俞北瑤正在門口糾結的握著手機,猶豫著要不要給燕京的爺爺打電話求助時,4號廳里面,丁老大已經發了狠!
“小雜種!你好膽!這種時候還有心思說情罵悄!一起上,給老子剁了他!”
丁老大原本偽裝的很深的溫文爾雅,早已經不見了蹤影,像是厲鬼一般尖聲呼喝。
一眾打手小弟們得了命令,登時如同惡狼,蜂擁沖向周離。
周離嘴角邊露出了一絲玩味的笑意,丹田中的小生命樹,已經熊熊燃燒,爆發出強烈的戰意。
但小生命樹顯然會錯了意,這種不成器的小魚小蝦怎夠看?
嘭嘭嘭!
也就是十幾二十秒的時間,廳內所有大漢,全都像是死狗一樣躺在了地上,殺豬般哀呼慘嚎聲一片。
廳內只有四個站著的人。
周離。
丁老大。
馬老板。
還有丁老大身后的妖姐。
妖姐櫻紅的小嘴不可思議的張大著,簡直可以塞進雞蛋。
她簡直做夢也無法想象,眼前這高高瘦瘦、看著并沒有幾分起眼的少年,竟然…這么兇猛!
她跟著丁老大已經七八年,不是沒有見過砸場子的,卻從未有一次,能像是周離這般爽快,這么利索……
這完全讓丁老大沒有任何的還手余地啊……
馬老板也傻了。
就算用屁股想,他也知道,今天這事情,要大條啊。這,這是踢到真正的鐵板上了啊……
看著周離嘴角邊玩味的笑容,丁老大已經止不住開始想往后退。
見過狠人,可真沒見過像是眼前這少年這么狠的人啊。
這……
“小子,你的確很能打!不過,你再能打,能打的過槍么?如果你現在磕頭認錯,老子還能留你一條小命,如果你……”
“呱燥!”
丁老大還想強撐氣場,周離卻已經閃電般一耳光,直接將丁老大抽倒在地上,一腳踩在他的胸膛上。
之所以不用法術,周離也是不想在這么多人面前驚世駭俗。
丁老大只感覺仿似被千斤、萬斤巨石壓在胸口,疼的直抽涼氣。
他還想放狠話,但一看周離的眼睛,忙識趣的閉上了嘴巴。
拳頭大就是硬道理!
面對拳頭比他丁老大還要大出無數倍的周離,丁老大也只能選擇認慫!
他丁老大在黃海混到今天,靠的可不是他本人多么能沖能打,而是他這顆眼觀六路、耳聽八方的心!
看到周離高高在上的目光看到自己,馬老板幾乎要被嚇尿了,忙道:“小,小兄弟,有話好說,有話好……”
“閉嘴!”
“呃…”
馬老板趕忙乖巧的閉住了嘴巴。
他活了這大半輩子,哪怕是小學生的時候呢,卻也從未像是此時這般乖巧過。
看到周離的目光又看向自己,妖姐芳心中也有些慌亂了。
難道,這,這少年看上了自己?
如果真是這樣,那……
妖姐心里正想的美呢,卻聽周離淡淡道:“妖姐是吧?我女朋友現在可能還在門口,這樣,你出去,看好她。哦對了,如果你敢把這里面的事情,多說一個字,可不要怪我周某人辣手摧花!”
“呃?是,是。”
妖姐也反應過來,忙扭著豐腴的嬌臀,急急走出門外。
妖姐剛出門,這邊,周離柔和的笑了笑,正要跟丁老大好好‘聊一聊’呢,兜里的手機忽然響起來。
蘋果手機的清脆鈴聲,仿似一顆小石子打破了幽靜湖面的平靜,所有人的目光都看向了周離。
周離本不想接電話,但手機一直響個不停,周離害怕是老媽打過來,只能接通了電話。
電話那頭卻傳來了一個熟悉的男聲,極為恭敬道:“周先生嘛?是我。小張啊。您看,您現在方不方便?我已經到了您公寓樓下,丘老讓我過來接您。”
是丘老的警衛員小張。
軍中最崇拜強者,崇尚力量。
自從那天見到了周離隔空攝物,拈葉飛花,小張便對周離無比敬重!
