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放在尋常,周離顯然不會因為這種事情,墨跡太多時間。
但此時,看到了這個簡直比俞北瑤和林若然還要養眼幾分的黑衣冷艷大美女,周離卻....忽然改變了主意。
在很大程度上,俞北瑤和林若然,雖已經幾乎要接近極限,在任何時候,在任何地點,都可以傲視天下群芳。
但,她們此時畢竟還年輕了些,身子還沒有完全的長開。
些許的青澀和俏皮雖是可愛,更平添青春氣息,但,顯然還是無法跟眼前這黑衣勁裝美女的正值巔峰鼎盛、就仿若止水一般的完美風韻相比。
“你,認識我?”
此時,周離看著這青衣拂塵老者也有些眼熟,一時卻想不起來、到底在哪里見過,淡淡看了他一眼。
這黑衣冷艷美女秀眉也是一蹙,有些不悅道:“李仙師,您認識他?”
青衣拂塵老者忙笑道:“大小姐,我與這位周先生,當年,曾經有過一面之緣!今天這事情,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一聽這青衣拂塵老者竟然這么說,這黑衣冷艷美女登時更為不悅。
旁邊,那拿著紙扇的中年文士也終于找到了說話的機會:“老牛鼻子,你是不是老糊涂了?沒看到少爺被他虐待成這樣了嗎?你以為,憑你的面子,就能把這事兒壓下去?”
說著,他陰郁冷笑著盯上了周離的眼睛,不陰不陽的冷笑道:“年輕人,做人,最重要的是把招子先放亮!不要以為家里略有點小底氣,就可以為所欲為!我告訴你,這天可是....”
他還要說趾高氣昂的賣弄些什么。
空氣中卻忽然傳來一聲脆響。
下一刻。
這位內勁巔峰后期、富貴高傲的中年文士,簡直就像是皮球一樣,已經被周離一巴掌抽出去幾十步,‘嘭’一聲,撞在了一旁的大花盆上,死狗一般躺在了地上,‘哇哇’直痛呼。
周離慢斯條理的擦了擦手掌上的鮮血,看向這黑衣冷艷美女的大眼睛:“哪里來的土狗,呱燥起來沒完了,實在是讓人心煩!”
黑衣冷艷美女的秀眉不由蹙的更緊了。
眼前這傲然少年,竟然敢當著她的面兒,這么對待她的屬下!!
關鍵是,這個中年文士,在很大程度上,還并不算是他的屬下,他的來歷,便是她都不敢怠慢啊。
這時,旁邊這青衣拂塵老者卻陪著謙卑的笑道:“宗師不可辱!周先生,您這一巴掌打得好啊!咱們,之前曾經在煙云市的拍賣會上,見過一面。老道曾經在譚家大小姐、譚落雪身邊護衛過很長一段時間。不知周先生您...還有印象嗎?”
旁邊,這黑衣冷艷美女本剛要發作,但,一聽這青衣拂塵老者后面的話,她忽然一下子冷靜下來。
這位青衣拂塵老者,雖然跟這位中年文士,一直不怎么對付,但,他可絕不是會輕易服人的人那!
還有,他說什么...‘宗師不可辱’?
這是...什么意思?
難不成,這高大的傲然少年,竟然是....一位宗師?
周離這時也想起來這老道的身份,不由一笑:“你是,三清觀的李遙安?呵呵。李道長這是什么時候,又換了門庭那?”
“呃....”
李遙安一時有些尷尬,忙笑道:“周先生,老道我雖是修道之人,可也畢竟不能...不歷人間煙火呢。白家知水小姐,為人光明磊落,義薄云天,待老道我恩重如山,所以,我老道....”
李遙安訕訕笑著,忙又討好著道:“周先生,您之前在海上冒險家號、以及七葉山仙女峰之戰,真是大漲我華夏志氣、揚我國威、大快人心、大快人心那!只恨我老道俗事纏身,竟未能去觀戰,真是生平之大憾那。”
“呵呵。”
周離不由也笑起來。
蛇有蛇道,鼠有鼠道。
也無怪乎,這老牛鼻子李遙安,離開了譚家之后,照樣可以找到眼前這樣的大金主了。
他這話,不僅對這冷艷美女點出了周離的身份,更也對周離點出了這冷艷美女的身份。
在不動聲色間,便將一場有可能會很難收場的事情,悄無聲息的化解掉了多半。
“白知水?”
身后,俞北瑤大眼睛忽然一亮:“姐姐,你....你難道是泛海娛樂的董事長白知水?”
白知水看向似乎有些興奮的俞北瑤,輕輕一笑,點了點頭。
雖然她對周離不爽,但對清麗可人的俞北瑤還是很有好感的。
周離一笑,攬住了俞北瑤的纖腰:“瑤瑤,什么意思?這塊冰山,你認識?”
“冰山?”
俞北瑤一愣,片刻,這才回過神來,俏臉兒一時被憋的有些暈紅。
忙低低道:“周離,你,你怎么可以這樣說人家呢。這位白知水姐姐的故事,在咱們華國,簡直就是一個傳奇呀!”
說著,俞北瑤忙貼在周離耳邊,迅速簡要的介紹了幾句白知水的生平。
聞言,周離的眉頭也微微皺起來,饒有興趣打量著眼前的白知水。
事實上,在前世,周離也曾經聽過這位白知水大小姐的大名,也知曉她的一些事跡。
但,畢竟不是一個世界的人,周離就當看娛樂新聞了,并未怎么往心里去。
十幾年前,白家是華國的商業新貴,旗下著名的地產公司,更是直逼當時的頭把交椅!
