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柏從小到大,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加上人又聰明,基本上無往而不利,又哪里受過這種羞辱。≯雜≌志≌蟲≯
但偏偏禁軍里頭都是一些粗人,靠的都是實力說話。蘇柏的名頭對他們半點用也沒有!
“王沖!今天的羞辱,我遲早會還給你的!”
蘇柏對付不了這些實力強大的禁軍的頭領,事實上,他連這些禁軍頭領的名字叫什么都不知道,因此一口氣全部發到了王沖身上。
王沖不知道蘇柏的心思,也懶得去理,看蘇柏這樣滿臉通紅,又羞又惱的樣子,還挺好玩的。
不過,相比起那個,這群突然出現的宮廷禁軍才是王沖現在關注的。到現在為止,王沖都不知道為什么會有這一大群禁軍爭先恐后的蜂擁到自己家門口。
而且這么多的求人,也是王沖必須處理的。
“各位!鑄劍的事情,一會兒到里面再說!”
王沖心念一轉道,外面人群越聚越多,可不是說話的地方。
聽到王沖發話,眾禁軍喜笑顏形,紛紛轟然響應。
“聽公子的!”
“公子說怎么辦就怎么辦,誰敢搗亂,別怪老子不客氣!”
“公子,您盡管吩咐。我們都聽您的!”
“公子,你一定要答應給我們鑄劍啊!要是買不到烏茲鋼劍,我會死的!”
聽著一大群人諂媚的聲音,蘇柏的臉色陣青陣紅,心中暗恨不已。朝廷里那幫禁軍,一向眼高于頂,誰也不服,什么時候見過他們這么低聲下氣,阿諛奉承的。
這王沖不知道有什么魔力,居然使得這些禁軍頭領變成這個樣子!
蘇柏還好,在場的其他權貴公子早就看傻眼了。
“這個王沖,也太厲害了吧!”
“居然讓禁軍的將領都對他這么奉承!”
“我們居然還想著要幫蘇柏對付他!”
“十個蘇柏都不是他的對手啊。這是雞蛋碰石頭!”
一名名權貴子弟看著被眾禁軍擁簇在中央的王沖,心中羨慕不已,也不知道自己什么時候才能像王沖一樣威風八面,受到這么多的禁軍恭維。
但在羨慕之余,心中又感到深深的敬畏。
現在的王沖已經遠遠超脫了他們這個層次,變成了讓人仰望的存在。
“孟隆,你去辦一下。把這箱金子帶著,讓他們拿著紙條來,把八神上借的那些銀子都給兌一下。”
沒有理會外面眾人,王沖指揮一旁的孟隆道。
“是,少爺。”
孟隆應道。言而有信,雖然這些權貴來者不善,但是一碼事歸一碼事,少爺的這種性格他還是很喜歡的。
“來,來,來,都到這里來,我家少爺大度,不計較你們,都到這里來兌現你們的銀子吧。”
孟隆開始召呼那些權貴子弟道。
聽到可以拿錢,眾人一片歡呼,紛紛涌了過去,對于王沖的好感,頓時倍增。
“這位大人,每人送一百兩黃金的事還能兌現不?”
一名權貴子弟小心翼翼道。
“滾你的!”
孟隆大罵,眾人一片哄笑,和王家之間的關系卻是緩和不少。
王沖看到這一幕,微微一笑,正要轉身往里走去,突然之間,目光掠過外面一道身影,眼神一冷,厲聲喝道:
“蘇柏,你往哪里走?”
這一聲厲喝仿佛驚雷滾滾,從王家大門前的街道上空掠過。數十步外,蘇柏渾身一顫,腳步戛然而止,就停留在那輛青色大馬車前幾步遠的地方。
而同一時間,四面八方,無數的目光齊齊望向了這位蘇國公子嗣的身上。
原本鬧哄哄的街道一剎那間寂靜若死,氣氛突然之間又變得緊崩起來。
“王沖,你想怎樣?”
蘇柏慢慢的轉過身來,看著臺階上的王沖,臉上一陣青一陣白。
形勢大變,現在他的處境非常不利,本來想偷偷的溜上馬車,離開這里,沒想到還是被王沖發現了。
“哼,來都來了,你不會以為這么輕易的就能走吧?”
王沖衣袖一拂,冷聲道。
這個蘇柏挾勢而來,甚至偷偷拉來了大理寺丞和御駛傅禾,就是為了在欠款上做文章,對付王家。
蘇柏對付自己,王沖還可以勉強原涼。但是對王家發難,那就是撕破臉皮,沒什么好說的了。
他要是讓蘇柏這么完身而來,完身而去,那他就不是王沖了。
王家大門前,頓時變得更加安靜了,氣氛也變得更加微妙。那些蘇柏帶來的權貴子弟更是大氣都不敢說。
王沖雖然看起來有的時候好說話,但是有的時候,卻看起來令人畏懼不已。現在的王沖,雖然看起來平靜,但身上流露出來的一種氣息,不知道為什么,令人感覺敬畏不已。
“你想怎么樣?當著這么多人的面,難道你還敢攔著我,對我出手不成?”