“哦?”
周離一愣,這才想起來,要去給丘老和丘涵青看病的事情,有些不好意思的笑道:“張哥,我沒在公寓。您可能要稍等會兒,我遇到點小麻煩,應該很快就能處理好了。”
“麻煩?”
小張一怔,忙恭敬道:“周先生,敢問,您,您遇到了什么麻煩?能告訴我么?”
小張用語極為恭敬,仿似生怕周離會不高興。
此時廳內簡直噤若寒蟬。
幾十號人,大氣兒都不敢喘,都在眼巴巴的看著周離打電話。
周離雖沒開免提,但他們聽到里面聲音卻并不困難。
離周離最近的丁老大,好像認識手機里的聲音,臉色已經有些煞白。
尤其是聽到小張后面這句,這廝額頭上冷汗已經猶若涌泉,止不住的往外翻涌。
“呵呵。也不是什么麻煩。我在東海龍宮這邊,跟一個叫丁老大的打了一架。”
周離本不想說出這件事兒,但丘老這邊對他以禮相待,周離也不好隨意耽誤了原本約好的時間。
“丁老大?”
對面小張忙道:“周先生,您沒受傷吧?”
周離一笑:“沒有。”
小張也笑起來:“也是。以您的身手,誰能讓您受傷?對了,周先生,敢問,這丁老大,是不是叫丁大雷?是東海龍宮的老板?”
“好像是吧。”
周離笑著看向丁老大。
丁老大幾乎要哭出來,簡直恨不得找個地縫兒鉆進去。
小張忙急切道:“周先生,您,您能不能把電話給丁老大,我最多十五分鐘,不,十分鐘就能過去!”
周離已經聽到了電話那頭傳來的發動機驟然呼嘯的轟鳴,片刻,將手機遞給了眼巴巴的丁老大。
丁老大有些顫抖的接過了手機,趕忙連連點頭稱是。
很快,丁老大畢恭畢敬的將手機遞給了周離,連連抽打著自己的臉。
苦瓜般道:“周先生,對不起,實在是對不起!是我姓丁的有眼無珠,有眼不識金鑲玉!您要怎么懲罰我,我都沒有怨言。”
周離掛斷了小張的電話,慢斯條理看向丁老大,笑道:“丁老大,今天吧,我本來想跟你談點生意,你卻非要硬來。”
丁老大哭喪著臉:“周先生,都是我的錯,都是我的錯!我給您道歉,我給您道歉!您的所有損失,我雙倍,不,十倍彌補您。”
周離此時當然明了,這丁老大似乎跟小張這邊有點關系,笑著看了眼周圍道:“你想這么跟我談生意?”
丁老大也反應過來,忙道:“你們這些彪子,還躺在這里裝死人?還不快滾!來人,快給周先生上茶!上好茶!”
“是,是……”
一眾人也反應過來,忙急急起身來,往門外溜。
大海也在幾個人攙扶下,小心出了門外。
原本有些臃腫的廳內,瞬時空蕩安靜下來。
很快,有俏麗的女服務員為周離端來了香茗,小心關死了房門。
如果沒有小張,周離倒是可以跟丁老大直白的談一談賺錢的事情,但有小張,周離也不好太直接,便耐心等待小張過來以后再說。
周離不說話,丁老大怎敢多說半字?
