!”
于丹是典型的婉約派女人,哪怕是此時憤怒的一喝也沒有太大的聲響,但正在穿著衣服的魏江河聞聲趕忙回頭:“怎么了?”
于丹更氣,看著魏江河道:“都怪你,你不是說不給他好臉色看么?還留他住下來,引狼入室啦!”說完最后四個字,于丹皺著眉頭看向了女兒房門的方向。
魏江河也看向了女兒的房門,登時明白了:“媽的小兔崽子,我現在就去收拾他!”
說著魏江河就穿著整齊,拿著手提包火急火燎的沖出去了。上了自己的小車,卻開往了學校的方向,沒辦法,不是他不想教訓下這兔崽子,實在是沒法教育啊,難不成上去質問他憑什么把自己女兒糟蹋了?這種事兒既然發生了,也只能裝糊涂了。
此刻他想的是辭職報告怎么寫……
于丹好不氣惱,也知道丈夫不可能去追李天佑了,再看緊閉的房門,一陣心疼,于是打了一碗粥就走向了女兒的房間。
聽到開門聲魏伊瀟驚訝了一下,然后看到于丹拿了碗粥過來緊張道:“媽,我不餓……”
于丹把粥遞了過去:“趕緊喝了吧。”說著就離開了房門。
魏伊瀟小心翼翼的喝著粥,正忐忑于母親剛才的表情時就見于丹又進來了,手里卻拿著一個嶄新的床單。
“媽……?”魏伊瀟唰的一下臉就紅了。
“起來吧,換一下。”于丹也不看女兒,嚴肅道。
魏伊瀟見瞞不過,只好顫顫巍巍的下了床,捧著飯碗站在一旁,連看都不敢看床和母親一眼,直接面壁喝粥,但食不知味。
“好了,躺著吧。”于丹換完床單道。
魏伊瀟又小心翼翼的躺在床上,見母親疊著剛換下來的床單更是羞愧不已,她紅著臉道:“媽,你放那吧,我自己洗!”
于丹也不答話,自顧自的把染了一片血跡的床單疊好,輕輕放在了魏伊瀟枕邊,說了一句話便走了出去。
“洗?你舍得洗么?”
直到母親離開房間,魏伊瀟的臉色也沒好轉,仍是紅彤彤的,但是轉頭看了眼枕邊,滿足一笑。
喝了一碗粥,她從床頭柜里找到一把剪刀,然后攤開那個床單,便小心翼翼的剪了開來,她剪了個心形,然后打開抽屜,把這顆紅心給鎖了起來。
魏伊瀟休息了一天便走了,她要回北京繼續上學,剛好朱雀要去北京談生意,于是兩人便同行,自然是李天佑親自護送到機場,同行的還有朱雀的一個助理和保鏢張虎。
到了北京,在飛機上已經知道朱雀明天才談生意的魏伊瀟邀請道:“姐,去我們學校逛逛?”
朱雀笑道好啊,于是幾人先到下榻的酒店放下東西,又吃了個飯,朱雀便讓助理留在酒店,然后她和張虎跟著魏伊瀟去了北影。張虎只是負責保護她們的安全,自然遠遠跟在后邊,不打擾兩個女人交談。
好在是晚上,所以沒有人看出來這兩個風姿綽約的女人有一個正是現在讓北影倍感驕傲,被盛傳為未來天后的魏伊瀟。
兩人邊走邊聊天,倒也沒個主題,朱雀看著一排排教室,笑著問道:“哪個是讓天佑喊出衣帶漸寬終不悔,為伊瀟得人憔悴的樓啊?”
魏伊瀟笑著指了下身后方向的大樓,道:“在那喊的。”想想當時李天佑的傻樣,魏伊瀟又是不禁一笑。
“唉,你們可真讓人羨慕!”朱雀笑道。
魏伊瀟聞言看了眼朱雀,平靜道:“我也羨慕姐。”
朱雀聞言心里一緊,沒敢轉頭,她害怕對上魏伊瀟的目光。
兩人各懷心事的走了幾步,朱雀忽然站住,魏伊瀟滿了半拍,但也停了下來,轉頭發現朱雀正看著自己。
“伊瀟,我想和你說幾句話……”
雖然兩人一直在說話,但魏伊瀟沒感覺這一句有什么多余:“關于誰的?”
