酒宴很貼心,有各式點心,當然主題還是一個酒字,沒人會說餓,因為這是一個難得的機會,就像一場武林大會,都是各路豪杰,結交幾個,以后這江湖就更好混一些。
領導人沒有出席,馬司令宋首府之流也只是象征性的出席一會兒,和慕名而來的一些人隨意喝點,然后就跟著他們那個層級的朋友私聚去了,因為這里能讓他們主動結交的朋友不多,做朋友也是講究門檻的,他們不缺巴結的朋友,也就不會在這上邊浪費時間。
隨著幾路大咖離場,酒會就形成了兩個包圍圈,一大一小,李天佑是小包圍圈的中心,與他財富大小無關,只因為他是被點名的一個,這意味著一種青睞,在場的人都是老狐貍,嗅覺十分靈敏。自然就少不了上來交流的人,年紀與財富雄厚一些的會稱贊一聲后生可畏,而旗鼓相當的都會道一聲幸會。
李天佑客氣的一一回應,不敷衍,很熱絡。
李天佑身在局中,并不知道自己被一群有備而來的人圍著,但他留意到了另一個圈子,不時有調笑聲傳來,看不到里邊的人,但周圍的人大多稱呼一聲賀少。
有道是合久必分,分久必合,對于今天的酒會來說也同樣適用,本是一個酒宴,隨著人流的涌動方向變成了兩個圈子,又因為一個人的動作合而歸一。
李天佑正笑著與人交談,然后就見人群打開一個通道,兩個人端著酒杯走了過來,隨著兩人走近李天佑三人,周圍的聲音也變得安靜,缺口關閉,形成了一個包圍圈。
那兩人并非并肩而來,為首一個男子氣質非凡,一身定制西裝,面帶微笑,風度翩翩,跟著的男子不到三十,氣質同樣不俗,但沒有那股貴氣,帶著幾分桀驁。
“久仰李總大名,今日幸會,過來喝一杯。”為首男子笑著開口。
李天佑聽到這聲問候沒急著答復,見對方再未多說,回道:“不敢不敢,您是?”
李天佑自認態度恭敬,不會讓人挑出毛病,但他的問話一出口就讓周圍的氣氛為之一滯,那風度翩翩的公子哥也愣住了,然后笑道:“在下賀祖。”
李天佑也感受到了眾人的態度,知道這就是眾人圍著的賀少,當下連忙道:“天佑孤陋寡聞,賀少見諒。”
那賀少搖頭一笑:“在下名頭可沒李總響亮,畢竟是連領導都點名稱贊的人物,相比之下實在不足掛齒。”
“不敢,賀少抬舉了。”李天佑又是客氣道,雖然他不知道賀少是何許人也,但能被眾人圍著,自然是大神人物。
賀祖微微一笑,看了眼身旁的同伴又對李天佑道:“李總認識這位么?”
李天佑聞言心中一陣不舒服,因為他感受的到這個賀少的不爽,對于自己不知其人的不爽,但此刻他又故意不直接介紹,仿佛要坐實自己的有眼不識泰山。
李天佑對陌生人都是報以善意,起碼不會在這種場合得罪人,但這不代表他沒有脾氣,于是笑道:“天佑喜歡交朋友,勞煩賀少介紹一下。”
“哈哈哈……”
李天佑話音剛落那賀少便大笑出聲,聽起來十分歡快,帶著一絲得意,他大笑著看向身邊的同伴道:“哎呀,你這小股神也不過如此,平衡多了。”
李天佑聽到小股神三個字明白了,看了眼賀少身旁的小股神,也隱約猜到,這個一直走在前頭的賀少就是那個尚海大家族的少爺。
小股神聽到賀少的挖苦自嘲一笑:“李總畢竟是馬司令的話都懶的聽懂的人物,區區小名何足掛齒。”
李天佑聽著兩人旁若無人的嘲諷眉頭緊皺,沒想到昨日的一句無心之語已經被傳開了,是的,李天佑并不知道他昨天與宋首府的一席話已經被人發酵到眾人耳中,馬司令不過微微一笑,但對于捧他的人來說,這是李天佑對他們的不屑,這是代表北方派系對南方派系的一種諷刺。
這賀少身后的賀家與馬司令關系莫逆,賀家幫助過馬司令,馬司令自然也投桃報李,對于那種政商兩屆都很有人脈的大家族,饒是今天的馬司令也不敢放肆,所以合作甚多。
賀祖一個堂堂大少豈會仰慕什么李天佑,過來不過是替眾人出頭,打壓一下這個氣盛到目中無人的年輕人,讓他明白井底之蛙的道理,但他沒想到,這家伙如此井底,不說認識他,仿佛對他的名號也并不了解,這不能算什么錯誤,但讓走到哪里都是眾人推崇的賀少很不爽。
“我李天佑確實是個無知之輩,兩位見諒。”李天佑客氣一聲,他也明白這兩人不是來交朋友的,甚至是來砸場子的,他選擇委曲求全,不是懼怕這兩個身份不俗的搭檔,只是聽到小股神那誅心之語,不想在這種場合犯了眾怒,被人扣上不把南方企業家放在眼里的帽子。
“李總這話就不對了,要說你無知,豈不是把大家都罵了?無知都能在這個年紀出現在這里,怕是我們應該找個豆腐塊撞死了。都說北方人光明磊落,一個唾沫一個坑,人家北喬峰也不甩南慕容,不服一掌就完了,李總可和我印象中的北方人有點不一樣。”賀祖笑道。
李天佑聞言也笑了,這個賀祖是擺明了不想善罷甘休啊,于是道:“都說南方人有氣度,賀少也不太一樣啊。”
“哈哈哈”賀祖聞言先是一愣,然后大笑出聲。
“對,我這人心胸比較狹隘,我只想請教李總一個事情。”
李天佑沒有和賀少嬉笑,平淡道:“不敢,賀少有什么意見大可說出來。”
賀祖看著李天佑道:“我就想知道李總選擇達文的項目是什么原因,是你覺得那個項目更賺錢呢?還是不喜歡和我們往一個壺里尿啊?”
