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診所的沈沉魚,心中一直憤憤不平,不過只是讓幫個忙嘛,結果還不等說出情況就回絕自己,混蛋。沈沉魚噘起嘴,狠狠罵著秦彥,可是,卻不知道為什么,明明現在很生他的氣,卻沒有一絲的討厭。
似乎,隱隱之中有一種莫名的情愫慢慢的在心底生根,發芽。
回到酒店,段婉兒還在睡覺。難得有假期,對于段婉兒這樣懂得享受生活的女人來說,睡個美容覺那是必不可少的。出身優越的她,根本不需要奮斗就擁有其他人幾輩子也掙不來的財富,偏偏她也是那么的優秀,完全有能力過她想要的生活。她沒有沈沉魚那么強烈的事業心和獨立心,只純粹為了自己的生活過的充實而又舒服。
又去敲響段弘毅和趙宇軒的房間門。段弘毅不知跑到什么地方鬼混去了,趙宇軒卻是已經退房離去。在他們中間,趙宇軒沒有多少的存在感,即使莫名其妙的離去,沈沉魚也沒有多想,甚至都沒有費心猜測他為什么不告而別。
去派出所辦理好自己的檔案,不知不覺已經到了中午,于是約所長馬長興一起共進午餐。對于馬長興的很多做事方法,沈沉魚并不認同,起碼,他并不具備一名所長應該有的魄力和擔當。不過,沈沉魚對他也并不討厭。
飯店坐下之后,馬長興淡淡一笑,眼神中閃爍著一股老奸巨猾。“無事不登三寶殿。你請我吃飯應該不會那么簡單吧?說吧,有什么事?”
沈沉魚尷尬的笑了笑,試探性的問道:“馬所長,您在青山鎮時間比較長,對秦彥應該比較了解吧?我想知道他是什么樣的人。”
馬長興微微的愣了一下,好奇的目光打量著沈沉魚,仿佛是在說“你怎么會忽然對他那么有興趣?該不會是喜歡上他了吧?”沈沉魚顯然察覺出馬長興眼神里的意思,連忙的解釋道:“您別誤會,我是有件事想他幫忙。”
馬長興點點頭,說道:“其實,我跟他接觸也不深,不是太了解。不過,從我幾次跟他接觸的情況來看,這小子表明上看起來有點個不著調、又愛記仇、貪小便宜、摳門,但是其實卻是個講究的人。這小子典型就是吃軟不吃硬,偏偏你還拿他沒有辦法。”
說到這里,馬長興苦笑著連連搖頭,想必是想起自己曾經被秦彥狠狠整過。
“對,摳門、小氣,根本不是男人。”沈沉魚憤憤的附和道。
作為過來人,馬長興如何會看不出沈沉魚眼神中的那抹情愫?這種埋怨的話語分明就是小情侶鬧別扭時的撒嬌嘛。微微的笑了笑,馬長興說道:“多余的事情我也不是太清楚,在我到這里就任的第一天,上一任所長就告訴我,只要‘墨子診所’的人沒有犯下什么嚴重的罪行,千萬不要冒冒然的闖進去。”
“為什么?”沈沉魚愣了愣,詫異的問道。
“這個我也不是很清楚。”馬長興苦笑一聲,“不過細細琢磨,墨子診所的確不像表面那么簡單。一個普普通通的診所,一天到晚也沒什么生意,是如何維持生計的?而且,墨子診所在青山鎮的歷史究竟有多長,誰也不知道。秦彥的背后更是有著一位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師父墨離,他的能耐就更是匪夷所思了。”
沈沉魚眉頭輕鎖,細細琢磨一番,似乎的確是這樣。以秦彥的身手,根本不像只是一個普通的醫生那么簡單,背后究竟隱藏著什么樣的秘密,誰也不清楚。這份神秘仿佛潘多拉魔盒,越是弄不清楚,就越是想知道,最后越陷越深。
“她師父是什么人?”沈沉魚問道。
馬長興苦笑一聲,說道:“這個我就更沒有資格知道了。不過,通過以往和他接觸過的人所說,這個墨離倒是十分親和,待人接物也都客客氣氣;可是,一旦發怒,那絕對十分的可怕。總之,是一個充滿神秘而又厲害的人物。”
“墨離?墨離?”沈沉魚默默念了兩聲,似乎隱隱覺得這個姓氏自己小的時候聽說過,卻總也想不起來到底是什么時候。
“至于怎么樣才能讓秦彥幫你,那我就不得而知了。或許,你可以試著攻攻他的軟肋,譬如給他送送禮。這小子講究,伸手不打笑臉人,只要收了你的禮,那事情就好辦了。”馬長興想了想,出了個主意。
“送禮?哼!”沈沉魚撇撇嘴,有些不太愿意,這種行為似乎觸及她的底線和價值觀了。
頓了頓,馬長興露出一抹曖昧的笑容,說道:“其實吧,我覺得秦彥似乎對你挺有好感的,讓他幫你忙也不是不可能。我說過,這小子典型的吃軟不吃硬的家伙,你也別總是一副硬邦邦的模樣,試著柔一些,說不定很容易就說動他了。”
“怎么可能?他從來都不帶正眼瞧我,怎么會對我有好感。而且,我就這種性格,讓我變成小鳥依人的樣子,我根本不會啊。”沈沉魚心里有些妄自菲薄,實在不敢相信秦彥會對自己有什么好感。可是,卻又不知為何,似乎又希望馬長興的話說真的。
女人,天生似乎就是一個矛盾體,總是喜歡說一些言不由衷的話,做一起知行不一的事。
“雖然我沒問,你也沒說,但是我知道上次抓到那些綁架洪天照的人,其實是秦彥,對嗎?以我對他的了解,如果他不是對你有好感,怎么會出手幫你。這小子做事就是這樣,完全憑借自己的喜好。所以,就看你用什么辦法讓他幫你忙了。”馬長興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沈沉魚愣了愣,細細琢磨,似乎的確如此。否則,為什么眼見洪天照和蕭通有危險而不出手?等到自己有危險,毫不猶豫,并且,還激動的斥罵自己。似乎,這種種表現都代表著馬長興所言非虛。
只是,馬長興這是在暗示什么?暗示自己出賣色相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