朱雀知道魏伊瀟是個聰明人,道:“天佑的。”
魏伊瀟輕輕一笑:“有些話不說明白更好。”
朱雀若有所思,她此刻才直視一個現實,看來魏伊瀟早就知道了。
“等我幫天佑忙過了這段,我會去國外……”朱雀并不是一個大度的女人,更不是一個喜歡退縮的女人,但她不想讓李天佑為難,這是她早就做好了的打算。
魏伊瀟聞言驚訝的看著朱雀,疑惑道:“為什么?”
朱雀一陣不解,她不明白魏伊瀟這句為什么是何意思。
魏伊瀟輕輕轉身繼續走著,朱雀也跟著抬起了腳。
“這東西不管是你情我愿還是先來后到,您好像都在我前邊吧?”魏伊瀟看著腳下說道。
朱雀聞言很高興,這讓她覺得值得,于是她看著魏伊瀟高興的點點頭又搖搖頭:“但天佑更喜歡你!”
“他跟你說的?”魏伊瀟問道。
“沒有,但我看得出。”朱雀道。
魏伊瀟搖頭一笑:“他更喜歡誰我不知道,但如果讓他選擇一個,他肯定選你。”
朱雀聞言一陣錯愕,因為當初李天佑確實這么說的,她也沒覺得是玩笑,此刻再聽這番話有些五味雜陳,這兩個人好像真的很了解彼此。
“姐,我不是能一直陪在他身邊照顧他的女人,但你是,所以你比我重要,你要幫他分擔,幫他打理這些攤子,你不能走。”
朱雀看著魏伊瀟問道:“你不委屈?”
魏伊瀟抿嘴一笑:“你不覺得委屈,我為什么覺得委屈?他更愛誰我不知道,但你別以為你就比我更愛他。說句冒犯姐姐的話,您別生氣,您心里裝著兩個男人呢,但我心里只有一個!”
朱雀沉默了,看來自己真的低估魏伊瀟對李天佑的愛了,她和自己一樣,不忍心看到李天佑傷心。
魏伊瀟轉頭看著朱雀笑了一下,朱雀略顯不解,便聽魏伊瀟又道:“姐,你還有個任務。”
“什么?”朱雀道。
“熊老神仙跟我說這家伙命犯桃花,所以您現在當務之急不是和我推心置腹,而是得提防外人。”魏伊瀟道。
朱雀啞然失笑:“真的假的?”
魏伊瀟道:“難道你不覺得這家伙女人緣太好了么?”
魏江河也曾年少輕狂,也曾志在四方,若不是父親的牽制,老婆的逞強,他大學畢業就會扎進商場,施展那一身抱負。
但最后他選擇了相妻教女,成了一個居家的平淡男人,但那一頓酒讓他決定為自己活一回,為自己瀟灑一回。一朝下定決心便不可收拾,只用了一周就完成了辭職。
于丹開了一個董事會,其實這個業績不錯但規模算不上宏大的公司也只有她一個真正意義上的股東,她只宣布了一個事,公司被收購了,但所有人員全部留用。
王寶回來了,還從老子那里爭取來一大筆資金,他只說了一句話:要玩就玩大的。
李天佑又找到了和他私交不錯的李夸父,王明澤,兩人早已經嘗到了甜頭,而許國慶正式扶正,李天佑絕對屬于當下投資的不二人選。
朱雀在伊人上幾乎壓上了全部活動資金,這一刻更是賭上了全部身家,她不怕,因為李天佑就算搬磚也能養活他。
眾人的財力已經足夠撐起一個集團的雛形,但李天佑自然要占據絕對的優勢地位,雖然朱雀那些財產已經和他不分彼此,但也不足以成為大頭,于是又利用伊人影業爭取到了大筆貸款。
佑家剛剛剝離,伊人還未盈利,李天佑身背數億債務,賭命般的成立了一個集團公司,名為“天佑”,寓意得天獨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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