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猖狂!”
“猖狂!”
“忒的猖狂啊!”
“這天下,還是不是我華國的天下?這黃海,難道,就不在我華國的法律治下?”
這威嚴中年人哪想到,這老王家的倒霉小子馬上就要被送上救護車了,眼前這個傲然的毛頭小子,竟然....還要再給他補上一腳...
他本身便是舞蹈專業出身,又已經活了大半輩子,又焉能不知,剛才,這小子這接連兩腳下去...
這老王家的倒霉小子,這輩子算是廢了啊!
關鍵是....他與王教授交情匪淺,老王教授當年更是對他有過拂照提攜之恩...
如果在這種時候,他還不表態,等回到燕舞,他又如何面對燕舞的王家人?
這威嚴中年人畢竟是搞藝術出身的。
此時,他筆挺著胸膛,面色凜然,雖然站的并不高,卻仿似居高臨下一般、滿身正氣,簡直就像是正義的化身,派頭氣場十足!
直勾勾的掃視著周離這邊眾人。
這位會展路派出所的張所長,不由極為吃力的咽了口唾沫。
不愧是燕京來的大人物啊。
這水平....
的確是高啊!
可...他已經站到了這位小爺這邊,這事情,到底該怎么應對?
阿波哥的眉頭也緊緊皺起來。
嘴角邊,卻忽然露出了一抹凜冽的笑意。
有些人,還真他么就是不知道死活啊!
正如民間那句老話:“老鴰站在了豬腚上看到了別人黑,卻就是他么的看不到自己黑!”
在指責別人之前,你自己屁股下面那坨屎,擦干凈了嗎?
林若然也有些慌了神,小手緊緊握住了周離的大手。
看向周離的眼神里,已經滿是哀求,明顯,不想讓周離再在這里、為這件事情繼續糾纏下去了。
小茗也一時也有些被這個威嚴的中年人震住了,忙低低對周離道:“周離,這,這個老頭兒好像不好對付啊。你趕緊想想辦法啊。”
看到周離這邊似是有些亂了陣腳,阿波哥和這些警察們也都被鎮住了,燕舞這邊的士氣卻一下子提起來。
這位風韻猶存的馬老師,不由極為佩服的看了身邊這威嚴的中年人一眼。
這位李教授,不愧是當年燕舞的大才子啊!
這氣勢,這氣場,這勇氣,這手段...
簡直了啊!
阿波哥又怎樣?
黃海的地頭蛇又怎樣?
在她們燕舞這面金字招牌,在她們‘燕京來的’這面金字招牌之下,什么魑魅魍魎、牛鬼蛇神,不他么都得讓路?
周離這時卻淡淡一笑,捏了捏林若然軟若無骨的小手,又將小茗攬在懷里:“若然,丫頭,別怕。沒事的。”
說著,周離笑著看向了這位威嚴的李教授:“老先生,您說的對,說的真是太對了!燕舞能有您這樣高風亮節、鐵骨錚錚的老師,晚輩真是佩服、佩服!”
“哼!”
這位威嚴的李教授卻是不屑的從鼻孔里冷哼一聲,輕蔑的看了周離一眼,便直接將目光看向了不遠處的大海方向。
仿似,再跟周離說一句話,就要掉了他的身份。
馬老師和燕舞一眾人,眼見周離這邊似乎是要有服軟的意思,士氣登時更振!
一個個得意洋洋、高高在上的驕傲,根本就遮掩不住了。
但阿波哥的嘴角邊卻露出了一抹輕蔑的笑意。
別人不知道這里面的貓膩,他阿波哥從最底層混起來,能不知道?
別人不知道身邊這位小爺的手段,他黃海阿波哥能不知道?
既然已經到了這種場面,阿波哥倒也要好好看看,這場大戲,到后面,燕舞這邊到底該怎么唱!
尤其是....華國這圈子里的某些氣氛,的確是得好好肅清肅清了!
周離這時又笑起來:“老先生威武!晚輩除了佩服,還是佩服啊!不過,老先生,您,這回來黃海,賺了不少,收了不少禮吧?”
“呃.....”
周離此言一出。
就如同平地起驚雷、天空中驟然投下了一顆原子彈。
然后,‘轟隆隆’一片,簡直要把整個世界都炸的碎裂了!
周圍登時一片紛亂的噪雜。
這位李教授登時也像是一頭憤怒的老牛一般爆發了!
“黃口小兒!”
“你,你血口噴人!”
“我李昶央站得正、行的直!愿意接受任何調查!可,你,竟然血口噴人!我一定會讓你付出代價!”
“哦。”
周離淡淡一笑:“李老先生果然是高風亮節啊。不過,你手上戴的這塊表,是百達翡麗系列的吧?得上百萬吧?”
“轟!”
周離此言一出,燕舞這邊一下子靜了下來,周圍,看熱鬧的老百姓人群,卻是一下子劇烈的炸裂開來!
什么意思?
一塊手表就...上百萬?
他們這些老百姓,一個月拼死拼活、辛辛苦苦,這才賺多少錢?
“這位李教授真有錢那。一塊手表都上百萬....那,他吃頓飯,得多少錢?”
“他不過是個教授,一個月能有多少工資?他這錢是哪來的?”
“哎,別胡說。慎言,慎言那。人家李教授說不定有第二、第三產業呢。”
“對,對,這事兒可不是咱們能插上話的。老老實實看熱鬧就行了...”
聽著周圍根本已經止不住的議論,這位李教授的老臉,已經漲的比豬肝還要紅、還要黑!
