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下白金,排行老九!”
白金勾著嘴角,帶著一絲笑意,頗高的音調聽起來有幾分陰陽怪氣。
李天佑不敢怠慢,抱拳笑道:“九哥好。”
白金沒有和其他人一樣介紹完就沉默,而是看著李天佑笑道:“我可是久仰李老大大名啊。”
李天佑受寵若驚道:“九哥抬舉了,和各位老大相比,實在不入流。”
“誒!”白金責怪的誒了一聲,比著大拇指笑道:“老弟那一手仙人跳,玩的實在是高啊!”白金說著掃視一眼眾人,笑道:“老弟以后可得教教我們吶,可不能藏私。”
眾人聽到這一句都是會心一笑,胡麗也笑了,但諷刺意味并不明顯,孫呈祥沒有笑,出人意料的是杜仲南也沒跟著,老方丈則微微皺眉,但只是一瞬間便舒展開來。
李天佑哪能聽不出這一句嘲諷,他也知道在道上的人看來,用那些白道的手段來黑吃黑終究是不入流的東西,但李天佑不怒反笑,絲毫不以為忤,看著白金道:“讓九哥見笑了,小時候就養成一個習慣,吃不得虧,干不過就找家長。”
白金聞言一陣錯愕,然后笑得肆無忌憚:“哈哈哈哈,哎呀,老弟厲害!這點哥幾個怕是學不會了。”
李天佑仍像個聽不懂話的樣子,自嘲一笑道:“九哥就不用學這些東西了,不像我孤家寡人一個。您畢竟有齊爺罩著,哪有人敢欺負您吶。”
李天佑仍是一臉和善,但這一句話出口,除了他沒人笑了。
白金不是一個會控制情緒的人,所以他表情瞬間陰冷,他剛嘲諷李天佑不入流,反著就被諷刺為靠齊三磊才有今天地位的小跟班,如何不怒。
瞇眼看著李天佑,白金哼笑一聲:“以后都是齊爺的人了,那咱就互相學習學習?”
李天佑微微一笑,客氣道:“希望九哥不吝賜教。”
白金很認真的點點頭:“好!”
隨后幾人又是分別做著自我介紹,從他們態勢和說話的模樣李天佑就看得出,這些人相當于老方丈門下的第二梯隊,和老二到老九還有幾分差距,但李天佑絲毫不曾怠慢,一視同仁,該起身起身,該抱拳抱拳,都沒落下那個哥字。
一番認識完畢,齊三磊也不多說,當先帶著眾人上了二樓,一到二樓李天佑王小源又是驚訝一番,原以為這個別墅比較空曠,也就這么一群老男人,但不料樓上全是清一色的旗袍美女,身材高挑,前凸后翹,側開的叉口露出白花花的美腿,看得人口水直流。
進了房間是兩張大桌,此時都已擺滿了美酒佳肴,李天佑王小源跟著齊三磊、胡麗還有那八個兄弟坐在一起,其他人則坐在了另一桌。
每桌四周都有靚麗的美女伺候著,倒酒、乘湯都不用親自動手,若不是桌上擺著筷子,李天佑怕是會覺得只要張嘴咀嚼就可以了。
酒桌上無非就是推杯換盞,胡麗沒有如以往那般過分熱情,孫呈祥也只是象征的敬了一杯酒,若說對倆人最親的,除了齊三磊就頂數杜仲南了。
吃完了飯,齊三磊就發話了:“有事兒的可以撤了,沒事兒的等會想打麻將打麻將,想釣魚釣魚。”
這話說完,除了排的上順序的老二到老八,其余人都和李天佑、老方丈打了聲招呼,然后就走了,李天佑猜想他們不是有事兒,到覺得有點像墨守成規。身份地位決定了一些事情的參與度,眾人散去一半,留下的都是核心。
齊三磊吃過飯都喜歡消化消化神兒,于是便帶著眾人下了樓,李天佑跟著齊三磊從別墅后門走出,發現后邊別有洞天,竟然有個池塘,他原以為這是一個人工池塘,但循著水流看去,竟發現水流沿到了圍墻的外邊,而水流處的圍墻故意砌成了拱形,水流從墻下流過,頗有一份蓬門今始為君開的意境。
池塘的四周零星散落著幾個涼亭,雖然此時已經深秋,但景致不顯荒涼,反而帶著幾分淡雅,讓人心曠神怡。
轉了一圈兒,齊三磊駐足看著李天佑道:“會釣魚么?”