蘇柏冷笑道。
他倒是巴不得王沖對他出手,論武功他比魏皓都厲害的多,王沖就更加不是他的對手!當著這么多人的面,有御史,有大理寺丞,他就不相信王沖敢招呼王家的護衛對他出手。
“嘿嘿,放心!我不會叫人對你出手。”
王沖哪里不知道蘇柏的想法。蘇柏如果以為對付他自己還需要親自動手,那就大錯特錯了。
王沖要的,可不僅僅是一點皮肉之苦那么簡單。
“蘇柏,要走也可以。不過,我們大唐京師的牢房,恐怕要麻煩你走上一趟,蹲上一蹲了。”
王沖冷笑道。
這句話一出,蘇柏神色大變。
“你敢!”
“為什么不敢!”
王沖目光一轉,望向一旁傅御史:
“傅御史,捕風捉影,誣告、誹謗朝廷重臣,按照大唐律例,該當何罪!”
“誣靠朝廷重臣,當打進天牢,仗刑一百,三年之后,劓刑,充軍發配邊關!”
這句話卻不是一旁的傅御史說的,而是蘇柏請來的兩名大理寺丞。大理寺除了契約備案,督促雙方執行契約,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功能就是執掌刑獄。
就大唐律例這一方面,沒有人比這些大理寺丞更熟悉了。
“轟!”
兩名大理寺丞話聲一落,如同一道雷霆擊落,在場眾人都是臉色劇變,蘇柏更是身軀一顫,如遭重殛,臉白如紙。
就連一直沒有參與進來的御史傅禾也神色一沉。
撲風捉影,誣告朝廷重臣,這是大唐律例中明文規定的大罪,而且還是不一般的大罪!朝廷重臣,是帝國肱股,如果沒有確鑿的證據,隨隨便便什么人都能誣告一名朝廷重臣,那樣成何體統?
所以朝廷對這種情況處刑都很重。就是為了杜絕這種情況。
并不是說朝廷重臣就不能動了,只是對于那些不懷好意的小人,一定要狠狠震懾。蘇柏之前只想著打倒王家,壓根沒想過失敗之后會怎么樣。
王沖的父親是邊關大將,大伯王亙是朝廷重臣,爺爺九公更是深得圣皇信賴,蘇柏一棒子打倒王家,等于把這些人統統得罪了。
王沖說他誣告朝廷重臣,還真是半句話都沒有冤枉他。
這一次,王沖就是要給蘇柏天一個狠狠教訓!
“御史大人,你聽到了吧?天子犯法與庶民同罪,御史大人,你不會因為和蘇國公的關系就對蘇柏特殊對待吧?”
兩名大理寺丞居然會幫自己說話,這實在是出乎王沖的預料。不過這樣更好,他倒要看看,蘇柏今天有沒有本事脫得了身。
“王公子,得饒人處且饒人。王夫人,蘇公子也是年少,令兄和蘇國公都在朝廷任職,都是朝廷的肱股,為了這么一個小孩子的事情鬧僵,實在是于國不利,于社稷王夫人您看呢?”
傅禾說著望向一旁的王夫人道。他和蘇國公蘇伏威也算是薄有交情,要不然也不會答應蘇柏的請求,跟他一起過來了。
誣告朝廷重臣,這不是小事。蘇柏真要是因為這件事情,被抓進大理寺,他面子上也過不去。
蘇國公那里更是不好說。
不過傅禾也知道,這件事情上找王沖是沒用的。所以他的目光就瞄準了王夫人趙淑華。在這方面王夫人要比王沖好說話的多。
只要王夫人開口,這件事就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傅大人,我一個婦道人家不懂朝廷的事。朝廷有朝廷的律例,該怎么辦就怎么辦吧。傅大人,您說是吧?”
趙淑華也是發了狠。這蘇柏明顯是來者不善,一副借勢鬧大的架勢。如果不是三子王沖機靈,又不知道哪里招來了這群禁軍,今天的事情可就難了了。
王家數代清譽,公公更是一向嚴于律己,極看重家風。如果今天的事情被御史告上朝廷,那王家一世清譽就沒了。
公公那里,她就沒法交待。
而且這傅御史前面對待王家的時候,完全是一副照章辦事,得理不饒人的樣子。對這蘇柏,卻又換了另一副嘴臉,什么得饒人處且饒人,這也讓王夫人心生惡感,就更加不可能幫他了。
“夫人!”
傅禾臉色一變。他沒想到王夫人居然突然變得這么強勢。
“別多說了!傅大人,朝廷有朝廷的規矩,你現在是要罔顧綱常嗎?”
王沖立即打斷了御史傅禾,不給他多說的機會,王沖冷著臉,望向一旁干尸般的兩名大理寺丞:
“兩位大人,我對大理寺一向敬重。你們該不會因為蘇柏的父親是當朝國公,就對他放上一馬吧?”
“怎么可能?”
兩名大理寺丞的聲音此時聽在王沖耳中,簡直如同天籟一般:
“來人,把蘇柏給我帶去。跑了他,你們就自己提著腦袋大理寺吧!”
“是,大人!”
早有人過去,一左一右挾住蘇柏,提起他往馬車里走去。
“王八旦,王沖!老子不會放過你的。你等著瞧!”
蘇柏破口大罵,被一路挾著,只一會兒就帶進了馬車。兩名死人臉般的大理寺丞也不多說,轉身來,立即就上了馬車,轟隆隆而去,一會兒就消失在街道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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