像小弟般畢恭畢敬的侍立在周離身側,絕不敢打擾周離的思慮。
不多時,東海龍宮門外,一輛熟悉的綠色蘭德酷路澤,直接橫在了旋轉門之外。
一身迷彩軍裝的小張飛一般直奔4號廳而來。
俞北瑤此時在妖姐的陪同下,正在一樓大廳的小假山流水景觀邊喝茶,正巧看到這一幕。
妖姐本來是想請俞北瑤去她辦公室喝茶的,但俞北瑤怕周離出來找不到她,便執意來到一樓大廳門口等著周離。
看著小張的背影有些熟悉,俞北瑤秀眉不由微微蹙起來,對妖姐道:“妖姐,這人是……”
“他是張營……”
妖姐認識小張,剛要說出小張的身份,忽然想起來周離對她的警告,忙道:“瑤瑤妹妹,我也不太認識他。你知道的,軍隊里面很復雜的……”
俞北瑤秀眉越皺越緊。
她一定見過小張,卻就是想不起來究竟在哪里見過小張。
妖姐這邊既然不肯說,她也不好多問,只得收斂起心神,品起茶來。心中卻思量周離是怎么將這事情給平下來。
4號廳內,看清了廳內局勢,小張也放下心來,忙笑道:“周先生,您沒事就好。”
又冷冽的看向丁老大:“丁大雷,你好膽啊!竟敢對老爺子的朋友動手!”
“老爺子的朋友?”
丁老大喃喃一句,簡直連想死的心都有了。
他這雙招子,還真是瞎的不能再瞎啊。
但丁老大也非凡人,忙‘撲通’跪下來,又當著小張的面兒,給周離磕頭道歉。
如果此情此景被人看到,怕是能驚掉下巴。
堂堂的丁老大,黃海說一不二的一哥,竟然在這個柔柔弱弱、簡直人畜無害的少年前面前跪著乞憐……
見丁老大識趣,小張懸著的心也稍稍放下來一些,忙恭敬對周離道:“周先生,您看,這事情要怎么處理?”
周離一笑:“既然是張哥的朋友,那這事情,就到此為止吧。”
說著,周離看向丁老大的眼睛:“丁爺,我之前說過,這事我本不想摻和。鬧成這樣,也是意外。不過,我希望丁爺以后不要再去招惹那幾個小女孩。如果丁爺要是覺得這事情不算完呢。那盡管沖我來!”
丁老大心道:‘還不算完?再來一次,老子這百多斤肉,怕是得上吊了啊。’
忙連聲恭敬稱“不敢”。
小張恭敬引領著周離走到門口,周離忽然回過頭,笑著看向丁老大:“丁爺,您尾椎骨的第七八節骨頭,是不是陰天下雨就疼的厲害?甚至影響房事?”
“呃?”
等丁老大回過神來,周離和小張離開包廂。
丁老大就好像被人抽掉了骨頭,一下子軟倒在沙發上,再也提不起半分力氣。
這邊馬老板也得到了消息,急急趕過來:“丁,丁老板,您沒事吧?”
“沒事?”
丁老大翻了個白眼:“老馬,你看我像是沒事的樣?”
馬老板不由無語。
忙小心遞給丁老大一顆煙:“丁老板,這,這少年人究竟是個什么人物啊。竟然……”
丁老大此時簡直恨透了馬老板。
要不是這死胖子,他何至于給人跪地磕頭求饒?
忙指了指天上,壓低了聲音道:“他是,是那位老爺子的貴客。豈是咱們這些凡夫俗子能招惹的?剛才過來的那大兵,就是老爺子身邊警衛營的副營長。你說,我能怎么辦?”
“啊?”
馬老板一下子呆坐在沙發上,片刻,才回過神來,忙道:“老丁,那,那咱們不是惹到了那位老爺子?”
打發了馬老板,丁老大剛要喝口茶喘口氣,忽然想起了周離臨走時那句話,忙下意識摸向了他的腰椎骨。
轉瞬,丁老大剛要放到肚子里的小心肝,止不住一下子又提起來。
這個周先生,年紀輕輕的,可,可他到底是個什么人那?
竟連他這等隱秘的隱疾都知道……
片刻,丁老大忽然一個機靈。
這周先生既然能看出他的隱疾來,難道,還能治不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