他怎么就沒有注意到...這個細節呢?
一時間,腸子都快要悔青了。
都怪今天這個狗尿不騷的慶功會....早知道,等招考完了、晚上再慶功不行嗎?
但他李教授是何人?
又豈能被周離這一個個小小攻勢便直接擊破?
片刻,猙獰的冷笑著道:“小子,我這塊手表,的確是百達翡麗。不過,這是我在美國工作的兒子,送給我的禮物!買這表的每一分錢,都是干凈的!我自然會跟組織匯報!可你!”
這位李教授話鋒陡然一轉,無比凜冽的道:“你借助你家庭的出身,在這黃海神圣的考場上,肆意打人,為所欲為,顛倒黑白!你真以為,這天下間,沒人能治了你嗎?”
這位李教授不愧是從特殊年代成長起來,不論手段還是經驗,那簡直是張口就來!
渾然正氣加身!
周圍百姓們的風口登時又有了轉變。
紛紛議論起了周離。
畢竟,周離剛才對那死胖子王老師下手,不少人可都是看到了。
眾人也對周離的家庭背景非常的好奇。
到底是什么家庭出身,才能給周離這種毛頭小子、這種簡直要逆天般的勇氣呢?
李教授身旁,這位馬老師本來都快要被嚇尿了,但,一看到李教授竟然強自撐住了氣場,心底里不由稍稍的松了一口氣。
她今天雖然沒戴跟李教授這般名貴的手表,但,為了應對今天的慶功宴,她這一身行頭,隨隨便便也過百萬了。
普通老百姓不認識這些奢侈品牌,肯定不會多想,但,眼前這個小子卻....
想著,她忙湊到李教授耳邊低低道:“老李,這件事,還是不要再墨跡了。趕緊過去為妙。”
這位李教授胸有成竹的一笑:“馬教授,您放心。我與這黃海市市長黃惟民,也算是老相識!我現在就給黃惟民打電話,讓他看看,他的治下,到底是出了什么妖孽!”
說著,他掏出了手機,就要撥打黃惟民的電話。
林若然明顯極為緊張起來。
這個老頭兒,竟然認識...黃海的市長。
但小茗卻也認識黃惟民,知道黃惟民跟老周是同班同學,忙以眼神示意林若然別擔心。
林若然雖很想說些什么,但在此時,她顯然沒有開口的余地。
周離這時又笑起來:“李老先生,您一時找不到黃市長的電話吧?沒關系。用我的吧。”
說著,周離掏出手機,直接撥通了黃惟民的電話,開到了免提上,遞到了這位李教授的手里。
又笑著近距離打量著李教授:“李教授,您這西褲不錯啊。阿瑪尼的吧?至少得三萬多吧?”
“喲。”
“皮鞋也不錯。意大利貨呀。得十幾萬吧?”
“馬教授,您這包好啊。路易斯威登的吧?喲。還有限量版的標簽呢。這得大幾十萬吧?”
眼見周離幾乎要將燕舞這邊人的行頭,挨個點評一遍,關鍵還每個人都點評的準確無誤...
燕舞這邊的氣氛一時簡直要沉寂到極點,就要到爆發的邊緣!
這時,李教授手里的周離的手機,黃惟民那邊的電話也被接通了。
“呵呵。小周,你可是稀客啊。找你黃伯伯什么事兒?”
簡直是死一般的靜!
除了呼呼的清涼海風,時而從耳邊掠過,會展中心偌大的廣場上,再沒有任何一個人敢說話。
所有人的目光,全都聚集到了這位李教授手里的手機上。
這位李教授此時,額頭上的冷汗已經止不住的開始往外翻涌了。
他剛才牛逼雖是吹的震天響,說是黃惟民都要賣給他面子。
可,他不過只是燕舞的一個普通老師而已,又怎可能跟黃惟民這種根正苗紅、前程不可限量的真正大佬,有什么真正深入的接觸?
但,他也不傻,他可是清晰的聽清了對面黃惟民的聲音。
絕對是黃惟民本人無疑啊。
這位李教授本以為,一個毛頭小子,就算家里真有些權勢,可,又怎可能跟黃惟民這種真正的大佬直接說上話?
但此時.....
他已經被不是眼前這毛頭小子打臉了啊。
這簡直就是...騎虎難下了啊。
黃惟民何等精明?
他也聽到了電話這頭的風向不對,聲音驟然鄭重了起來:“小周,出了什么事兒?”
周離一笑,看向了這位李教授,示意他接電話。
李教授無比艱難的咽了一口唾沫,額頭上的冷汗,已經猶如涌泉。
但,事情已經到了如此境地,他又豈能輕易認慫?
忙清了清嗓子道:“黃,黃市長,您好。我是燕京舞蹈學院的招考老師李昶央啊。是這樣,今天,在會展中心這邊,發生了一點...一點事情...”
這位李教授究竟非同凡人!
經歷了短暫的緊張之后,他忙迅速又有序的把事情的經過,對黃惟民這邊匯報、介紹一遍。
當然,風向自然是完全有利于他們燕舞方面。
但,電話那頭,黃惟民的呼吸,已經冰冷到了極點!
饒是這位李教授說的這般冠冕堂皇,但,他又如何能不知道這其中的貓膩?
依照黃惟民對周離的了解。
如果,不是事情到了無法選擇,讓他忍無可忍了,肯定不可能把事情鬧得這么大!
今天這....要出事情啊!
片刻,黃惟民冷聲道:“好。我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直接掛斷了電話!