在中海,在燕京,在港島,包括在新國和韓國、日國,都有很龐大的項目群,儼然是不可一世的巨無霸一般。
但,正是因為一路走的太順利了,當時的白家家主、那個心高氣傲、志比天高的男人,完全沒有把所謂的金融風暴當回事!
甚至,他認為,他已經有了可以跟索羅斯這樣的蓋世巨鱷,扳一扳手腕的余地!
卻不防,江湖之水深,資本運作魔獸的巨力,又豈是他可以輕易想象?
隨著在日國這邊的產業率先崩盤,就仿若推倒了多米諾骨牌,整個事件完全變質了!
幸虧,當時有官方方面干涉,沒有將白家連根拔起,為其保留了最后一絲骨血。
但,從高高在上的蓋世英才,一下子變成了人人喊打的過街老鼠,這位白家家主,又豈能承受這個落差?
直接從那座著名的地標性建筑上、也是他生平的最得意之作上,一躍而下,結束了他短暫、卻又璀璨無比的一生!
只留下年輕的嬌妻和一雙未曾歷事的兒女。
更悲催的是,面對殘留的爛攤子,他的嬌妻也沒有撐過幾天,很快,就從相同的地方,追隨他而去。
就在所有人都以為,曾經輝煌的不可一世的白家,就要完蛋了的時候。
一個稚嫩嬌弱的身影,卻是站出來!
她接下了所有的爛攤子,一件一件,仔細處理,變賣了白家絕大多數的家業,還清了這些爛賬。
然后,又白手起家!
從無到有,一手創立了現在足可以在華國排行前茅的泛海娛樂集團。
此時的白家,在中海雖然算不得是一流家族,但白知水的能量卻絕不容小覷。
白家在政治方面的庇護,雖已經是化為塵埃,但,她母親的家族,在華國,卻依然擁有著龐大的影響力!
而白知水走到現在,已經在很大程度上,贏得了那個家族的認可!
林若然聽聞白知水的經歷,一時也不由有些無言。
她本以為、她已經很堅強,但跟眼前的白知水比起來....
一時間,看向白知水的目光里,也滿是遮掩不住的崇拜。
而白知水此時也弄明白了周離的身份。
竟然是那位斬殺圣甲蟲吉爾、韓國大宗師李純載的少年宗師!
也無怪乎,李遙安會對他這么尊敬,那位中年文士,簡直能被他像是狗一樣虐待了...
不過,就算是明了了雙方身份,事情卻不能不解決。
白知水輕抿紅唇,沉吟片刻,施施然道:“周先生,今天的事情,我實在抱歉。都是怪我疏于對亦凡的管教。這件事,我真誠的向您、跟兩位妹妹道歉,還請你們原諒!”
說著,白知水低下了她高貴的頭,對周離三人這邊深深一鞠躬。
俞北瑤忙道:“知水姐姐,您,您太客氣了。這件事,我們,我們也有些責任的....”
林若然也是又緊張、又尷尬,她顯然沒有應對這種事情的經驗。
但周離卻是毫不客氣的將白知水的大禮照單全收。
淡淡笑道:“既然白大小姐這么有誠意,那,我就勉為其難,接受你這道歉了吧!不過。”
周離話鋒忽然一轉:“你弟弟這傻X,搞出來這么一出,不僅耽誤我們吃飯的時間,更耽誤了行程!這筆賬,又該怎么算?”
白知水、俞北瑤、林若然幾乎同時無言。
白知水哪想到,她已經這么低姿態,眼前這個...傲然的少年,竟然還不打算放過她...
不過,讓白知水慶幸的是,這少年好像對他腳下、白亦凡身上,放松了幾分力道。
白亦凡的表情已經沒有剛才那么痛苦,只是眼淚鼻涕一大把,滿臉哀求的看著她。
周離一笑:“看在白大小姐這么有誠意的份上,這事兒,就一億吧。一億軟妹幣。這件事,就這么過去了。不過,如果下次再讓我看到這小子,這么不老實,那,可就不是一億這么簡單了!”
“我保管讓你體會到,這世界上最極致的快樂!”
周離這話雖是說的輕飄飄的,但,聽在白亦凡耳中,卻簡直仿似來自地獄惡鬼的召喚啊。
眼淚越哭越兇,腸子都快要悔青了。
早知道,這兩個嬌滴滴的小美女,是這位爺的女人,打死他,他也不敢打她們的主意啊。
搞的現在,連姐姐都快接不下這個場兒來了....
白知水這時幽幽嘆息一聲:“好吧。是我們做錯了在先。這錢,我出了。”
說著,她擺手招過了身后的美女秘書,“Alen,給這位周先生轉賬。”
“呃?是。”
這叫Alen的美女秘書不敢怠慢,忙過來詢問周離的卡號,幫周離轉賬。
這邊,卻是把俞北瑤弄的不好意思了。
小手輕輕在周離的腰間掐了一把,忙道:“周離,這錢....就算了吧。要不,讓知水姐姐請我們吃頓飯吧。”
周離一笑:“好!我的瑤瑤都發了話,那事情就這么辦。白大小姐,你以為如何?”
白知水不由一愣。
沒想到,已經到了此時,事情竟然會出現這種峰回路轉...
不過,她此時正缺資金,也不會跟錢過不去,輕輕點了點頭。
一旁,這位美女秘書Alen櫻紅的小嘴卻是無意識的張大開來...
什么情況?
只是因為身邊這個高傲的女孩子一句話,眼前這位小爺,竟然....就這樣放走了一億現金?
這可是一億啊。
大小姐都已經點頭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