李天佑聽到這個問題只有兩個感覺,要么賀少太蠢或者覺得自己太蠢,要么這就是一個坑,但他別無選擇,只能笑道:“自然是賺錢。”
“哦~”賀少絲毫不覺驚訝笑道:“原來如此,可是我覺得馬司令的項目應該更賺錢,不如咱倆打個賭如何?領導都說馬宋二人是楷模,不如咱也效仿一下,賭不了大的,咱就賭一個億玩玩?”
李天佑聞言心道果然,對于這唯一的答案,賀祖也留了唯一一個坑,然后讓李天佑不得不跳,他心中甚是得意。
“賀少說笑了,一個億對于賀少來說不過動動手指,對于天佑來說可得撲騰小半年,我,賭不起!”
賀祖正一臉微笑,卻不料李天佑竟然笑著說出這樣一番話,不禁驚訝:“李總這就沒意思了,太小家子氣,給北方人丟臉吶。”
李天佑聞言笑道:“賀少這話可不對,我李天佑代表自己都吃力,可代表不了北方人,丟臉也是我一個人的事,和南北沒什么關系。”
眾人聽到這一句話都微微一笑,暗暗佩服,尤其北方人,更是得意,這不卑不亢的一句自嘲,讓人挑不出毛病。
“呵呵”賀祖聞言笑了一下,雖然有點不爽,但他不準備放棄,又道:“那既然如此咱就換個賭注?”
“怕是要讓賀少失望了,我實在沒什么東西是能拿出來和賀少比的,也不覺得能入了賀少法眼,實不相瞞,在下祖上八代貧農,和賀少比不了。”泥菩薩尚有三分火氣,李天佑對這個賀少已經不想客氣,嘲諷一句。
賀祖聞言心中冷笑,豈能聽不出李天佑的挖苦,但他不怒反笑:“哈哈哈,李總抬舉了,其實我最佩服像李總這樣白手起家的了,我們這些二世祖,哦不對,我可能得算三世祖了,比二世祖還差一些。”賀祖又是自嘲一笑,道:“所以李總很多東西都是讓我十分羨慕的。”
李天佑笑而不語,他疑惑不解,但不會主動給賀祖說話的臺階,仍是看著賀祖。
賀祖眉毛一挑,道:“比如魏伊瀟!”
李天佑聞言色變,一直擔心李天佑應付不周而十分緊張的魏江河聞言愣住,連朱雀也變了臉色。
賀祖絲毫不理會三人的錯愕,繼續笑道:“如果我輸了,還是一個億,如果李總輸了,就讓你旗下的藝人陪我一晚如何?”
安靜,死一般的安靜。
隨著賀祖這一席話出口,數百人的現場鴉雀無聲,因為所有人都知道魏伊瀟可不是簡單的李天佑旗下的藝人,連吃瓜群眾都知道他們呼之欲出的關系,他們又豈能不知。
古人說男人有兩大辱,殺父之仇,奪妻之恨。
這賀少是要裸的打李天佑的臉吶,竟然在如此場合說出如此辱人之語,當真是不死不休。當然,眾人在心驚膽寒的同時很是期待,因為他們知道,哪怕言論如何不堪,他賀祖都有說出這話的本錢,只是不知道李天佑該如何應付。
李天佑懵了,滿心憤怒,但一時之間竟不知如何應對。
啪!!!!
就在李天佑憤怒的看著賀祖,不知如何作為的時候,就在眾人看著李天佑那怒火中燒的臉龐時候,一聲脆響突然響起。
眾人循聲望去,只覺心跳慢了半拍,風流倜儻的賀祖一臉驚訝的捂著臉頰,而李天佑身旁那個一身大紅晚禮服的女人嘴角掛笑。百镀一下“爪机书屋”最新章节第一时间免费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