李天佑搖搖頭:“跟您學學?”
齊三磊剛要點頭,成斌開口了,他看了眼齊三磊對李天佑笑道:“年紀輕輕的釣什么魚,跟著齊爺都混老了,走,打麻將去。”
齊三磊搖頭苦笑,指著成斌對李天佑道:“他啊,除了打麻將就沒啥愛好,行了,你們去吧。”
李天佑笑著點點頭,成斌又叫了聲老五老九,然后就帶著李天佑幾人向屋里走了過去。其他人也約了局,卻沒有一人邀請王小源。
齊三磊善解人意的給王小源遞了根魚竿,王小源便挨著齊三磊坐了下來,齊三磊微微一笑,走開七八步坐了下來。胡麗沒有進屋,坐在了齊三磊的身邊,但她不釣魚,只是看著平靜的水面。
吳道也有自己的魚竿,便拿過一個小凳,挨著王小源在另一側七八米的地方坐了下來。
王小源沒玩過這么高雅安靜的東西,一時不得門道,拿著魚竿不知所措,吳道微微一笑,給王小源演示了一下拋竿,王小源連試兩遍也沒拋出吳道那份瀟灑,最后干脆就隨遇而安了。
四個人三條桿,混成一排,安靜的等魚上鉤。王小源是個急性子,要不是一左一右兩個不俗的男人老僧入定,他早都閃人了。
一會覺得腳有點癢,一會又覺得肩膀有點累,當真是難熬的很。很快他就感覺不到身體的難受了,不是他進入了狀態,而是精神層面受到了嚴重的打擊。
只見左邊的老方丈隔個分鐘就撈上一條魚,右邊的吳道更是頻繁,以至于最后王小源都不看自己的桿了,就盯著吳道的桿,看著它隔著六七分鐘就動一下,好不驚奇,驚奇之后他就開始尋思,怎么自己的桿就不動呢?思來想去半天,他驟然明朗了。
看著吳道又撈上一條鯉魚,王小源小聲道:“吳老好技術!”
吳道微微一笑,拋下魚竿看著王小源輕聲道:“年輕人心不靜啊。”
王小源訕訕一笑,然后看著吳道道:“吳老,那個,咱倆換個位置唄?”
吳道微微一愣,然后笑了:“行。”
王小源連道謝謝,然后就屁顛屁顛的坐到了吳道的位置上。
兩人換了位置王小源心情大好,自認瀟灑的拋下魚竿,然后就洋洋得意的坐等上鉤。
正在王小源暗暗著急的時候,吳道就在他目瞪口呆的注視下釣起一條大魚,更諷刺的是那條魚竟然比剛才釣上來的都大……
王小源凌亂了,吳道微微一笑,指了指自己的胸口:“先靜心!”
王小源那個氣啊,心想還靜個屁啊,媽的做你上家還被你劫胡,有這么氣人的么。
王小源這邊釣的不開心,李天佑那頭同樣出師不利,連打了三鍋,位置也調了三次,但不管坐誰下家李天佑都是一吃難求,雖然一敗涂地,但李天佑也絲毫不惱。
此時坐在李天佑上手的已經換成了老九,他連贏了兩鍋,但自打調到李天佑的上家也沒胡幾把。
這個牌桌形成了一種詭異的定勢,那就是誰在李天佑上家誰輸的慘,但李天佑永遠是那個第二慘的,他們還能輪流好運,但一吃難求,更別提胡牌的李天佑則一黑到底。
所以兩鍋半下來,李天佑成了唯一的輸家,白金打了一顆和李天佑上圈同樣的一張牌笑道:“兄弟是運氣不好啊,還是不太懂這邊的規矩啊?”
李天佑打了一張牌笑道:“之前是不大懂,但九哥這堂課上的很深刻啊!”
“哦?兄弟學到了什么?”白金揚眉笑道。
“光有運氣是不行的,還得有一個帶牌的上家。”李天佑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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